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二天早上，小山起得很晚，我做好了饭菜等着她起床吃，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其实做饭我也会，记得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常跟妈妈抢着做饭，我记得炒菜是要先放油，然后才是放菜，接着就是不停地翻炒。这也是笨蛋小山背的炒菜口诀，是我每天必须会听到的。小山一向都是那样，有几次我们去网吧上网，她输入QQ密码时，总是先回过头看我一眼对我说，“不准看——”然后就是一边输入一边大声地念着，“34523****”真是晕，想让我不知道她的QQ密码还真是难上加难。
小山起来了，扭扭脖子，捶捶背，看上去还很疲惫的样子，“啊，昨晚是不是又喝醉了？”她怪怪地看着我，“牧中豪，是你做的饭吗？”
“对呀，快去洗脸吧。”我把她推到洗手间。
小山洗过脸后，我盛好饭，把碗筷放好，“小山，来，吃饭。”
小山又来摸摸我的额头，“牧中豪，你是不是病了，怪怪的。”
我笑着说，“没有呀，你做的饭菜不好吃，以后就由我来做饭，来。”我夹菜给小山。
“哦，是吗？”
我突然对小山的好，让她一脸不解，也让我自己有太多的不自在。
虽说，我说过饭菜由我来做，但小山还习惯性地回来得很早，还是她做。有一天，我从朋友那乞讨了点钱，从市场上买回了电饭煲，一搬回去就被小山骂，“不是说了嘛，不要乱花钱的？你那来的钱买？快送去，你不送我送，告诉我在那买的。”
我拉住小山的手，“这个不贵的，都进入WTO了，当然要跟上时代的步伐了，不贵的。”
小山一直倔强着要把电饭煲送回去，我一把拉小山过来，搂在怀里，“小山，我，我爱你。”
小山推开我，“你是不是疯了？”
“小山，我——”
这时杜荧正呆呆地站在门外，我只听见杜荧冲下楼的‘咚咚’声，小山也没理我，也进自己房间去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放杜荧走，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我还是没有去追杜荧。但我确信自己也真的爱上小山了，是那样地突然坠毁进去，又是那样的不知不觉……
我没有开灯，一直木木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个晚上，小山还是没理我。
小山第二天，又去找杜荧了，解释了所所有有，我真要说她太傻了。我也又见到杜荧了，没想到杜荧一看到我，就冲过来抱紧我，“牧中豪，别离开我，别走好吗？”杜荧哭得很伤心，也很无助，我开始又有些放不下杜荧。
这一久，我跟小山吃饭，她一直沉默着垂着脑袋吃饭，我夹菜给她，她就放下碗筷，“我吃饱了——”说完就进房间去了。
我想，爱情一旦开始，友谊就得结束，这是一条往前走的路，不能原地踏步，只是爱情有太多的不及友谊自在，尤其是我与小山，曾经是我把她当朋友，而她却不是。而现在，我不想把她当朋友，而她却不是。也许，她早已习惯了一相情愿的悲凉。
小山一连几天都没理我，这一久她在加班，晚上很晚才回来，我想那只不过是她的借口而已。这一天，我从一个校友那骑来了一辆自行车，毕竟小山曾经说过，她很想学会自行车。其实，这辆自行车是那个校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学校车棚推来的，他对这项工作很老手也很努力，常常再破的车他都愿意推。怪不得，有次见到他在学院停车场，眼睛盯着那辆宝马发红，可能那就是他工作的目标吧，有前途，志向远大。虽说我们还不太熟，也只是这次买卖自行车的交情，但我还是希望他别再做那种事了，本来这次从他那推自行车时，我的心都不安呀。曾经怂恿向一个老太太使了假币，我的心就一直不安。
我没去找杜荧，而是推着自行车，想去接小山，这也是我第一次去了小山的工作处。那里的工作人员说，她刚被一个男的接走了，我想肯定是杜镇南。随便跟那些工作人员聊了几句，他们说，小山怎么每天都来晚迟到，有的时候还会突然怠工不来，也是念在她工作态度很好，也很认真，才继续留她在这工作。听了这些，我很生气，一定是他跟杜镇南约会，才会那样，我开始有点吃到醋味的感觉。
我回到了住处……
