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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走在水桥上,听着自己的脚步,看着前方的流光,却始终到达不了,但轻忆还是继续着自己的行程,从没回头过!水桥下,岁月轮回,枯荣变换,唯一不变的是轻忆坚强的脚步,许久过后,水桥上出现一位白发老者,苍伤的面孔透着点少有的坚定,蓬乱的白发饱受岁月的洗礼,唯有那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迈向前方——他便是轻忆!

直到某个时刻他再也没有力量继续走下去了,躺在地上,右手五个手指颤抖着微微向前伸去,双眼注视着前方,苍老的双眼里满是渴望的眼神..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向流光爬去,不甘的昏睡在水桥上..

轻忆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一缕阳光从茅屋的缝隙中透过,照在轻忆那睡眼惺忪双眼上,轻忆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树桩桌子,树干椅子..

轻忆立马爬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失声嚎叫道:“爷爷,爷爷~~~~”回应他的是远方那含糊的回忆,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

轻忆轻轻推开木门,两只小鸟在树枝间欢快的啼叫,四周不远处全消失了,唯独剩下一片绿地,几颗古树,一座茅屋,绿地悬空在熊熊烈火之上..

轻忆失声嚎叫:“我在哪,我这是在哪,谁可以告诉我!”回答他的依旧是天际那一道道失落的回音。

轻忆失落的回到茅屋,此时,木桩桌子上突然多了一本书,一本泛黄的书!轻忆拿起书,就像握起救命稻草一样,可书却怎么也打不开,尽管倾尽所有的力量,轻忆失望的放下书,点燃的希望再次破裂!

轻忆失落的坐在草席上,开始回忆着自己经历的一段是时光。轻忆开始沉迷在书中,可以清楚的发现轻忆那时而痛苦、时而欢笑、时而苦扰、时而伤心、时而失落的表情在他脸上重复出现,表情像翻书一样变换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轻忆几乎从来没有睁开眼睛,眼看着他脸上一点一点的长胡须,胡须一点一点的变长,一点一点的变得白,直到零乱的像杂草一样!

轻忆开始睁开眼睛,此时已是一个脱离世俗的老翁出现在茅屋里。一阵微风拂过,木桩上那泛黄的书被翻开。轻忆走上前去,书瞬间腾飞起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泛黄的书里传出:“欢迎来到时光之屋!”一堆白骨从泛黄的书中渐渐凸现出来,形成一对骨翼飘悬在树的上方,苍老的声音便从咯吱咯吱的骨翼中飘出。而后,泛黄的书突然间变得包罗万象起来,演绎着一片深邃的蓝天,蓝天下灰色的泥土、荒凉的碎石、枯败的树枝..

轻忆看着眼前那荒废的小世界好奇的迎上前去,疑问道:“这就是时光老人?”

“世间本就没有时光老人,过去的时光就像一本泛黄的书,印着时光与记忆的脚步,悄悄迈向未来!”

那片荒凉的世界在骨翼的挥洒下渐渐苏醒,星辰更替,这本书页之上正在慢慢演绎着草长莺飞、鸟语花香、虫鸣鸟叫的繁盛世界。那里,白鹭在蓝天留下一道清浅的痕迹,牛羊在绿草上踏出一片自由的足迹,鱼儿在水中勾勒出一弯优美的弧线..他们正在用歌声搭建温馨,用草木编织美丽,用笑容填充空气!

“所有的一切皆是虚空下的泡影,只不过它可以代表美丽也同意意味着荒芜。”

“那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轻忆痛苦的回忆道。

“一个过程而非结果!”

“一个过程?”轻忆问道。

“对,你看看这片世界吧!”

在那书写美丽的净土上,天空变得狰狞起来,随后风雨交加,一道道闪电像是凶残、狰狞的獠牙,肆意的撕裂着这份美丽而又柔弱的笑容。而后,一道道兵刃从天而降,一刀一刀的刻在那柔弱的血肉之躯上,肆意的摧残着这一切!轻蔑的笑声如雷声般在天际响起,如雷声般恐怖而又冷漠!

一道苍老的声音划过上空:“这世界本就像一场游戏,一场即美丽又残酷的游戏。而游戏规则永远由强者来定义,亦是一场为强者而设定的游戏,所谓规则只不过是“强者”控制“弱者”的一个美丽谎言而已!”

“真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啊!”轻忆感叹道,眼里闪烁着漂浮的泪光!

“的确是个生动的谎言,但美丽的存在同样苛刻,纯洁的心灵酝酿着美丽的希望,执着的守护捍卫着美丽的诞生,彼此的珍惜延续着美丽的过程!”

“但有些人却并不喜欢美丽,他更喜欢的或许是将美丽摧残,直到世界只剩一片孤独!”轻忆淡笑着说道。

“确实如此,这圣地甚至会让我产生错觉,感觉弱者的存在就是衬托强者的光芒。强者肆意的摧毁着世间那份奢侈的美丽,却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世间的一切仅仅是任人摆布的木偶而已!”

时光之屋陷入一段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轻忆回过神来,说道:“这画面为什么我感觉不完整?”

“因为那仅仅是逍遥界出现的光阴!”

“逍遥界,不是妖界吗?”轻忆疑问道。

“哈哈~~~~妖界,妖界!”白色骨翼嘲笑着说道。

轻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长叹着说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包括古老神话在内的一切神话原来只是一场布满白骨的战役!”

..。

瞬间,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许久,画面开始清晰起来,小胖熊开始向轻忆扑去,享受这这就别的重逢!轻忆才反应过来,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是那么温馨!他熟悉的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却发现已经消失在记忆里!

