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还在睡梦中的楚阳被杨柳叫醒。很快楚阳便自己穿好衣服和鞋子来到了训练场。
四周点了好几根蜡烛,如此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刚过春节的北方依旧很冷,所以杨柳便要求他做了五个俯卧撑,五个,已经是现在的楚阳的极限了。又在原地小跑了一会,热身好才开始太极的练习。
杨柳做一个动作,楚阳就跟着做一个动作。杨柳一口气从太极第一式打到了第三十六式,楚阳也跟着打到了第三十六式。如此打了三个来回,杨柳便开始每一式的分解着教他。分解着教的也是教了三遍,然后再让他连贯练习。
在旁边指导的杨柳很快就震惊了,为什么?因为楚阳这孩子已经不需要别人带着他打,他已经可以自己一口气做完这一套动作,而有根本看不出来他才学了一个多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杨柳自以为自己资质不错,当年学这一套动作也只用了一个礼拜就会了,当时他师傅也很满意。
那根眼前这个八岁的孩子比,那自己岂不是废物。
本来杨柳准备花一个星期教会他动作,再花一个星期教他配合太极心法练习。但现在看来,照这速度,明天就可以教他心法了。然后就看他自己的了,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就是这样的,师傅只要教好其基本动作,剩下的就要看这个徒弟的资质了。
同样的让人震惊的事情,在练场上以后还会经常发生。
打了两个小时的太极,天已微亮。已是六点。
杨柳便带着楚阳开始跑步,进行体能训练。从校场跑到觉远大师的茅屋,一个小时之内,来回跑,能跑几个圈没关系,重要的是每天都能进步。就这样,楚阳来回发了一个小时。第一天,就跑了一圈。就这一圈,回来的时候,楚阳几乎都是连走带爬的。
七点钟吃过早餐,杨柳带着楚阳来到了寺僧练功的地方,练功房。所谓练功房其实和校场差不多,都是露天的,只不过头顶上拉了一块巨大的油布,这样寺僧练功的时候便不用淋雨晒太阳。练功房里地面上有几十个陷坑,那是寺僧练功的时候用脚生生的踩出来的。练功房还是还是那种老式的,根本看不到现代化的健身器材,就几个木桩和不倒翁。不倒翁后来还被杨柳拿走了一个放在校场,供楚阳专门练习太极。
众寺僧年纪最小的也要十五六岁,最大的也就二十五六岁。教练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叫悟眠,和杨柳一样同是悟字辈的弟子。肌肉横练,皮肤紧致,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高手。
悟眠来到校场还没发话,众寺僧便自觉排好了队。楚阳也很自觉的站在了第一排的边上。楚阳没有别人那种第一次站在陌生的人群所应该产生的那种拘束,满脸的冷漠。
对于楚阳的到来,众寺僧感到好奇,教练也不例外。
教练每做一个动作,楚阳便和众寺僧一起跟着做。杨柳则站在楚阳的旁边看着他做,不时的指导一下。三遍下来,楚阳已不需要指导也不用看着别人,自己便可以把全部动作打一遍。虽然招式之间连贯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出拳也没什么力量,但已经不是在场的人能做到的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众寺僧都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只有楚阳跑去喝了一大瓢水便立刻回到自己的地方,自顾自的打起了少林拳。
细心的教练看到了楚阳咬紧着压关,每挥出一拳,踢出一腿,都用尽了全力。看着他一口气打完了所有动作,悟眠心里和早上的杨柳的感觉是一样的,他知道他教的那些徒弟能做到他这一步,至少都学了一个月。虽然昨天杨柳带着楚阳去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了楚**骨好,是个学武的天才。可是看楚阳刚开始学第一遍的时候,很明显楚阳以前没学过的。
“师兄,你以前没教过楚阳吧?”
悟眠最终还是忍不住地跑到杨柳身边去问了一遍。
“你以为呢,我要教了,现在还用得着你教吗?”杨柳很拽地反问了一句,顺便还翻了一下白眼表示不满,好像在说:“怎么拉,不知道我徒弟是天才吗,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学会这些动作觉得奇怪吗?”
觉眠听到这样的回答,也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一些期待。
“天才吗,不知道打败我他又要多长时间呢?”觉眠心里期待着。
寺僧多有过午则不食的习惯,所以训练十一点就结束语了。下午都没有训练,都是自己去找自己的师傅学功夫。
当别人,包括杨柳都还在睡午觉的时候,楚阳便一个人来到练功房,一丝不苟的打起了太极。
一点钟的时候,杨柳睡醒了。杨柳便带着楚阳又开始跑了起来,还是从校场跑到觉真大师那里去,一个来回五公里。下午的训练量就是跑十个来回。杨柳估计楚阳现在的极限最多五六个来回,叫他跑十个只是给他点压力罢了。杨柳跑了两个来回就没跑了,和觉远大师坐在那烤火聊天喝茶。
楚阳就这样一个人,上山下山,来来回回的跑着,仿佛不知疲倦。每当他累的快要倒下,感觉坚持不住了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是出现刘家的人把刀捅入他爷爷的身体那副画面。他恨自己没有早出生十年,恨自己没有出息不能保护爷爷。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他便仿佛又有了坚持的力量,接着又是把自己往死里练。
现在的楚阳,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报仇。
血海深仇,便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是。
十个来回,硬是被他跑完了。
吃完晚饭已经六点了,按计划,楚阳还要再练习一个小时的太极,毕竟太极不像其他外功一样可以速成,太极要长年累月的坚持。
七点钟开始便是半个小时的泡澡时间,用的是少林神医觉真专门给他开的解除疲劳的药。七点半到十点,楚阳和杨柳一般情况下都在藏书阁学习一些理论方面的知识。
十点钟之后,楚阳才能结束一天的训练。闭上眼睛睡一觉,睁开眼又是一天艰苦的训练。这样的日子,楚阳一坚持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