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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昊,行了,你不要再喝了!”闫芳伸手要去夺古昊的酒瓶,被古昊躲开了。白天再一次经受了打击的古昊,已经喝了一下午了,烂醉如泥。古昊没有理闫芳,仰头继续喝着。古昊性情大变,闫芳没有见过他这样,一下子就消沉不已。一副酒鬼模样,叫人觉得可气可恨。闫芳站起来,走过去拉古昊,可他死死地坐着,一动不动。
“古昊!我告诉你,别再喝了!”闫芳怒气冲冲地说,古昊冲她嘿嘿一笑,接着喝自己的。古昊根本听不进此时任何人说的话。他不过是想这样痛痛快快地放松自己,发泄发泄,他从未如此过。
“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让你一个人喝个醉!”闫芳一赌气说道,转身就要走,不想她这一转身古昊就扑通摔倒在地了。古昊这下是彻底醉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古昊的模样,闫芳心疼不已,她一点都不生气,他这样她还放心些,这一醉,等明天醒过来就好了。来不及多想,闫芳两步上去扶他。
从上车,到下车,在把古昊弄回屋里,闫芳费了很大的劲,感觉自己这几十年都没今天,这么会儿累。屋子里什么东西都基本上收起来了,这个时候有些碍手碍脚。磕磕碰碰地,闫芳架着古昊跌跌撞撞地到了床边,一个趔趄,两人都摔在了床上,古昊重重地压在了闫芳的身上。此时的古昊,就相当于是一滩死肉,任凭闫芳怎样推都推不开。
“古昊,你个混蛋----湉湉----爸爸对不起你----”古昊的嘴里念念有词,他是在说梦话了。
“古昊,醒醒,古昊醒醒。”闫芳尝试叫醒他,可是半天他还是没有反应。闫芳喘着粗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此刻她是如此清晰地感受古昊的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当他想着时,古昊一个翻身,滚到了一旁。这下,她可以不用费力了,闫芳默默地侧过头,望着古昊,静静地望着。夜里静悄悄,静谧得有些讨人厌,因为内心的一切都被敞露……
“你醒了,快去洗洗,清醒清醒。”闫芳说道。古昊这时醒来,摸着自己的头,显然是昨天喝多了。“我,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古昊问道。
“那还用问。”闫芳假装有些生气地回答他。边忙着将刚买好的早餐摆出。“赶紧去洗洗,吃点东西,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对胃的伤害多大。”
古昊没说什么,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对了,昨天,我没有发酒疯吧?”古昊刚到卫生间门口又回头问道。
闫芳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噢,没有,挺好的---”听到这话古昊才进去,开了水狠狠地冲了冲,被冷水这一刺激,古昊顿时清醒了不少。
“现在感觉好些了吧?”闫芳望着古昊吃着,轻声地问道。眼神有些含情脉脉。只是古昊低着头,没有看到。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说:“恩,好多了,没事的。对了,昨天辛苦你了。”
“噢,没事的,就是有点沉---”闫芳摸着自己的肩膀幽幽地说。古昊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闫芳单手托着下巴,注视着他。
古昊忽然停下来,兴许是昨天这酒这让他一时忘记了这事儿。只见他神色严肃,思索了片刻,“不行,这件事我要弄清楚,如果湉湉真的是我的女儿,那我不能把她丢下。”古昊的眼神中透着坚定。
“我现在就去找宋雪的父母他们,”说着古昊就起身要出去。
“我陪你去吧!”闫芳忙说道。
“不用了,你也累了,看看黑眼圈都出来了。”古昊转过身望着闫芳如是说道。
“是吗?”闫芳连忙用手捂着。
“你就回去吧,已经很对不住你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的。”说着古昊就带上东西,自己出去了。
“哎----”闫芳话到嘴边,可是古昊已经走了,就不说了,轻轻地叹了口气。独自坐下,似乎古昊对她不再如以前那般客气了,竟情不自禁地笑了。
古昊匆匆忙忙地赶到湉湉的姥爷那儿,他到的时候,发现高子健也在。“他怎么来了?”见到高子健,古昊的心里生了疑问,他还没去找过高子健,他倒是主动来了。可是,古昊发现这时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两位老人坐着,愁容满面,不停地叹着气。高子健倒显得轻松的样子。不过,高子健来得正是时候,他不来,古昊还要去找他。这下好了,都在顺便把事情都理清楚。古昊转念如是想到。
“古昊,你来了!快坐---”姥姥看到古昊,闪过一丝欣喜。
“你也来了?”古昊过去问道高子健,“怎么没有带湉湉吗?”
