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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湉湉这小姑娘真是太招人喜欢了,要是我这个老婆子有个这么乖的外孙女就好了。”闫芳的母亲话中有话,瞟了闫芳一眼,幽幽地感叹如是。
“这好办!我以后就经常带她来玩儿,陪陪你。”闫芳边收拾东西,边笑着说。她没听出她母亲这话里的意思,“不瞒您说,我也听喜欢她的。”她接着又说道。
“你这丫头是故意气我呢?”母亲脸色突变,“我怎么了?我没事气你干吗?你是我妈啊。”闫芳反问道。“算了,算了,不提了,省得又心里不痛快。”母亲摆摆手,无心纠缠下去。
“妈,要我说你也真是的,刚刚还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了,比翻书还快呢。”这回轮到闫芳不乐意了。
“我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哎,没办法啊,女大不由娘啊!”边说就自个儿回屋去了。
闫芳没理会母亲的牢骚,继续忙她自己的。今天古昊有事让她帮忙照看女儿湉湉,她就把湉湉接到家中,没想到她和母亲两个很聊得来。家中一天都是欢声笑语的。才送了湉湉回去,回到家中正忙着收拾东西,她母亲就又闲不住了。没办法,也都习惯了无所谓。
晚上古昊又打来电话,为了白天帮他照看湉湉的事。
“真是谢谢你了,今天。”
“噢,也没做什么,不客气。”
“湉湉回来说她今天很开心,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哪儿的话,说了你都不信,我妈妈她特别喜欢湉湉,刚刚还念到她呢!”
“是吗?那就好。”
这天晚上,湉湉在做功课,古昊在一旁收拾东西,又缝周末古昊打算给湉湉把书包洗一洗,都有些脏了。准备把她里边的书本之类的东西取出时,发现里面还装着其他东西,拿出一看,好家伙东西还不少,都是些零食。古昊心里奇了怪了,平时自己也给她买来着,但这些从没买过,况且她身上也没什么零花钱。这么贵的东西会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又不由得想起晚饭时,她就比平常要吃得少,这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古昊没有劈头盖脸地直截了当的去问她,反而像是没事一样,随意问:“咦?湉湉,你这书包里怎么还这么多吃的呢?”
这一问,好像湉湉自己也有所担心一样,转身看着古昊,眼神略显躲闪,古昊明白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古昊也不方便直接质问她,赶忙又说道:“哦,也没什么特别的,爸爸就是随口问问,现在许多东西都不卫生,不安全。可千万别乱吃。”说完,他就准备出去洗了。
“爸,”湉湉叫住了古昊,“这个是……是一个叔叔给我的。”湉湉吞吞吐吐地说,耷拉着脑袋,盯着手里的笔。
“叔叔?”古昊扭过头,诧异地问。一刹那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那,那个叔叔姓什么知不知道?”尽管古昊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可他还是按耐住自己已有些惶恐的心,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
“恩?好像是姓高……”湉湉仰面回忆道。
“哦,是他?”古昊不由轻轻地念道,不曾想,他居然还是找了女儿。
“他说他是爸爸的朋友,还知道爸爸的名字,对了还有妈妈的名字。所以,所以我就……”她惴惴不安地又回答道,她自己也认识到自己这样随随便便就信了别人是不对的。接着说:“爸爸,对不起,我错了----”
“那个叔叔找你干什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呢?”
“他也没说什么,就是带我去吃饭了,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说。噢,对了,他说叫我不要跟你提他找我的这件事,还说他和朋友们要给你一个惊喜呢。”湉湉若有所思地回答,没有撒谎。她也不清楚这件事本身有是什么奇怪的,她只是认为自己不应该相信陌生人,这样爸爸会很担心。
这就让古昊心中疑问重重,什么都没说?惊喜?究竟他想干什么?顾不上去想这些,回过神儿。古昊忙安慰女儿说:“好了,没事的,以后啊不要轻易就相信那些陌生人知道吗?这样很危险的。”
“爸爸,我知道了!”湉湉很认真的点点头。
古昊扫视了一遍屋中正埋头写着作业的湉湉,所幸她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起码目前古昊观察到的情况是这样的,也可能有什么是古昊还无法预知到的。但,古昊可以确定的是,高子健这个家伙是真的有所行动,接下来他又将要怎样,古昊无从推断。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地保护湉湉。他得要提高警惕,这一次要怪他自己放松了,天真的以为高子健不会当一回事儿。毫无疑问,古昊错了。
空气中有些闷热,屋外的天早乌压压的欲雨,古昊的额头已冒出不少汗珠。远处时不时有闪电出现,连今日的雷声都好像有些不在状态,半天没个动静,只有闪电独自在那儿拼命,试图吓唬干了亏心事儿的人,或者是那些准备想干点什么而无奈单纯的胆小如鼠的人。因为一个人的热闹总显得单调寡然索味,不管愿不愿意,一起来欢腾一番,至于明天,那就明天再说吧。终于,在孕育了许久,“轰隆隆”之后,哗哗地雨如倾盆。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冲刷着片土地。
虽然对这件事也谈得上是胸有成竹,可高子健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心潮澎湃,就像是自己的女儿刚刚出生一样。初为人父的那种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高子健已经开始憧憬今后属于他们的幸福美好的生活了。这可是他期望了多年的生活,现在他正在通往幸福的路上,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高子健已经想好了所有的细节的全部,所有都是按着他的设想进行,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医院出来的高子健,脸上并没有之前预定的神采飞扬,或是手舞足蹈的欢悦。他慢慢地挪动着稍显沉重的脚步,手里捏着那张他以为会给他惊喜的单子。有气无力,在路边的花坛择了一处就坐下,“惊喜”确实是惊喜,但是,是意料之外的。凝望着这人来人往的街头,霎时,那原本惨白无光的脸上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意。无力的手此时也攥得紧紧,青筋依稀可见。猛然间,他站起身,不理会身上的灰土,大步走向了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