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吱”地一声门被推开,何二手中托着盘子已跨步迈了进来,看见阿兴正在为金孝祥解绑,不禁心下惊骇,喝道:“干什么?”忙将手中的饭菜往旁边“扑地”一丢,拔出匕首,几步跨了过来,不由分说举起匕首就往阿兴背心猛刺,阿兴心里惧怕,赶忙往旁边躲闪。何二连刺几刀不中,翻眼看时,见金孝祥双手不住地乱扭,便欲挣脱。心下一横,便舍弃了阿兴,返身向金孝祥刺了过来。金孝祥慌忙躲闪,无奈手脚被缚,眼上又蒙了一层黑纱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音辨位,行动十分不便。何二刺了几下不中,心里发起恨来,下手越来越快,一刀接着一刀,丝毫不给金孝祥片刻喘息的时间,眼见便要难逃劫难。阿兴见状忙合身猛扑了上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何二的双腿,何二被阿兴扑过来的劲力一贯,站立不稳,一个禋踵摔倒在地上,匕首恰恰钉在金孝祥脸庞不满三寸处,金孝祥只感觉脸颊一凉,急忙翻身滚到一边,何二欲再刺时已够不着了,便欲爬身向前追赶,无奈双腿被阿兴死死地抱住不放,何二挣扎了几次不脱,心下恼恨,返过身来,提起匕首便往阿兴背心刺落。
阿兴只觉得一阵疼痛弥漫全身,嗓子里冒出血来,挣扎着,沙哑着嗓子叫道:“少爷,少爷……”
金孝祥几下子挣脱被绑的双手,急忙一把扯下眼上的黑纱,映入眼前的便是阿兴那张口中流着鲜血肌肉痉挛的脸,眼睛里充满着泪水望着金孝祥,眼睛里充满里留恋和恐惧,虽然张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一旁何二依旧疯狂地刺着。金孝祥心里一阵绞痛,好像刺在阿兴身上的刀子同时刺到自己心里一般,不由得激起了心里的恶性,双眼射出两道凶狠的光,双牙紧咬,将两只拳头骨骼捏的“咯咯”地作响,纵身跃到何二的身前,挥起一拳,狠狠地向何二半边脸击去,直打得何二眼冒金星,脑中一片空白,没了意识。金孝祥一拳未了,左手紧跟着又一拳向何二右半边脸狠击,登时将何二的几个大牙打飞,鲜血四溅。金孝祥两手开弓,霎时间双拳头如雨点般朝何二的脸上、颈中、胸前击落,好像是打在一个沙袋上似的。金孝祥一口气直打了一柱香的时间,直打得何二浑身骨骼尽断,脏腑皆碎,早已呕血而亡,没了气息。
那妇人听见里面动静,忙过来看时,只见金孝祥浑身上下血迹斑斑,面目狰狞,不禁吓的手脚发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尖叫道:“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大呼大叫地向外面奔去。
金孝祥扯开绑在脚上的绳索,见阿兴临死双手仍然紧紧地抱着何二的双腿不放,忍不住泪如雨下,啜泣着用力将他的十指分开抱在怀中。一把火烧着了房屋,消失在夜幕中,等众人赶到时已没了踪影。
黄山屹立在中国安徽省南部,原称黟山,因传说轩辕黄帝曾在此修身炼丹升天的传说,命改名以纪念,于唐天宝六年改名。黄山不仅以奇伟俏丽、灵秀多姿著称于世,群山环抱之中。其中又以自然景观为特色,以奇松、怪石、云海“三奇”名扬天下,再加上温泉又被称为“黄山四绝”。为三山五岳中三山之一,有“天下第一奇山”之美称。自古称名,不必细说。
一日午后,一伙官兵押着群犯人逶迤着走来。其时正值寒月,但见那群犯人脚上皆带着铁链,双手由一根绳索绑着,连成一串,蓬头赤足、衣衫零乱,神情萎靡不振。旁边官兵不时地扬鞭吆喝着,咒骂声、哭喊声不时地想起。一阵阵山风吹来,透骨寒冷,众官兵押着犯人在荒山野岭之间走了个晌午,又饥又渴,翻眼看着骑在马上的陆阳、贺吉两个王府侍卫悠哉自乐、有说有笑地样子,心里妒恨不已,口中窃窃私语、咬牙切齿地暗中咒骂不绝。恼恨不过便把气都出在那伙犯人的身上,看谁不顺眼便举鞭狠抽。
