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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吃亏(1)

很久以后,夜风放开小沐的唇,依旧紧紧搂着小沐。

“你休想这么离开。”夜风趴在小沐的肩头,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冰冷如霜。

“我又没有说要这么离开。”小沐顺势搂着夜风,心,冰凉。

“就算你离开,我也会把你揪回来。”夜风霸道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绝,又紧了紧搂着小沐的手。

“到时候你会让我走的,夜风,你一直都知道的。”夜风的怀里,小沐皱着眉头在心里说,她也不明白她会什么时候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就会脱离原来的轨道,或许,一开始就不在轨道上。整件事情就是个极大的错误,本跟她毫无关系,可偏被牵扯其中,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这无形的束缚。

沈家,沈玉寒一个人对着墙头发呆。李丝碧悄悄走过来,双手蒙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丝碧,不要闹了。”沈玉寒拿下丝碧的手,转身坐在院中的施凳上。

“表哥,为何你今日一直心神不宁,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李丝碧绕到沈玉寒的旁边坐下。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沈玉寒低头喝了一口茶,继而拿起身边的长剑肆意飞舞。不过,今天的剑法怎么看怎么觉得忧愁,似乎在发泄着主人的愁绪。

“哥哥嫂嫂,你们回来了!”夜府,夜风带小沐回到了家中。

“霜儿、露儿,我回来了!”施小沐一脸兴奋的抱着夜霜和夜露。

“走啊,去我房间,我有好多话要跟你们说呢。”施小沐拉着夜霜夜露就往房间走,扔下一脸不悦的夜风。

“什么?嫂嫂,你在一个陌生男子房间睡了一夜?”夜霜夜露一脸惊恐的看着讲得眉飞色舞的小沐。

“嘘……你们两个小声点,要被你们大哥听见了,我屁股又得开花了!”小沐打开门四周瞅了瞅,又赶紧把门关上。

“其实也没什么啦,那个沈公子是个好人,我只是实在太困了,不想再露宿街头而已嘛。放心吧,你们嫂嫂我绝对不会吃亏的。”小沐一脸不以为然,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往嘴里塞。

“少夫人,老爷夫人在大堂等候,叫您过去一趟。”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

“啊!”小沐瞬间施化。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霜儿露儿,这下我又惨了!”小沐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样可以吗?”

“恩,嫂嫂,待会呢肯定又有一顿教训,要记得不要顶嘴啊,态度乖点呢,爹娘就会快点原谅你的。还有千万别说什么在那什么沈公子处过夜的事情,这些,爹娘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夜霜夜露也帮着小沐整理衣服,嘱咐着小沐。

“恩,我会认错的,我走了。”小沐一脸悲壮的踏出了房门。夜家大厅,夜老爷和夜夫人端坐在堂前,夜风站在叶老爷的旁边。小沐小心翼翼的走进堂内。

“媳妇见过爹娘。”非常有礼的,小沐福了福。

“身为夜家媳妇,三番五次离家出走,像什么样子。”夜老爷喝着茶,貌似淡然道。

“是,儿媳知错,儿媳不该任性,更不应该离家出走,请爹责罚。”

“知错?你真的知错?你都说过多少次了,还不是一样离家出走,小沐啊,你这样,为娘什么时候才可以抱孙子啊。”夜夫人一脸语重心长。

“娘教训的是。”小沐低着头,一副认真悔改的样子。

“身为夜家媳妇要有夜家媳妇的样子,既然犯错就得有惩罚,这半个月内,你就呆在你的院子里,面壁思过。”夜老爷挥挥手,示意可以出去了。

“爹,小沐她……”

“风儿,她是你媳妇,自己带回去好好管教吧,不要每次都让我和你娘操心。”夜老爷放下茶杯。

“爹……”

“下去吧,我累了。”

“是,爹,孩儿告退。”夜风携小沐退出大堂。大堂内,夜老爷重重的叹息着。

“怎么办怎么办,风,半个月啊,禁闭!”小沐因为刚刚的惩罚上串下跳。

“不知道”夜风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风……”小沐可怜兮兮的望着夜风。

“我不知道。”夜风瞥了一眼小沐,饶过他继续往前走。

“夜风……”小沐扯着夜风的衣袖。

“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夜风拨开小沐的手继续前行。

“哎,好无聊啊。”小沐一个人趴在小院的施桌上唉声叹气。月如明镜,高悬中空。

“哎,好无聊啊!”又是一声叹息。

“有那么无聊吗?”一个声音飘入小沐的耳中。

“风,你来了,事情做完了?我好无聊。”小沐像兔子一样窜到夜风的身边。

“风,带我出去玩一会吧,就一小会。”

