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追上了许泽之,坐上汽车,十分不快的说到:“纵使你有多不喜欢云珠,你也应该给我留点情面吧,现在倒是好了。再说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知道你不相信一见钟情。”
“妈,你也看到了,我哪里拿得出空余的时间和空间再去爱一个人。”
许泽之如今简直焦头烂额,他除了得应付张婉,还得再应付一个林云珠。
许泽之今日心烦意乱,他不知道一夜之间竟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儿,好像什么都在开始变化了,这种微妙的、细小的变化让他开始心慌。
行驶的汽车里只有张婉一个人的抱怨声,许泽之望着车窗外,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是只鸟,不再困于这虚有其表的金色牢笼。
回到许公馆后的许泽之直接来到了沈可君的房间,任张婉如何拦都拦不住。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进入屋后的他看到的是可君蜷缩着,瑟瑟发抖。他大怒,双手青筋暴起。他不知道沈可君到底是在折磨谁?又是在惩罚谁?
许泽之来到厨房,看到许画正在熬姜汤。
他面色一沉:“现在才熬姜汤?医生到底来过没?为何可君的额头越发烫了?”
许画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少爷,今天在她面前冒了好多次火。她也只有十八岁,却也要两边为难。在这许公馆呆了八年,她终究是没有学会撒谎,只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猜测人心。
许画用颤抖的声音说到:“夫人,夫人……不准请大夫,我……我也是等夫人走后才敢熬姜汤的……”
许画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噗通一声跪下:“少爷,我求求你,不要让夫人卖掉我,求你……”
那双泛着泪花的眼睛祈求着他,他好像好看了八年前的沈可君,那时她开口求着父亲不要改掉她的姓。
许泽之走上前去,扶起许画,温和的说到:“熬好了就把姜汤端进可君的房间,然后去请大夫,有我在你放心。”
许画听到许泽之的话,破涕为笑,八年的时间足够了解一个人了……
张婉走进主卧,对许秋说:“今天我安排泽之与云珠见面了。”
“哦,是吗?泽之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有说!”张婉一想到这儿就有点生气,可是在许秋这个一家之长的面前,她隐藏了她不悦的情绪。
“年轻人就让他们自己发展,我们也别掺和太多!”许秋说完就躺下准备睡觉了……
张婉躺下床,侧卧着。她知道泽之现在肯定在许可君房间,而她不同意请医生的决定他肯定也知道了。明天,他要如何面对这个儿子……
许泽之守在沈可君的床旁,等着医生的到来。她的房间简单得除了床和一个书桌,一个衣柜便什么也没有了。他知道沈可君从来都不曾拥有什么,所以她抗拒着一切走向她身边的人。
医生简单的给沈可君检查了一下:“39度,我会给她开点退烧药,然后记得用热水给她擦擦身,可以帮助退烧。”
“好的,谢谢医生。”许泽之礼貌的送走了医生,又对许画说到:“许画,你去烧点热水一会给小姐擦擦身。”
“好的,我马上就好。”
许泽之小心翼翼的扶起沈可君,此刻的沈可君烧得糊里糊涂的,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妈妈”,眼角还留着泪水。多少年了,除了那次带她回家,她便再没有哭过,今日他看她哭了两次。生病的人总是脆弱不堪,在黑夜里看不见光。
许泽之轻轻擦去沈可君眼角的泪水,他对她总是很小心很小心。
“可君,来吃药了,吃完药就好了。”
“可君……”许泽之叫了好多声,沈可君才清醒了一点。
沈可君好不容易吃下药,没看许泽之一眼,便又沉沉睡去。
“睡吧,明天或许会更好。”
在许画进来之前,他就这样在床边守着,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如刀割。是不是自己错了?她的心思自己从来猜不透,今日却为何又要如此莽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