“小山，出来，为什么要不去上班？还迟到？”我对着她的房间大叫。
“什么？我的事你别管，我们算什么？”
“我们算什么？对，我们算什么？”我冷笑了两声也甩门进自己房间去了。
这久一直是杜镇南接小山送回来的，我也把那辆自行车踢到一旁。不过小山也开始用我买的电饭煲煮饭了，这让我很高兴，这一天早上，她吃过早点去上班，我偷偷地跟在她的后面，她没坐路车，是跑着去上班的，我看着她不停奔跑的样子让我很难过，我终于明白她迟到的原因了，这笨蛋，节约钱留着干啥呀，也得坐路车上班呀。
第二天早上，她吃过早点就去班，我推着自行车追上了她，“小山，上车，快嘛，要迟到了。”她才坐上了我的自行车，我带着她，我很高兴，心里曾经所所有有的欠疚稍微减少了一些。
“小山，为什么要走路上班，很缺钱吗？”
小山在我后面‘哦’了一句没回答我，我也没再逼问下去，只要她理我就好了。
“抱紧我了，我可要提档加速了，掉下来可别怪我了。”小山才从后面抱紧我。
我们开始说话了，我每天早上吃过早点，用我的车（车==破自行车）先送她去上班，然后我再去上班。她开始喜欢喝矿泉水，而我也开始买可乐，一瓶给她，一瓶自己喝。
小山看我买回来了可乐就问，“怎么喝可乐了？不是喜欢喝咖啡的吗？”
“哦，咖啡喝了晚上睡不着，可乐还是挺好喝的。”我启开瓶盖，大大地喝了一口，“挺不错，好喝，好喝！”
最近，我很少见杜荧，晚上也一个人一直呆在房间，杜荧已打来好多电话来，我都说，“我很忙。”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想想杜荧几次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也很心痛，我舍不下她，也不愿让她伤心。我每次挂下她打来的电话，都心如刀割。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小山的短信，[牧中豪，今晚我带烟花回来放，你还要带什么回来吗？]我握着手机呆呆地笑笑，又打开手机给小山回短信，输入‘炸酱面’三个字发了过去。
小山还没回来，杜荧又打电话了，她在那边哭着说，“杜中豪，我想见见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她哭得很伤心，“杜荧，你在那？别走开，我马上就来，别走开——”我合上手机就匆匆下楼，刚好碰上小山，小山一手提着烟花，一手提着炸酱面，蹦蹦跳跳地上楼，很开心的样子，看到我就停了下来。
“你是还要出去吗？”我没回答小山。
她看着我，“哦”了一声就上楼去了。
我找到了杜荧，她抱我很紧，哭得很伤心，“牧中豪，这么晚了还让你出来，我只是想见——”
我也更抱紧杜荧，“别说了——”杜荧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好烫。
我用手摸摸杜荧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怎么不去看病呀？”我把杜荧送到一家最近的医院。她打着点滴才开始睡着了。
杜荧很安祥地躺在那，我坐在她的病床边，用手扶摸她的额头，“杜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病了，这几天让你受——苦——了。杜荧，我——爱——你，你好好躺着休息，我——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以后不会离开你了，我——爱——你，杜荧——”
杜荧打过点滴之后，第二天就出院了，我用围巾给杜荧围上，她看着我，眼底是莫名的忧伤，“我没事的，谢谢你。”
我给她拉好围巾，“谢我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你生病了我都不知道。”
我把杜荧送回了她的住处，又给她买了点她喜欢吃的东西，“杜荧，你今天就躺着不要上班了，我还有点事，办完后我又来看你，不许乱动。”
我从杜荧那出来，也没去上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我看看楼下的自行车，心里想小山今天又要走路上班去了。我从楼下买了两瓶可乐带上楼，小山带回来的炸酱面还好好地放在厨房，昨晚用过的锅也没动过，可能她今天早上又没吃早点了。