“不行,爹说过你不许出门。”夜风撇过脸,不看小沐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都一个人呆了七天了,真的好无聊。”

“不行”

“太不公平了,你每天大摇大摆进进出出,我确只能像猪一样呆在家里。”小沐嘟着嘴巴坐在施凳上生着闷气。

“就一小会。”

“没问题,呵呵。”夜风的话刚说完,小沐就蹭的站起来,笑得春风得意。夜风一手拥着小沐,暗自运功,脚尖轻点,夜色中,两人轻巧的如同两只飞燕,离开夜府。

繁华的京都,夜晚的大街如白昼般热闹,花红柳绿,灯火通明。夜风带着小沐在热闹的夜街中穿梭。

“风,我要吃那个”

“自己去买”

“你帮我买,我手上有很多东西了。”小沐望着满手的东西发愁。

“自己买”

“去就去”

“夜风,我要那个”

“自己去”

“你帮我买”

“自己去”夜风自顾自的往前走。

“夜风夜风”夜风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小沐。

“算了,我还是自己买好了。”

“风,你吃吗?”小沐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夜风。夜风摇摇头。

“吃点嘛,不饿吗?”

“不饿”

“你就不能笑一笑啊,一整晚绷着一张脸,跟我欠你钱一样。”

“你的东西都是我的钱买的。”

“可是我是你妻子,你的钱就是我的,你都是我的。”小沐笑笑,往前走。夜风本来紧绷的俊脸飞过一抹红霞。小沐回过头来,刚好看见俊脸通红呆在原地的夜风。

“哟,风,你脸红了!”小沐揶揄的笑着。

“回去了。”夜风转过头,不让小沐看见他通红的脸。

“再玩会吗,不笑你就是了。”

“爹……”

“好,回去吧!”一说到爹,小沐一个人冲到了前面。夜风走在后面,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咳咳……回来了!”刚踏进院子,夜老爷的声音就响起了,小沐刚放下的心又从心窝蹦了出来。

“爹,这么晚还没睡啊!”小沐心虚的低着头。

“晚吗?你们不是才回来吗。”

“爹,是我要带她出去的。”

“风儿,你跟我来,我有话说,小沐你就先回房吧,不要等风了。”夜老爷一脸凝重。

“是,爹。”夜风跟着夜老爷往外走。

“风……”小沐一脸担忧怯怯的叫了一声。

“没事的,先回去睡吧。”夜风对着小沐安心的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小沐都没有见到夜风的影子,连夜霜夜露都没有来看她。她还处在禁闭期,除了送饭的丫头外,再也见不到其他人。

“到底都上哪去了,也不来看我。”诺大的花园里,小沐一个人无力的趴在施桌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已经看厌了的花花草草。隐隐的,小沐感觉到有脚步走近,很轻很轻,不像是丫鬟的脚步。哈,终于来找我了。当脚步声临近的时候,小沐猛的站起来。

“还知道让人来找我,我还以为都不记得我了呢!”

“少夫人,请息怒。少爷有事出府了。”走近的男子立马抱拳。

“你不是都跟着夜风吗,那他人呢?”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原来他出府了,连道别都不曾。

“少爷还没有回来,事情还没有办妥。”

“那你不是应该留在他身边帮他,怎么先回来了。”

“是少爷叫我回来保护少夫人的。”

“我整天在家安全得很,你还是去跟着夜风吧。”

“少爷担心少夫人出府的时候有危险。”

“哦,是吗?”小沐,一脸黑线,是又怕她出走来监视的吧。

“那你知道夜风现在在哪吗?”

“属下不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男子抱拳,消失在小沐的视线。

“夜,怎么不把你的小妻子也带来?”空旷的山野里,五个俊秀青年或坐或卧围着火堆,不远的森林里,潜伏着黑暗的使者,像点点星光分布在夜空。

随月隐懒懒的躺在地上,犹如一只慵懒的猫。

“月,你就不怕夜把你打回原形。”白衣胜雪,俊秀俏丽的女子用木棍拨弄着柴火。

“就是,连夜的女人你也想打主意,不想活了。”另一青衣女子巧笑嫣然的揶揄。

“月,别捣乱。”段星痕看了一眼妖孽躺在地上的随月隐,淡淡的提醒。夜风但笑不语,深邃的眼眸里闪现出一抹柔情。

“你看,面带桃花。你们可曾见过这样的月?”随月隐指着夜风调笑道。

“没有,还真的很想见见是什么样的女子呢,秋姐姐,你见过没?”青衣女子望向白衣女子。

“没有,夜不让见,星,你见过吗?”秋紫月望向身边的男子。

“没有。”

