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行乞省城
王玉全想:“跟这位愣头青交涉我哪有好果子吃,我这不要白跑一趟吗?”王玉全老汉愣在那儿想折子。王涛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儿怕他,所以,他扮得更加威严地说:“还不快滚,站在这儿干啥?”
惧和不惧只是一念之差,当人们走投无路或面对死亡的时候,有人逃不出惧怕的阴影,结果是抱着恐惧死亡,还有人先是恐惧,后是破釜沉舟无所畏惧向前冲杀,其结果就会有两种可能了,一是仍难逃厄运,二是至于死地而后生;虽然,王玉全当过局长,他也还不懂得这个理儿,不过,这一次,因为他对钱的急切的需求和渴望,他选择了反抗。猛然,王玉全举起拐杖照王涛头部打下来,这是出乎王涛预料的,他毫无防备,头顶就重重的挨了一下,“扑通”,身高一米八六,体重一百一十公斤的庞然大物王涛王主任轰然倒地。王玉全拄着拐杖站在旁边骂道:“小兔崽子,对老子无礼行吗?”
这时,工人们围了上来,大街上的人们也凑过来看热闹,顿时,人们把王涛王玉全两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可谓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云佳赶来大吼一声:“都给我滚开,你们给我处理呀?”
人命关天的现场谁敢胡扯,人们都掉头离去,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站着瞭望。云佳对工人们说:“回去该干啥干啥。”
这时,王涛也苏醒过来要揍王玉全,嘴里骂道:“王八蛋老头,这回我是大意了,挨了一下,我他妈打死你。”只是身子还在打晃站不稳。
云佳说:“锁柱,你开车送王涛去医院。我来收拾这个王翔的叔叔。走,回我办公室”王玉全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在云佳前面。
走进办公室,云佳问:“你来干什么?”王玉全显得肆无忌惮起来,他一仰头说:“我侄子王翔被你弄死了,你得给钱,至少一百万,不然,我炸了你们的公司大楼。”
云佳说:“你以为你这么一说我就怕的乖乖给你钱了吗,你等着吧。”说完,云佳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儿,两位民警过来把王玉全带走了。
到医院一查,王涛颅骨骨折,需住院治疗,不能大意,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云佳来病房探望,王涛想坐起来,云佳说:“躺着躺着,不要动。养病要紧。”
王涛说:“云姐,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挨打,真的,老弟我咽不下这口气,等我出院一定干死他。”
云佳说:“唉,你跟死老头同归于尽不合算。亏是人吃的,没事,想开点儿,听云姐的没错儿。好好养病,出院后,云姐给你介绍对象。”
王涛说:“谢谢云姐,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在派出所,民警继续问:“王玉全,你来云佳公司干什么?”
王玉全说:“索要理赔款。”
民警问:“凭什么?”
王玉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民警说:“不行啊,你这个事情得有死者父母出面到法院起诉解决,懂了吧?看在你年岁大又有残疾,这一会就原谅你了,你再来人家公司闹事,可要按刑事处罚你了。走吧,你出去后,马上去医院看看被你打的那个青年。”
王玉全答应着走出了派出所。
现在,王玉全可是十足的赖子,他嘴里捣鼓:“你叫我去医院看那王八犊子,在派出所,你民警说了算,出来,我自己说了算。”就这样,王玉全躲进一家小酒馆敞开喝起来。
下午,云佳的车到公司门口被王玉全拦住了。云佳火冒三丈:“这他妈公安,怎么管教的,这老兔崽子这么快又来找我麻烦来了”云佳下车,不由王玉全分辩,用左手紧紧揪住老头稀疏的头发,右手用力挠他脸。王玉全老头痛得直求饶。
云佳问:“你在敢不敢来了?”
王玉全说:“在打死我也不干了。”云佳一松手,王玉全掉头就一瘸一拐的拼命离去。
王玉全走出一段距离,摸一下热辣辣的右脸,一看手上净血;嘴里捣鼓:“啊呀,小兔崽子都把我挠出血了,不行!我去派出所告她。”
到了派出所,民警问他:“怎么了老局长,脸上红一条紫一条的?”
王玉全说:“云佳老板挠的。”
民警问:“你又去人家公司闹了?”
王玉全低头不说话。民警说:“活该,滚,你再来,我们拘留你。”
王玉全吓得赶紧离开了派出所。
王玉全来省城发财的梦还没实现,他也不甘心就此罢休,领教了云佳的厉害,也不敢轻易去找她,就这样,王玉全在省城青石山市飘着。
很快,王玉全身上带的那点儿盘缠全部花光了,没别的办法,他只好撕开面子乞讨。乞讨来的钱多,他就住旅店,喝好酒;没钱了,就住街边,吃垃圾。刚出门时穿的还算讲究,现在,好几个月没洗的外套简直看不清底色,这只是外观,对王玉全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遍布全身的虱子;每当夜幕降临疲惫不堪的王玉全不管不顾的躺下想酣睡的时候,浑身就开始瘙痒,使这位昔日的财政局长侧夜难眠;由此,王玉全的健康每况愈下。
吃晚饭时,李锁柱说:“白天,我路过青石大酒店门口时见到王玉全了;他正向路人乞讨呢。”
云佳问:“啊,他还没回米都呢?怎么又成了乞丐了。这真是报应。我小时候,他当财政局局长那会儿,他可真是不可一世,他带人把我抓起来,好像他是公安局长是的,多亏刘林叔叔打断他的腿救了我。现在,活该!冻死饿死才好呢!”
李锁柱说:“我看他可怜,我就丢给他五百元掉头离开了,他不认识我。”
云佳放下筷子说:“这种人你可怜他干啥,你爱施舍去孤儿院。”云佳正生气了,这事放在过去,云佳会伸手打锁柱一撇子,现在,锁柱必定是自己叫回来的,再说,他已经失去了双亲很不容易。锁住呢,他一看云佳生气的样子知道自己惹祸了,吓得低着头不敢看云佳的脸。
过了一会儿,云佳强忍住怒火,叹了口气说:“这种人活一天是一天,是我们的隐患,饿死冻死了才好呢,记住了,你以后可别再接济他了。我们吃饭。”
这一天对王玉全来说真可谓是良辰吉日,他刚收起锁住丢给他的五百元,青石大酒店走出一位矮胖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来到王玉全面前,从挎包里掏出一沓钱数了数递给王玉全说:“这是两千块,您拿上,王玉全老局长,各走各的人生路,我虽然是个富人,可我也拿你没办法。遇上了就救济您一点;花吧,花吧。”
王玉全想不起来这位是哪路财神,刚要问尊姓大名,施主已经钻进豪华轿车一溜烟跑了。
王玉全高兴的双手颤抖着再一次把两千五百多元钱数了一遍;他终于舒了一口气,他要去买服装——内衣到外罩都要买。然后去洗浴中心洗个澡,穿上新衣服去律师事务所委托律师起诉云佳。官司打下来,他王玉全将更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