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此次中原之行您是不是要见什么故人?”白裙女子看了一眼灵阙关城门,望向黑袍女子,出言问道,音若黄鹂,煞是好听。
“小妮子多嘴!师傅能有什么故人?只是这中原腹地是师傅的故乡罢了,不久之后,咱们就要回去域外,带你见识见识也是不错......”那黑袍女子显然是嗔怒了一下,不过并非责骂之意,当即也是略有所感的慨然道。
白裙女子也是轻轻一笑,识趣的并不接话,两人一直进入城中,消逝在风尘仆仆的人群之中,而另一边的邪云和慕容复则是已经找好客栈,自有店小二安置好马车,两人拿着行李进入了客房,随后点了酒菜,饥肠辘辘的慕容复大口朵颐起来。
“你小子慢点儿,怎么像个饿死鬼投胎的?”一边端着酒杯的邪云看他这个模样,也是摇了摇头笑骂道。
“时间紧迫二叔,等会儿我吃完了,就去城西的村子摆个摊子,之前进城的时候我问过了,那边村子比较贫穷,有很多看不起病的村民,到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您老酒足饭饱之后,可以慢慢的来,反正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行了,行了,一提起看病救人,你小子就跟捡了宝似的?真心服了你,不过记住,小心行事,切莫惹出乱子,否则你二叔可要揍你的!”
“得嘞!您老慢用!”
三下五除二,慕容复吃干净碗里的米饭,顺便喝了一口酒,一抹嘴,便是一溜烟跑出了客栈,他一路来到了城西,在一个村子口的大树下,从旁边搬来一张不大不小,被人废弃的长桌,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长布,上面写着:免费症病,分文不收,便是大咧咧的挂了起来。
见到一个虬髯壮汉走过,看了一眼,当即问道:“大哥,小弟看你气色不佳,脚步虚浮,莫不是生病了不成?要不要小弟给你诊断,诊断?”
“混账小子,怎么说话的呢?你才有病,找揍呢?”那大汉抡起袖管就要打,不过看了一眼慕容复,便是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有急事,我宰了你小子!”
那大汉疾步离去,慕容复则是摇了摇头,不死心的招揽着自己的第一位免费客人,起初走过的村民不以为意,甚至无人问津,可这会儿从村头走来一位老丈,旁边一个小妹妹扶着,应该是他孙女,走路颤颤巍巍,拄着拐杖,他一看就知道这个老人家的病症所在,腿脚不便,早年应该受过伤,年纪大了又受过风寒之症,不过并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老丈,您这腿脚或许有药可救,晚辈倒是可以给您看看!”
那位老丈一直前行的身躯一滞,转过身来看着慕容复,再看了看那块布条,有些狐疑的询问道:“小伙子,你小小年纪懂些什么?”
“呵呵,老丈,您这病在医馆恐怕要花不少钱吧?”慕容复试探性的问道。
“对啊!对啊!大哥哥!爷爷这病要城里最好的大夫才能救治,不过价格贵得吓人,就算我们家倾家荡产也不一定医得起,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老人身边的小女孩则是抢先出口,印证了慕容复心中所想,他知道这个附近的村民比较贫穷,没钱治病。
“嗯!小妹妹别急!你爷爷这个病确实棘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过也是可以治得好!老丈,若是相信我的话,让我给你治一治如何?”慕容复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安慰了一句,转身向着老人家说道。
“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小伙子你就给看看吧!”
“好!老丈,请坐!”
慕容复见老人家答应,也是心中一喜,不枉费自己一番唇舌,当即扶着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然后脱掉他的布鞋,撸起裤管,只见脚踝至小腿腿骨处,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疤,伤口已经愈合,呈现一种死黑色,这伤显然是多年前造成的,像是被某种野兽利爪造成的...
“老丈,您这伤大概三年了吧?是什么猛兽所伤?”
“嗯!大概三年前,在前往城外山中狩猎的时候,遇到一只力气非常大的铁螯蚁,当时惊惶失措之下,被它前螯击中,腿骨都是瞬间酥麻不堪,差点就断了,若不是几个同伴救援及时,恐怕都没命回来了!”
“原来如此,是蚁毒作祟,那近些时候是不是还感染了风寒?”
“没错!就是上个月的事情,说来老夫也倒霉,祸不单行!”
慕容复点了点头,大致了解了病情,然后便是略一思索,笑道:“老丈无须担心,这伤晚辈给您症治,而且分文不取!”
“真的?小伙子,哦不。这位公子,老朽这伤你真能治?还分文不取?”老丈正值悔丧之时,当即抬头看向慕容复,仍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不过并非顷刻之间痊愈,由晚辈给您开具药方,这药方的草药定然没有那些医馆那么贵重,不过疗效也是不打折扣,家中若是有猎户,在山中也可轻易寻得,您每日照我之药方用药,半管半月之时有所起色,半年之后好去大半,一年之内清除病根,恢复如初!”
“好啊!好!公子,这等大恩,无以为报,老朽...”
“老张客气了,晚辈行医,不求回报!”
当即老人家感激涕零,而慕容复这边的情况自然吸引了不少村民,他们都认识这个老人家,乃是村里的猎户,李老头,老伴去得早,三年前在山里受了重伤,家里不是很富裕,有两个儿子,一个当兵死在了外边儿,一个也是靠打猎为生,如今要撑起整个家庭,根本没有钱医治他的腿伤...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对着慕容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慕容复则是不为所动,拿出笔墨纸砚,将药方清清楚楚的写在了上面,就连份量,熬药的某些细节都着重点出来,然后交给了李老头,后者连番道谢,才让孙女扶着回家,准备让儿子采药治病。
经过这么一出,慕容复算是在这里站稳脚跟,所有人还是半信半疑的看戏,不过总有按耐不住的,尤其是一些病痛缠身多年的,跃跃欲试。
终于一个年近甲子的人坐了下来,看着慕容复问道:“小伙子,你给我看看吧!李老头跟我是多年好友,刚刚问过他,他说你可信,所以我也死马当活马医,被骗了也就一回!”
“老人家不必如此,信不信得过还两说,且待晚辈看一看您的病症,若是看不准,您大可砸了我这招牌,也不迟!”
经过李老头,这回有坐下来一个人,他们都乡里乡亲,自然认识,村里的赵阿四,也是猎户,与李老头是最好的朋友,前年受的伤,听说是在山里中了毒,虽然当时清除了一些,可有一小部分还是深入了手臂骨髓,导致现在根本拉不开弓,甚至时常酸麻。
慕容复通过望闻问切,将他的病症一一说了出来,此毒乃是一种名为毒地龙的毒兽粪便中所带的毒素,应该是他不小心中的毒,一旦中毒,便会通过皮肤慢慢侵入骨髓,终身相伴,将中毒时间也说得吻合,在场所有人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是盯着这个年轻人,看来是有点本事,赵阿四也不例外,得到了一张药方,草药可在山中轻易寻获。
赵阿四千恩万谢的离去,在场的人瞬间轰动,争先恐后的想要慕容复看病,一时间,场面有些控制不住,慕容复扶额无语,最后让他们一个个排队,不必争抢,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点头配合,这免费的看病才得以继续下去。
这下慕容复忙的不亦乐乎,各种疑难病症都在他的手上迎刃而解,一张张药方开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城西都是知道了,有一个少年神医在这里为村民免费看病,而且神乎其技,医术超绝,没有他瞧不出来的症状,没有他看不好的毛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