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虎和五虎尽皆失色,神色大变,两人纷纷抢上前来,一把托住缓缓倒下的四虎。
只见他口中鲜血汩汩而出,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两声低低的嗬嗬之声,眼中的光彩迅速地在消失,眨眼间已经暗淡了下去,双目凸出,已然气绝身亡!
萧逸倒吸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生命已这样的方式离开。虽然以前和薛光不时的和街上的小混混干架,而且也经常被打的头破血流,可哪像现在这样。刚刚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在面前消失,一切竟是那么的突然。
“啊!螳螂,给我四哥偿命来!”五虎抬头,一声悲吼,如失去了理智般,愤怒地向着倒在地上的解辉扑去。
“糟糕!”萧逸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猛虎帮的人杀死他,看到五虎扑向挣扎着坐起来的解辉,心里一动。草丛里一个小小的不引人注目的土疙瘩突出地面,突兀的阻挡在了五虎的脚下。
下一刻,五虎脚下一绊,已然重心不稳,身体向前急跌了两步。解辉胸前的衣襟鲜红点点,双眼血红,盯着扑来的五虎。
就在他身形不稳的刹那,解辉一声厉吼,把握住了这难得的机会,双腿一缠,绞住了五虎的小腿,一下子将他本就重心未稳的身体绞倒在地。
“什么?”五虎顾不得脚下的变化,看到解辉重伤之下,还能如此反扑,急忙将下沉的身体微一拧身,一记后肘顺势而落。“嘭”的一声,捣在了解辉的胸口。
亏的他身高较解辉矮小,不然这一记再往上一点,打在他咽喉脖颈之上的话,只怕解辉就没有再战的机会了。铙是如此,他也是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哼!”解辉死死咬紧牙关,右手握拳,狠狠地打向五虎的腰眼,左手圈转如铁箍,扼住了他的脖子。
五虎腰间一痛,闷哼一声,右手成爪,拿住解辉再次击向自己的拳头,同时左肘奋力向后打去,嘭嘭有声,如击败革。
解辉低吼两声,猛的一翻身,奋力将五虎压在身下,膝盖提起,狠狠地撞了上去。
他只撞的两下,已被五虎一脚抽在背上,被踢倒了一边去。五虎接着大吼一声,又扑了上去,挥拳而落!
两人在地上一番翻滚乱斗,解辉毕竟伤势略重,两人缠斗片刻,已被五虎占了上风。
他又一次将解辉压在身下时,目光一瞟间,解辉掉落的那把刀竟然就在脚边。他心下大喜,单手一伸,已抄在手中。
“嘿嘿!螳螂,这下看你还不死!”五虎狞笑声中,一刀狠狠地向着解辉的脑袋急劈而下!
这边三虎慢慢放下四虎一动不动的身躯,声音低沉道:“放心吧,老四,哥哥这就为你报仇!”
当他抬起头来时,正好看到五虎一刀向解辉砍去,嘴角一丝冷笑不由浮现上来,幽幽地道:“看到了吗?老四,杀你的人马上就要死了!老五正替你报仇呢,黄泉路上有人给你做伴了!”
“要死了吗?”
刀锋寒芒闪烁,反射幽幽冷光,解辉如濒死的野兽,望着刀尖那一点白光闪耀,瞳孔猛然骤缩,不甘心的一声怒吼:“啊……!”
这一刻,时光好似一瞬间倒流而去,他脑海中忽的想起了自已自十一岁开始练刀,经过无数种种苦难。冬练三九,寒风凛冽;夏练三伏,挥汗如雨,一直狠狠的咬牙坚持,坚定不移的练着。
慢慢地自己单薄稚嫩的身影越来越健壮,面容渐渐坚毅,刀光更是越来越快。终于,在某一天,瘦小的自己拿着两把大砍刀走上了战斗的路。
从第一次的杀人,第一次的被追杀,第一次的受伤,刀与心都慢慢地冰冷了下来。渐渐地忘记了害怕,熟悉了鲜血的味道,不等将伤养好,然后再去打架,战斗,杀人。
很久后,自己有了第一个兄弟,然后两人一块去打架,杀人。不多时,又有了新的兄弟,越聚越多。可每天的日子,还是去战斗,不停的战斗。
杀人,被人杀!刀光不歇,腥风不落,血雨不止!
想不到一路而来,自己也是免不了刀下一死,而且还是死在自己的刀下,难道这就是宿命?
早知终究是死,那还苦苦练刀干什么?
“不!”
解辉无声大吼,“练刀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是为了保护曾经想要保护的人!”
解辉双目圆睁,陡的亮了起来,精光闪烁!
一瞬间,他想起了被猛虎帮帮主‘虎王”张猛逼死的姐姐,面对要被玷污的命运,她绝望无助,从楼上被逼了下来,结束了自己年轻美丽的生命。
想到了自己看到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如一朵苍白的花凄惨凋落成一片殷红,而自己却无力的改变什么!
想到了自己从那以后,日夜不停的练刀,练刀,练刀……!
只为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面对想要保护的人,再品尝那异常苍白,无能无力的感觉!
“姐姐!”解辉的眼角,滴下了一滴许久不曾有过的眼泪!
他低低地呢喃了一声,仿佛又看到了姐姐纯真善良的笑容,还有回荡在耳边的温声细语:“小辉,你要乖乖的哦!”
“乖乖的哦……!”姐姐温柔的声音慢慢消失,双眼中却是五虎那狞笑的脸庞清晰起来,越来越近!
还有那即将落下的锋利刀锋,寒芒刺面而至!
在这一刻,解辉好似又回到了自己十三岁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样子。
面对敌人向自己挥舞的刀,解辉的手举了起来,如同这十多年一直经历的那样,面对着敌人砍向自己的夺命之刀,轻轻的将手挥了出去。
“铮!”一声轻响,三虎刺下来的刀被阻住了,被一双血肉之躯的手掌挡了下来!
手掌与刀锋相遇,静静的停在了解辉的脸庞之上,这一刻似是时间停止,血肉之躯的手掌竟然抵挡住了那狂刺而下锐不可当的刀锋!
“怎么会?不……不可能……!”五虎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看着半空中相撞在一起的手掌和刀锋,如陷梦中。
几米外的三虎吃惊地张大了双眼,口中不自觉喃喃道:“是能力……觉醒……!”
“不好!”随即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变,急奔上前,骇然狂声叫道:“老五!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