高子健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湉湉很好,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古昊听出了这话外音,在他看来古昊这是多事儿了。
“那你是来看望湉湉的姥爷姥姥?”古昊接着又问他。
“他是来索要湉湉的抚养费,其实就是想要我们给湉湉的财产!”姥爷在一旁叹气道。古昊又看着姥姥,她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像我看上了你们家的钱,”高子健翘着二郎腿,如是说道。“我这也是为了湉湉好,你们也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对吧?”
“高子健,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养不起湉湉吗?”古昊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原先他还在琢磨,既然湉湉是他古昊的女儿那么高子健也做了亲子鉴定的,高子健必然是知道湉湉不是他的女儿,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求湉湉跟着他呢?难道他是真的想要这个女儿吗?古昊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现在,高子健的这一番话语解答了古昊心中的疑惑。高子健的表态说明了一切----他不是为了湉湉,不是想要孩子,他是看中了宋家的财产。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高子健的条件并不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些都是萦绕在古昊心头的疑虑和不解。
“这个,我想,这件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这是我们家庭内部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地恐怕不合适吧?”高子健指着古昊,嘲笑着道。一脸的不屑,只是他没有想到古昊这次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古昊,算了,你就不要跟他说了,不受那个气,”姥姥劝古昊如是,“对了,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二老也想起上回古昊来时说过要走的,现在他又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古昊回过身,坐下,缓了口气,瞟了高子健一眼,说道:“本来昨天就打算走的,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说着古昊将兜里的信取出,又接着说:“爷爷去世的时候不是让您交给我一个檀木箱子,这是放在里面的东西,您看看。”姥爷不知古昊这是怎么回事,只好接过,戴上老花镜眉头紧锁,眯了眼看着。
“这?”姥爷放下信,摘了老花镜低声道:“这是?”他盯着古昊,看样子他也是没有明白过,有那么一点糊涂。
“怎么了?”姥姥边说边自己看了起来。
“我们就不要这么耽误时间了,反正这件事也是迟早的,与其等,不如我们早点解决了,如果你们也是真的为了湉湉好的话。”高子健有些不耐烦了,不想看他们在那儿说什么悄悄话。
“不急,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跑不掉的。但是,如果不是你的,那么你在怎么想都不是你的。”古昊突然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他是要高子健明白什么。
“哼----你这个有意思,算了,看在你怎么也养育过湉湉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高子健不愿多费口舌,转而说道:“老爷子,您看我们是不是该把正事儿给办了?”
“不急,”姥爷没有瞧他,“好像还有些事没有弄清楚!”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实不都是摆在眼前的吗?我也不是说要贪这点儿,我是真的为了湉湉好,她是我的女儿,也是您二老的亲外孙女儿,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高子健站了起来,走到跟前说,有点激动,有一点急不可耐。
姥爷对姥姥使了个眼色,让她将信给高子健看。“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什么东西?”高子健嘴里这么说,还是接过来,当他越是往下看,高子健的脸色全变了,从最开始的满面春光,变得煞白而毫无血色。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胡说八道!”高子健嘴角抽搐着,连连摇头说道。
“里边所提到的你应该很熟悉吧?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古昊质问道。
“你们不就是不想给吗?古昊肯定是你霸占了,编了这样的一个谎话,卑鄙!”高子健倒打一耙,倒指着古昊破口大骂道。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姥爷拍着桌子,忍住了自己的怒气。
“爸,不用跟他这种人生气。”古昊这边安慰姥爷,却听见嘶的一声,高子健几下便将信撕成了碎片。朝着古昊面前一甩,顿时纸片就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反正,你们不给也要给,不过呢,你们最好就是痛痛快快地给了,免得大家伤了和气。”高子健嘴角一翘,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到了门口又撇头说:“古昊,我希望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总是多管闲事。”
“你?他真是太可恶了!”姥爷拍着自己的腿叹息道。
“古昊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办了?”姥姥不知所措地看着古昊,问道。
“哎!真是造孽啊!闹出这样的笑话!”姥爷极是痛苦地感慨,“那个高子健分明就是冲着钱来的!如果湉湉真的就是古昊的孩子,那么他也应该知道湉湉不是什么他和宋雪的孩子。不对,不对,他肯定知道这件事的,不好,不好----”
“什么不好啊?你倒是说啊?”姥姥看着他这么神神叨叨地有些着急了。
“湉湉?他会不会拿湉湉来要挟?”古昊惊恐地说。
“快快,去把湉湉接回来!”姥爷冲古昊喊道。推着他让他赶紧走。
“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