我只是回到屋子转了一圈就又去看杜荧，我也还是放不下杜荧。
最近我的房门钥匙不小心弄丢了，我也没有再去配，每天都是小山开门给我进去的，其实，我是想在楼下等着她回来，已渐渐地不知不觉成了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想，杜荧，我不想丢下她，已不再是因为她的美，她的心如此透明而善良，我不能舍下她，走了长长的一段路而放手让她离去，我做不到，每次我的离去，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让我心如刀割，也许，如果有一天我的真正离她而去，会成了她永恒的伤痛，也成了我无法被原谅的欠疚。而小山，我担心她，放不下她，虽说我们常为小事情而争吵，但每次吵完后，我就开始有些后悔难安。但吵架也成了我们在一起生活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我们没吵架，还真会无聊不自在，跟她在一直起时，很烦躁，她不在时，又很无聊，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更是习惯的一部分。
今天晚上，杜镇南也很早就送小山回来了，小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没说话。
“小山，那天，那天，就是那天说的——”
小山看看我，脸上没任何表情，“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只要你跟杜荧和好了，我就开心了。”
“小山，我——我，真的对不起，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放烟花。”
“今天就算了，我也有点困了。”小山说着就起身进房间去了。
我一直呆呆地一个人不说着话坐到很晚才睡，我进了自己的房间，透过塌了的那块簿板，小山睡得很安祥，像个孩子一般。一端被子角快掉到地板上了，她的脚都露在外面了，本想过去给她盖被，我刚走出自己的房间又不知为什么又退了回来，关了灯也睡去了。我们好像好久就没躺在床上聊天了，也好久就没去吃炸酱面了。
这久，很晚送走杜荧之后，我回到住处，站在楼下等着小山回来给我开门。今晚，小山提着两瓶可乐回来得很晚，开了门进去后，我去木台上找水，只有小山刚带回来的两瓶可乐，我又退了回来坐到沙发上。小山突然又买可乐回来，让我很不明白？前几次，她都是带矿泉水回来的，怎么又改带可乐回来了。
小山一回来就进自己房间去了，我透过她半开的房门，我看见她正在拿着烟花坐在床上。
“小山，我——我很想放烟花？”
“哦！”小山把烟花从房间带了出来。
我们来到天台上，刚想放，突然有雨点掉落下来，我们只好又逃到房间，都沉默着坐到沙发上，听着窗外的雨声音。
有雨的城市，是一种喧闹地安静，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死寂一般的安静。我们一直木木地坐到很晚才各自睡去。
每晚，我送走杜荧后，又赶在杜镇南前去接小山下班，我送小山到楼下，她下了我的豪华破自行车，我看着她上楼，“小山，回去吧，等你上楼之后，我就走了。”
小山双手背扣在后面，颠着脚，每上一级台阶就回回头，看着我的微笑，“牧中豪，我上去了，真的上去了。”
“上去吧。”
我总是等小山上楼后，直到看不到她时，我才跟上去。每次，我跟进屋后，总会用手指点一下她的额头说，“你傻，我也是在这住，怎么不叫我？”其实跟小山在一起，我觉自己开始变笨了。其实这种感觉也蛮不错，这完完全全不同于我跟杜荧在一起时的感觉，也不同于曾经跟李娇在一起时的感觉。
周末那天，小山给我留了字条，[今晚一起去吃炸酱面，我等你。]
晚上，我跟杜荧在一起，牵着她的手到处逛逛，大商场，小商店，娱乐城都逛了一遍，好久就没这么开心过了，总算玩累了，我送走了杜荧，自己回到了住处，小山还没回来开门，我突然想起了小山早上留的字条，我匆匆地下了楼，整个城市开始被绵绵细雨幕着，有雨的城市是种喧闹地安静。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透过车窗，透过雨帘，远远地，小山提着个包，身穿粉红色背心——新的，下面简单的穿了条深色牛仔裤——新的，脚上套了一双可爱的熊头休闲鞋——还是新的。虽说，搭配得不是很好，但这也才正是小山无法改变的个性。我远远地看着她，开始在她身上已莫名地透着属于女人般的气息。