“你见到时光老人了吗?”夜依好奇的问道。

“没有,这三界根本没有时光老人,只存在一些时光的记忆!”轻忆风轻云淡的说道。

“怪不得!”夜依欣慰的说道。

“你们看到了什么?”轻忆问道。

“我来到了一个好漂亮的地方,那里溪水静静流畅,白云轻轻飘过,月亮悬空微笑,那里没有白天,却很是清晰、美丽,一切好像被永远定格在黎明!我和白鸿坐在古藤老树下静静的看着前方,慢慢老去!”夜依幸福的说道。

小胖熊满脸抱怨的说道:“我来到一个好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让我害怕,那个地方全是荒凉的石头,地上是躺着的碎石,空中是悬空的荒石!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眼前的石头,对着石头说话,回答我的却是回音,直到我渐渐老去!”

轻忆看着小胖熊,抚摸着它圆嘟嘟的小脑袋,并轻吻它的额头,对着它耳旁轻声说道:“有我陪伴在你身边,你不会孤独的!”

小胖熊欣慰的笑着!

“我在水桥上到只有我一个人,就回头看了下,随后就消失在水桥上”

“我也是,我也是”小动物们齐声说道。

..

一路走来,他们欢笑的争议着自己漫游的经历,看着这偌大的草原欢笑的身影,回忆的画面像风一样追逐着记忆,一切都如此美好!

许久,他们踏着白雾阶梯开始渐渐走出这片演绎欢笑的地方!轻忆眺望着眼下的一切,看着这片花园渐渐模糊、消失,心中有种淡淡的失落!

..

许久,轻忆模模糊糊的醒来,睁开双眼,吃惊的望着眼前荒凉的岩壁,偶尔几颗清澈的水珠从岩尖划落下来,清脆的撞击声打破了轻忆那美丽的沉思!

轻忆强忍着身上伤口的剧痛,搀扶着岩壁向洞口慢慢走去,一缕柔和阳光透过洞口,斑驳的光影将洞口照的分外明亮,轻忆站在洞口那伸出的岩尖上,身旁洒落着些零乱的荒石,及几颗枯黄的杂草,岩下是一片朦胧的白雾,朦胧的白雾下似乎掩盖这几根半露在荒石中的白骨,微风拂过,空气里渗透着失落的气息,给人一种渗骨的寒意!

两道白影在天际划过,悄无声息的站在轻忆的身旁,搀扶着轻忆,轻忆回头看着这道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说不出在何处,隐约勾起记忆深处的深思,眼前的两个面容明显要比记忆里的面容更苍白、消瘦、憔悴,记忆里那清澈的笑容早已被那模糊的忧郁所取代,剩下的像是装满惆怅的躯壳,弥散在眼前,悄悄撞击着轻忆那段美丽而又真实的画面!

“这是哪,这是哪,我又在哪,我究竟在哪..”轻忆临崖嚎问。一道道话语在那凄凉的山间回荡,山间那绕峰的白云时聚时散,诡异而又神秘,冰冷的语言从白云深处回荡出来,凄凉而又冷漠,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落寞!

“你怎么了,昏迷了一个月怎么变得神情恍惚了,”白鸿惊讶而又平静的说道。

“一个月,昏迷了一个月,我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境,一个美丽的梦境,一个让人向往却又触不可及的梦境!”轻忆自我疑问感叹道。

过了许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白鸿,你知道怎么样能去仙界!”轻者思索着说道。

“你要去仙界,你要去仙界,你这是怎么了,仙界虽是美丽却你凡界还要恐怖还要孤独,听说仙界的美丽是用孤独砌筑而成的!”白依惊恐的轻声说道。

“再恐怖也要去,因为那里有着我多年来一直追求的快乐,一个未知的愿望!”轻忆满是憧憬的说道。

“值得吗,为了一个未知夙愿,一个满是疑惑的快乐!”白鸿说道。

“世界本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值得或是不值得,值得与不值得也只是片面间,如果有一段充满了快乐的回忆,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我想那就是我所追求的,即使灰飞烟灭,那我的灵魂深处也是快乐的!”轻忆说。

一切再次陷入了沉思!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拥有一切?没有欢乐就是拥有一切,那千年之后,一切又终将被黄土埋没;寿于天齐?没有欢乐就算长生,又有何意义,就像顽石一般静躺在时光的流年里被掩盖!”轻忆感叹道。

..

“我想用快乐的时光填满我的生命之旅,哪怕只有瞬间,我也愿意!”

“好——好吧——我告诉你,在那远方白骨森森的山谷间有个冰峰叫玄冰冰峰,洞府里面住着一头冰狼,它或许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白鸿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只见夜依依偎在白鸿身旁,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

轻忆笑着说道:“谢谢你们的指点,请带我过去吧。”

“你的伤还没有痊愈,等..”

“不碍事,我等不及了,还是快带我过去吧!”轻忆笑着清淡的说道。

此时已是夜间,三道光影穿梭在山峰间,许久,他们落在白骨森森的洞府前,淡淡的白色光芒从洞府里溢出,柔和且美丽!

“听说从洞府里进去,出来就是一堆白骨!”白鸿说道。

“没事,什么都有特例,或许我就是那个能上仙界的幸运凡人”轻忆安慰着说道。

说着,轻者一一告别了他们,趁着月色,踏着半裸露的白骨向着洞府走去,直到轻者那身影被白光淹没,白鸿、夜依也含泪离开了着满是白骨的洞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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