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上脑子最不灵光的秋木整天都在练劈剑式,昆仑山的潮湖离藏武阁不远,乃至于整个下午秋木都没有见到鄂端午。鄂端午看向潮湖湖面翻滚的湖水,沉思这里面还不至于有位妖孽吧。年轻小童在湖边警告道:“外乡人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湖里面锁着人。”年轻小童十一二岁,一袭红衣,连鄂端午都没发现小童什么时候来的自己身边,颇为惊讶。小童一脸天真道:“这潮湖本来是昆仑山禁地,一直都是没有人来的,多年前一位奇怪男子被押往这里,说是犯下重罪,昆仑哪年没有几位好人被冤枉死的不明不白。”
小童说完隐隐要解开一段秘密,鄂端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童爽快答道:“梦牙。”鄂端午又道:“那么湖里面的这位呢?”小童一脸难过道:“我的爹爹梦心。”鄂端午严肃道:“那么梦牙说说你爹爹梦心的故事吧。”梦牙道:“好,我爹爹原是昆仑掌门。”鄂端午突然打住道:“梦牙你可不许骗叔叔,昆仑山到底有几位掌门?”为人师表的儒侠秋叶是名副其实的昆仑掌门,疯婆子青梅也说自己是昆仑掌门,现在再出来锁在湖底的苦命男人也来抢这掌门,这昆仑掌门究竟有什么好的。
梦牙白了一眼鄂端午道:“当然是一个人,我爹爹是前任的。”说完梦牙看向翻滚的湖面,这才解释道:“拿清明刀的角儿,你算半个人物,告诉你也无妨,梦心是昆仑山近十年来最强的刀客,你不是要成名么,先战过梦心。”说完梦牙一指湖面,这孩子九十九缺少父爱。鄂端午看向湖面,一脚踢向湖水,潮湖看起来不大,但到了中间的岛屿,鄂端午才发现这里的确是一块很好的斗武场,鄂端午前脚轻功刚到,梦牙就跟上来道:“天下人物我爹爹都看不上,你得拿出点真本事来。”梦牙用手一指湖面,背手站在一边观战。
鄂端午望向湖面,脸色平静,慢慢抽出佩刀突然用力劈出道:“劈刀式。”劈向湖底,刀再归鞘后湖底开始炸出一座五米高的瀑布。鄂端午抹了一下脸上的刀伤不甘心道:“我输了。”连梦心的人影都没见到,两人间接对了一刀,分出胜负,梦心不打算出湖底用一指力天伤到鄂端午脸颊,鄂端午用手捂住伤口,伤口顷刻流血。
鄂端午大声骂道:“梦心我知道你是一位高人,但是你不是一位好父亲,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见,你算什么男人,再厉害又会怎样?”梦牙躲在鄂端午身后胆怯道:“叔叔,我们走吧。”鄂端午点点头,正要离开,湖里面梦心丢出一把刀说道:“这是听潮,真二品刀,你帮我交给犬子。”鄂端午稳稳接住听潮,以前只是听说昆仑有神兵听潮,却不知是在这位怪人手里。
再回到湖边,鄂端午挖苦梦牙道:“你爸爸不要你了,跟叔叔走吧,说说看你最想去哪里?”梦牙想了一下道:“大理。”鄂端午大笑道:“好,那么我们就去大理,我们从大理一路杀到江南好不好?”长的还没有剑高的梦牙不住点头道:“好。”鄂端午直接把秋木给忘了,带着梦牙直奔大理。
鄂端午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天下间除了秀竹拳和一指力天,世间再没有真正的武学。鄂端午去大理中途走水路,船家是位堂堂正正的老汉,摇船唱的一首好小曲《窑子歌》,鄂端午被勾起兴趣问道:“船家,这曲如此耐听,可曾是出自名家?”老汉摇头道:“不是。”鄂端午又道:“那是出自何处?”老汉笑道:“客官说了你也许不信,此曲传自江南,说秦淮河上的娼妓有一天遇到一位落魄书生,这位书生夜里住宿青楼所写,而且说这位书生很不简单,刀法精湛,有时间客人倒是可以去长长见识。”鄂端午听完道:“船家,调头去江南。”船家一听改船头方向吆喝道:“好叻。”
说南京秦淮河九曲十八弯,多浪荡公子哥,夜不归宿只为博得红颜一笑,船家靠好岸将船停好,鄂端午换上一袭公子衣服,清明挂在腰间,带梦牙去船家说的那间青楼。梦牙第一次来青楼,认生,晚上的这里,繁花似锦,鄂端午选了一个好的位置坐下,这时有管事道:“下一场清水姑娘《窑子歌》。”
众人鼓掌叫好,鄂端午点了碗清水鸳鸯茶,坐在楼上喝起来,不多时从幕后走出一位姑娘手里抓着把檀香古木琵琶先是清了清嗓子,接着看向鄂端午,出来的这位姑娘生的清水芙蓉,倒是不错的美人胚子,见鄂端午打赏后,姑娘卖足了力气开始唱道:“那负心的书生进京赶考,韶华二十未中状元,花光了过路的盘缠便难回家,好心的主儿谁来帮一帮,后遇上这里的窑姐名叫素香,当了玉钗借盘缠给书生,互生爱慕,书生留宿报答素香,写出这首曲儿。既是书生文不中状元便去考这武状元,不曾想遇到位恶少把前程毁,最后书生便坐这青楼里,这一切若是真情该有多好。”曲大致是这个意思,鄂端午听的明白。
姑娘唱完躬身来到鄂端午这边讨了碗茶水喝问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鄂端午点点头让出位置让姑娘坐下。青楼有青楼的规矩,一旦窑姐翻了客人的牌子,便是许了客人对她胡乱动了心思。鄂端午道:“姑娘请自重,我只是想见一下那位书生,请姑娘引荐。”清水并不惊讶道:“你是来杀他的么?”感受到鄂端午身上的杀气,清水走出房间,不多时进来一位蓝衣公子,气宇非凡,鄂端午慢慢站起身来,一拳打出,不容拳劲收回,鄂端午便对身边的梦牙说道:“走吧。”说完看也不看这位蓝衣公子,等二人登上船后就听到岸上传来哭声道:“杀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