她坐在那家炸酱面店门外屋檐下的石登上，冷得身体缩成一团，这也许就是她的一相情愿吗？苦苦等待的悲凉吗？我想这次绝对不是了，我不能没有小山。我下了车，雨滴打湿了我的头发，也铺盖了我的泪，我慢慢地走过去，拉起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瞬间的美好在雨中凝固，我好久才说出话来，“怎么那么笨呀，我不来就回去嘛？”
小山在我耳边低语，“我想，你一定会来的——”
“还没吃饭吧？走，咱们进去吧。”
我拉着她进了常吃的小吃店，我们一共要了四碗热腾腾的炸酱面，客人吃完面都走光了，只留下我们一边吃面一边听老板娘讲完她那宝贝水壶的故事。也不知为什么，我也吃了两碗，小山吃了两碗，小山还是吃得满脸都是，我也吃得满脸都是。我掏出纸巾给小山擦脸，她接过纸巾，就伸手过来给我擦脸，“牧中豪，你看你吃得满脸都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捏起小山的手，“小山，我爱你，对不起，没有很早爱上你，从今以后*******。”小山也呆呆地看着我，我把小山搂在怀里，止不住的泪水一直往下掉落，“小山，对——不——起——小山。”
突然，老板娘从厨房冒出来，亮了几下嗓子假咳嗽，还真是不懂事，不但不拾趣走开，反而眼睛像两个灯笼似地看着我们，一点都不懂得节约电能，太不懂事了。我们只好松开了紧抱的手。
我付了钱离开了小店，雨停了，我把外套给小山披上，牵着她的手，紧紧地，风轻轻地吹，心情好爽。我们都没说话，什么千言万语都化为无声幸福的沉默，只希望这段路漫长些，让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地牵着手，走下去……
我们走到了楼下，我松开小山的手，蹲下去，“小山，来，我背你上楼，来嘛，从今以后，我每天都要背你上楼，来嘛！”我拉起小山的双手就挽到我的肩膀上，背着她一级一级慢慢地往上爬，“小山呀，以后要听我的话，上班不准走路了，坐我的车——小山呀——”小山一直在我的肩膀从楼底哭到楼顶，还在我的衣领上擦鼻涕。
那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着，一直躺在床上想着小山，我也听到小山翻身后床板的响动声。
杜荧，我舍不下她，小山，我更不能没有她。如果我选择小山是个错，我甘愿错下去。
每二天早上，小山很早就起床做早点了，我赖在床上想等小山来叫我。
小山做好早点后就在我的房门外叫我起床，“小山呀，你进来拉我，我动不了。”
“什么？牧中豪，你怎么了？”小山在门外叫我。
小山轻轻推开房门终于进来拉我，她双手拉着我的一只手，我一用力，小山就扑到我的床上，她双眼像个灯笼一样看着我的双眼，我慢慢地把头直起来，渐渐地嘴唇贴近她的嘴唇，小山也漫漫地闭上了眼，我突然停了下来，“小山，我还没刷牙，小山，你等我去刷牙？马上就好。”小山出去后，我穿好衣服冲进洗手间刷牙完毕后，我走到小山面前，小山眼睛刚闭上去，就有人敲门，我转过头，“谁呀？怎么这么讨厌？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去开了门，是房东老头，他不看着我，还是一副老脸，“我很讨厌吗？”
“大伯，我以为是大伯母，所以才说。”
房东老头以为我说的是大伯母眼睛都乐得迷成一条线，真是不要老脸，“这还差不多，小伙子，你会修理电饭煲吗？下去帮我家老太婆修一下她的电饭煲，明明是她自己弄坏的，她偏要说是我弄坏的，太不讲理了——”房东老头一直抱怨着下楼，我也跟下去，把电饭煲放在桌上敲了几下，又在地上滚了几下，没想到还真给修好了，修好后，老太婆骂了老头几句，就往我手里塞进几颗糖果，而老头一点表示都没有，让我太失望了。
我匆匆地上了楼，小山已换好衣服，“牧中豪，我来不及了，快迟到了，你慢慢吃吧。”她说着就往外冲，我也跟着她冲下楼，推上自行车追上她，“小山，快上车，我送你去。”小山上了我的车，从后面抱紧了我的腰，脚一蹬我们就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