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童年的伙伴
吃过早饭,张丫来找孙叶:“孙姐,求你一件事呗。”
孙叶问:“啥事?”张丫说:“我女儿寄过来一点钱,我一个人去取怕不安全,你陪我跑一趟县城可以吗?”
坐在一边吸烟的锁柱爸李向峰忍不住问道:“取多少钱?”
本来,张丫听女儿的话要对钱数要保密的,可她不会撒谎只能实话实说:“二十万元。”
孙叶和李向峰同时大吃一惊。老李嘴笨,还是孙叶先开口问道:“呀!这孩子出去不到两年除了那个十万还攒下十万块啦?”
张丫说:“孙姐,李哥我说了你们可别对外人讲啊!我女儿嫁给一个七十岁老头,新婚夜晚老头就死了,我女儿就继承了他全部财产。”
李向峰问:“全部财产能有多少?”
张丫说:“说是有三四百万,谁知道,都是听云佳在电话里说的。”
李向峰说:“你取钱干啥,在银行存着呗。”
张丫说:“云佳说了,您家锁柱帮我们干了不少活,取钱给你们八万元工钱,剩的十二万块我准备建造像样的猪圈。”
孙叶说:“钱数不少。这样,老李,你开车,我们三人去吧,这样把握。”
车上,孙叶问:“云佳对我家锁柱啥态度说了吗?”
张丫说:“我女儿说,锁柱很可怜。”
孙叶说:“这孩子,可怜就嫁给我儿子呗。不过,人家有那么多钱了,眼光更高了,和我家锁柱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张丫说:“也不一定,我女儿找一个可靠对象哪那么容易,就她那脾气,除了你家锁柱我看没人能担待。”
这时,云佳打来电话问:“妈,钱取出来没?”
张丫说:“正往县城赶的了。”
云佳说:“过段时间,我卖了房子去找锁柱。”
张丫说:“好啊,你们俩的婚事早该办了。”
云佳说:“什么我们俩的婚事。他是我的佣人好不好,他是最忠诚的下人了。”
张丫说:“怎么说话呢!你孙姨就在我身边,都听见了,你这话气人不气人?”
孙叶说:“没事。锁柱愿意,我啥意见都没有。”
云佳挂断了电话嘀咕:“什么气人不气人的,雇他做佣人是对他的优待。”
卖房广告帖出没几天,云佳的大杂院儿就以三百七十万的价格卖出去了。
云佳攥着新办的存有四百五十万元的农行卡心里盘算:“回青石山市买一套楼房和锁柱居住。买两百万的房子就行,再买辆四五十万的车,剩两百万节省着花够一辈子用的了。我没事喽!睡觉,这是最后一夜在王海峰准备的婚床上睡觉,明天天亮我就走了。”
云佳躺下就睡着了,一睡就见到了王海峰。他说:“到底把房子卖了?太可惜了,我真舍不得。”
云佳啪地一声打过去,王海峰捂着脸问:“怎么了,你发这么大的火?我死了你还打我?”
云佳说:“你那些金条都他妈是假的,害得我空高兴一场。再说,我要回青石山,不卖这破房子留他干啥呀!”
王海峰问:“你回青石山干啥,这儿过得好好的?”
云佳说:“好什么好,没亲没故的。就你一个亲人还死了。你要没死我就不走。”
王海峰长叹一口气说:“我那些金条是花五百万买的呢。我上当受骗跟谁说去?”
突然,王海峰倒地抽搐不停。云佳一看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又来这一套,你赶快死回去吧。”说着,云佳走过去在王海峰头上跺了数下。云佳用力跺脚把自己震醒了。醒来发现出了一身冷汗,她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锁柱虽然瘦小可和他在一起心里踏实。什么也不怕。”
黄昏时分,列车驶入了终点站青石山站,云佳走出站口锁柱薇笑着迎了上来。云佳说:“傻笑什么?我又不是你媳妇,我来会整天指挥你干着干那的,干不好还骂你;换了我,一天都受不了。”
李锁柱还是傻笑着说:“我这个人生来就是侍候你的命,你不指使我我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两人来到了锁柱的住处,云佳说:“锁柱,你就租住这么大点儿小房子?”
锁柱说:“房子小租金少。”
云佳说:“就一场单人床,老家来人咋办?”
锁柱说:“老家也不来人。”
云佳说:“老家的我这不来了吗?”
锁柱说:“哦,我在破沙发上对付一宿,明天,我去买个旧床。”
云佳说:“明天?明天我就买大楼房了,谁还睡你旧床!走,锁好门窗出去吃饭。”
锁柱说:“出去吃可费钱了。你先休息,我自己做。”
云佳提高嗓门儿说:“你少罗嗦,在这儿我说了算。”
锁柱心里一惊,一年多来一个人独立生活养成的自作主张的习惯如烟如雾被云佳的气势吹赶得无影无踪;他重新找回了过去唯唯诺诺的自己。
睡前,云佳说:“把床往这边拉一拉,床和墙之间拉开二十厘米左右距离单人床上也能对付睡两个人了。”
锁柱说:“我不能和你谁一张床。我睡沙发。”
云佳问:“怎么了,你不是男人?别瞎说,我让你怎样你就怎样好了。”
锁柱紧挨着云佳躺下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的心跳的很厉害,是激动还是害怕?是大喜临门还是大祸临头?此刻,锁柱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和跳动激烈的心脏相比,锁柱的大脑却异常的平静,平静的等待着云佳可能发出的任何指令。云佳呢?她坐了一天硬座车累了,躺下不一会儿,她测过身背对着锁柱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锁柱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