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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高子健使阴招,古昊将女儿委托闫芳照顾着,说实在的,他也不想去打扰她。可是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总不能送回家去,古昊还没有跟父母提过此事。他想他自己解决,知道的人多了,简单的事都可能变得复杂了,这可是古昊不愿看到的结果。已经过去两天了,古昊简直觉得是度日如年。他无法去找高子健,只能等着高子健来找他。他也不知道高子健什么时候来,自从上个礼拜高子健找过湉湉之后,古昊天天都是疑神疑鬼的,忧心忡忡。怎么会弄得像是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提心吊胆的?古昊有时候不禁这样问自己。是的,他总觉得高子健是铁了心要把湉湉夺走的。诚然,湉湉一直管古昊叫爸爸,古昊也是打心眼儿里当她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有些东西如果非要拿出来放到桌面上讲,古昊怕是讲不清楚。现在,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只要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古昊都不会轻易地放手。古昊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两天没见女儿了,心里还不觉有些想念。不知不觉间古昊竟然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经临近傍晚,睡得也差不多了。古昊准备出去走走,这到了路口,那个想见到而又不愿见到的人出现了。没错,就是高子健!刚才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古昊,见到他就清醒了。古昊没有迟疑就走了上去。高子健倒是看起来挺精神,“我等了你好几天了。”古昊冷冷一笑,开口说道。
“我也等你很久了。”没想到高子健也这么说。“哦,是吗?”古昊疑问道。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高子健依旧气定神闲,一点都不见慌张的神色,看来是有备而来的。他的这种自信叫古昊觉得意外,但他也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我看不必了,我家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语气中有些嘲弄的意味。
“我们总不能就站在这里聊吧?有些话让路人听到了总不太好吧?”高子健虽然笑嘻嘻地说,却是笑里藏刀,来意不善。他的这一番话刺激了古昊,只是干眼瞪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走向了家中。高子健不由嘴角一歪,露出一笑,跟在了古昊的后面。
“坐吧。”古昊给他倒上一杯水,自己离着他坐下,他不想离这个人太近,没有好感。高子健打量着这个地方,似乎挺好奇的。
“住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委屈了湉湉?”高子健这话像是很关心湉湉一样,脸上赤裸裸表现出对古昊的住处的不满意。
“哼,我觉得还可以,湉湉也挺喜欢的,谢谢你的关心。”古昊微微一笑,坦然地说。他不能让自己失去对自己的情绪的控制,他要表现好些,不能长了他的威风,要不然他非得得寸进尺不可。
“是吗?”高子健扭头突然盯着古昊好一会儿。他要看看古昊说这句话到底有多少底气。不过让他有些失望,古昊面不改色,他没有看到古昊惊慌失措的窘态。他接着又说:“好了,我们还是切入正题吧。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不好意思,我没有考虑过!”古昊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见到我。可是没有办法,我要拿回属于我的。”高子健翘起二郎腿,肆无忌惮的对着古昊说道。趾高气扬的德性让古昊的心里颇是不舒服。不过,他明白跟高子健在这儿耍嘴皮子的功夫没用的。
“你的?”古昊瞟了高子健一眼,低眉含笑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呢?还是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三岁的孩子?”
“古昊,我觉得这件事我们是可以心平气和,平心静气地来商量这件事的,如果我们总是这样的话,还怎么谈下去?”高子健如是说道。
“其实,我能明白的,这件事对你而言是不太公平,的确你对湉湉的照顾我也能看得到,曾经的那些事就让它过去,我们也不去提了。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够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的感受,作为一个父亲的感受?”高子健见古昊没有回答自己又接着说道。
古昊欠了欠身,还是不说话。
“现在,我们两个坐下来谈,我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尤其是对湉湉。她还小,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伤心难过,更不愿意看到她因为这件事给她的思想上留下负担,这对她的成长很不利!你我都是爱她的,都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这一点上,你我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但是,不同的是,她已经失去母亲,失去了母爱,她不能再失去父爱。而我,就要充分的补偿她,作为她的父亲,我要弥补我欠她的一切!”高子健说着说着,动情了,眼眶直打转,“古昊,我真心希望你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算我求求你了!”
古昊真希望自己可以无动于衷,但是想到湉湉,他就不能置若罔闻。他将脸撇过一边,不去看高子健。他的那张脸,那表情,怕自己会心软。但是,高子健的那一席话,古昊却不能阻止自己不听。突然间,自己像是一个可恶的罪人,拆散了高子健和湉湉,不让他们父女俩相聚。古昊不知道为何自己竟会这样想,他需要自己的头脑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
古昊依旧是不吭声,就听着高子健说,高子健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估计也累了。两人就这么对坐着,谁也不说话,各自保持沉默。
“如果你觉得需要补偿的话,你可以----”高子健不想再这么沉默下去,他要打破这不协调的平衡。
古昊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高子健想要说什么。“你不用说这些。”他晃着头,“我不相信你!”
“不是,这有什么不相信的?”高子健觉得古昊的话简直是不可理喻,好像他根本没在听他说话。这让他极度不爽,他还是压抑住自己心中怒火。深呼吸,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有些僵硬。“我也不是第一次找你了,而且有些话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恳请你相信我,我没有编瞎话,胡话。再说,我跟宋雪之间有很多事都只是我跟她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但你也不能老是我说完之后,你又告诉我说你不相信我?那你想我怎么办?我又再重复之前讲过的话吗?这样重复来重复去的有意思吗?”高子健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不耐烦,他认为古昊是在考验他的耐心。但是,在折腾这段时间后,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说完,他咬紧了压根。
古昊抬起头,瞥了高子健一眼,愁眉不展,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不是他故意沉默要激怒高子健,单纯就是词穷,或者是他心里没底了。
“好话我都说尽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高子健站了起来,有些遗憾与失望的说,“这样吧,我也不这么着急催你,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会过来找你,到时候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你放心,我们都是文明人,我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的。”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什么,回头有补充道:“对了,请你像个男人一样面对这件事,不要逃跑了,否则我会很失望的!”高子健说这话,是担心古昊会带着湉湉离开,躲了。一语说中了古昊的下下策。他曾有那么一瞬间脑中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从目前的结果看来,古昊完全处于了下风,高子健要比他高明许多。而高子健口中所说的给他三天的时间考虑,可能也不过是给他一点时间去接受这个现实,也好显得高子健还多少有点人情味儿。等到三天之后,高子健也无非是来通知古昊,他的意见都不重要了。可笑,可悲,若干年前的悲剧似乎又要再度上演了。
古昊觉得这块大石头压得他腰都直不起,自己有点要喘不过气了。他确实有一点想要逃避,能装糊涂就装糊涂,能拖多长时间算多长时间。无疑,他也了解自己这样做是何等的幼稚以及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