“真可惜呢,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随月隐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妖孽的躺着,捋着乌黑如墨的长发。

“我怕你们都惨遭她的毒手。”想着施小沐嫁他的意图,还有那琢磨不透的性子,夜风皱眉,心中有股失落。

“哦,是吗?我们可没有说过害怕来着。还是,你不想让我们看见?”随月隐瞥见夜风那抹不正常的情绪,继续揶揄着。

“算了,月,我怕待会夜扒你的皮。”秋紫月见夜风略带毒意的眼神,提醒道。

“哼!”夜风把头撇向一边。

“呵呵,这样的夜不是很可爱吗?”

“是呢,我从来没见过夜这样的表情。”

“恩,说的有理,星,你说呢?”

“恩。”

“睡觉。”夜风站起身来,向着黑暗的森林走去。

“呵呵,害羞了。”随月隐也翻身跟着离开。

“等等我们。”其余三人也跟着向着黑暗走去,像黑夜精灵,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山间小路上,小沐一个人走着,正午的骄阳,悬挂在头顶,笔直的晒在身上。汗水如雨水般顺着小沐娇嫩的脸庞滑下,小沐不停地用衣袖擦着,手使劲的扇着。不远处的树影里,一个人影紧紧的跟随着她的脚步。整天的赶路,让小沐筋疲力尽,晚上住进客栈,吃完饭倒头就大睡。

“终于,又离开家了。”早晨,小沐睁开眼睛,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怔怔的看着窗外。家?那是我的家吗?那真的算是我的家吗?似乎已经糊涂了,那怎么可能是家呢,那不是我的家,那是别人的家,总有一天会被赶出哪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还不如自己先离开,在还没有离不开的时候。人,不管多讨厌的地方,住久了就会有感情,舍不得离开。

“风,对不起。”小沐低下头,对于夜风,她总是有一种愧疚感。她一直不明白,夜风既然知道她的意图,为何还把她留在身边。

“秦天,出来吧。”大街上,小沐对着虚空喊。男子从房屋阴影中走出来。

“少夫人。”秦天恭敬的对着小沐一拱。

“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小沐拿着刚买的苹果,一面往嘴里塞一面往前走。

“保护少夫人是我的任务,我不能离开。”秦天亦步亦趋的跟着。

“我是让你回去保护少爷,你看看我这样子,能有什么危险。”小沐回过身来,看着只对夜风愚忠的夜风的下属。

“少爷说过,一定要跟着少夫人。”秦天不温不火,保持着低眉的姿势。

“你是不是只听夜风的!!我说的都是放屁!”小沐火爆的脾气频临爆发。

“属下不敢。”

“你……真是气我死了,该死的。”小沐气恼的转过身。夜风,不把老娘气死你是不是就不痛快。等下次见到你,要把你大卸八块。气死人了。小沐跑到城郊,对着路边的大树一阵拳打脚踢,边踢边叫着夜风的名字,像是在踢着夜风一样。

“你说什么?她在喊我名字踢树解气?”听到秦天的叙述,夜风的怒气被无可遏制的勾起。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被捏个粉碎。

“是的,少爷,少夫人不想要属下跟着。”

“她怎么知道你在跟着她。”

“属下不知。”

“继续跟着,又跑出来了,她还好意思发脾气。”夜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是,属下告退。”秦天像来时一样,又静悄悄的离开。

“夜,没事吧,你的小妻子又给你惹麻烦了?”随月隐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嗖的一声,刚被捏碎的的酒杯碎片到了随月隐的手上。

“夜,这玩意不能乱玩,会闹出人命的。”随月隐得意的晃晃手中的碎片。一屁股坐在夜风的旁边。

“喝。”夜风递给随月隐一个酒杯,然后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怎么,你小妻子又离家了。”

“恩。”

“你不去找?”

“不去不去,那个该死的女人,要走就让她走好了。”夜风气恼的把酒杯摔在桌上。

“那你还让秦天跟着她。”随月隐看着夜风,露出一抹别样的微笑。

“我……我只是怕她回施家,跟施家那老狐狸合谋害死我。”夜风气愤的把头转向一边。

“哦,是吗?她有害过你吗?”随月隐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可她是施家的女儿。”瞬间的犹豫,夜风的眼睛里闪出冰冷的光。

“恩,那倒是事实。”随月隐随意的摆弄着酒杯,看着夜风继续灌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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