骑在马上的那两个王府侍卫不是别个,正是陆阳、贺吉两人,他两个向宁王和李士实请过罪后,毛遂自荐说见过金孝祥,认得金崇武家人,自告奋勇地领命前来查抄金崇武的家,其实是来暗中接管钱财。
陆阳骑在马上,眉头紧皱,不时的唉声叹气,贺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得了这么多银两,咱们哥俩一辈子都花不完,你怎么一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陆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此次将金家翻来覆去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龙纹大玉刀,又让那姓金的小畜生跑了,只抓了这些没关紧要的人交差,只怕王爷还是不会轻易饶过我们!”贺吉听了,不以为然,笑道:“怕什么,我们回去就说金孝祥那小畜生为了躲避我们的抓捕,慌不择路,半夜里乱跑,一不小心坠入了悬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花些银子上下打点,找个机会多捞上几笔银子,然后辞职不干了,咱哥俩带上这么多银子找个好地方吃喝玩乐,一辈子花天酒地享受不尽,强如他娘的在王府提着脑袋当侍卫受鸟气!”贺吉沉溺在荣华富贵地美梦之中,正说的兴头,突然只听“嗤”的一声响,一支羽箭飞来,贺吉只觉得心口一凉,忙定睛看时只见那箭正中心窝。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摔倒在马下。陆阳吃了一惊,忙“锵”地一声拔出佩剑,凝目观望,全神戒备。怒喝道:“是谁?滚出来!”连问几声,却不见有人答应。众官兵都心下惊恐,纷纷拔出兵器,左顾右盼,眺望不已。
只听“嗖”地一声,又一支羽箭飞来,登时又将一名官兵射死。众官兵心胆欲裂,纷纷抱头鼠窜,急于逃命。陆阳见了心下明了,沉声喝道:“都站住了,把刀架在犯人脖子上,擅自私逃者,杀无赦!”众官兵皆知陆阳心狠手辣,不敢不听,只得又折回身来,紧握钢刀,架在那伙犯人颈上,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惊恐不安,两腿战战,忍不住全身索索发抖,唯恐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陆阳喝道:“本大爷知道,你定是前来劫囚的,好!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便杀一个人!一——,二——”刚欲数到“三”时,只见一个少年手挽强弓,背插羽箭,从一颗松树上跃落下来,正是金孝祥。
陆阳一见,满心欢喜,冷笑道:“好!小畜生,找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就差你了!”说着,一踏马背,凌空向金孝祥扑了过去。严忠心下大急,忙叫道:“少爷!你快走——”身旁那官兵听了将手中钢刀朝严忠脖颈中一压,喝道:“闭嘴!”只见金孝祥不慌不忙,右手扣着一支羽箭,将弓拉了势如满月,对准陆阳,“嗖”地便是一箭,陆阳心下一惊,忙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躲了过去,身形刚一落地,金孝祥又已“嗖”的一箭射来,陆阳忙侧身避开,冷笑道:“好小畜生,没想到你倒会‘连珠箭’!”口中说着,展开剑法护住全身,快步向金孝祥逼近。金孝祥矢不间发,一箭连着一箭向陆阳射去,却被他挥动宝剑,一一击落,刹时间便冲到金孝祥身前,陆阳长剑一挺,直取金孝祥刺去。两已近在咫尺,金孝祥已失去了弓箭的优势,当下只得挥弓与他周旋。陆阳得势便不让人,一剑快似一剑,招招不离金孝祥身上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