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问你一件事。你可知道司徒悠这个人?”非墨曦将话题转了向,问起司徒悠的事情。
那日,司徒悠似乎很是胸有成竹,竟要非墨曦向打听他的事情的话,不妨问问当今大皇子和四皇子。
“司徒悠?你知道这个人?”君旬的表情告诉非墨曦,这个人,他知道,而且似乎能听到这个名字,让他有不少惊喜。
“数面之缘。”非墨曦知道,自己果然早就应该问了。
“这个人,我甚至都没见过。你却能见到,不得不说,我对你又一次刮目相看了。”君旬笑着摇了摇头,这不知道这大嫂还有多少事情能让他意想不到。
“很神秘么?”虽然在非墨曦眼中,他是有那么一丝神秘,但是却没想到,在四皇子面前,这个人的底细也难以查得清楚。
“现在,世人都不知他的岁数,你说呢?”
不至于吧。非墨曦心想,熙缘阁的知微姑娘,应该只是一介风尘女子,便见过司徒悠。这么说来,不是她小看了熙缘阁,便是小看了知微。
“看年纪,也就二十岁出头啊。”非墨曦想起那张妖孽的容颜,不忍直视。
“你确定?”君旬爽朗的脸型,把她拉了回来。
“嗯。”非墨曦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但是看着君旬疑问的眼神,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不对。毕竟她没有仔细看过司徒悠,说不定是易容也有可能。“难道,谣言他很老?”
君旬也不反驳,却道:“有人说他四五十岁了,也有人说他二十出头。”
“这么奇怪,那哪个是对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年龄。
“不知道。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四五十岁的司徒悠装作了二十多岁的样子。”君旬道。
“为何这么说?”非墨曦完全想象不出,她见过的司徒悠若真是个老人家。那他的易容术也太逆天了。
“因为,司徒悠的事迹,在宇宸朝成立后的几年内,便传开了。”
“什么事迹?”非墨曦好奇心被吊的足足的,若司徒悠现在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的话,那宇宸朝初立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童,如何能让自己的事迹传遍宇宸朝,难道是天才儿童么?
“在宇宸朝初定的几年里,司徒悠以京城为据点,几乎控制住了整个宇宸朝的经济命脉,整个银泰区,都是他建立起来的,规矩也是他定的。那时候,他对商业的掌控,比父皇对江山的掌控,还要稳固!经济便是国家的命脉,因此父皇一直想将他找出来,却找不到他的痕迹。这样父皇更加害怕了。”君曜停了下来。
“后来呢?”非墨曦可不想只听到一半,连忙催促君旬快点说下去。非墨曦一直觉得司徒悠总瞒着他的身份,他那种气概怎么可能是一个商贾这么简单。现在看来,他确实没有骗她,他确实是个商人,却不是一般的商人。
竟然是宇宸朝最大的商人!
富可敌国,说的便是这种人吧。
“后来,父皇下令,翻遍全国也要找出这个司徒悠!然而,在下面各部署还没来得及行动的时候,司徒悠却将价值他一半的商业财产,无偿捐给了朝廷。这样,父皇的那个全国搜捕令,也最终没有下达。之后,司徒悠更是如人间蒸发般,他的财产也全部归于隐形。那些显眼的、天下皆知的财产,全都变成朝廷的财产,包括最为繁华的银泰区。然而就算是捐出了半数财产,人们依旧认为,司徒悠剩下的财产也是无法预算的。”
“这真的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非墨曦简直不敢相信,这种魄力,这种胆识,是她看到的那个司徒悠,十几年前便具备的。
这简直就是商业的传奇啊。
“嗯,千真万确。之后,父皇便封禁了所有关于司徒悠的消息,所以民间渐渐没了关于司徒悠的传闻。这些,也是皇宫里的密卷里才有记载。我与皇兄都看过,我们觉得,如果真能找到这个司徒悠,说不定对未来天下的局势,会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君旬道。
这种朝廷机密,本不足以为女子道也。但是君旬总觉得非墨曦太过特殊,不能当简单的女子看待,而且,她居然还率先见到了司徒悠,这本就是一番奇遇。
“我知道了,多谢告知!”非墨曦郑重抱拳道,能知道这些事情,让非墨曦觉得非常开心,也更加想去研究下这个司徒悠了。
只凭他的商业能力,就能控制一个国家的局势,如此头脑,怎不让人好奇。
“怎么,不打算给我引见引见,我可是期待见他,很久很久了。”君旬装作没被信任的样子。
非墨曦摇了摇头:“现在可不行,若我冒然带你去见他。估计我也会被他拉进永不相见的黑名单了。”
“果然,告诉你没有错。若他有朝一日愿意与我将见,你也不可阻拦哦。”君旬其实只是试探下非墨曦的思维,若她说愿意冒然引见的话,估计她也会再也找不到司徒悠了。司徒悠既然当年不愿意见皇上,自然也不会再这么多年后,就会与皇子们相见。毕竟,江山之势,一旦被卷进来,就再也出不去。
“若他愿意,定不阻拦。不过,还得带我查实一番。毕竟现在还有太多疑点。若一切皆是真实的,定会让你大吃一惊。”非墨曦道。
“司徒悠,教你琴曲的高人,不知你还有认识哪些神秘人物没有让我们知晓?”君旬现在不止对非墨曦佩服,更好奇她的际遇了。
“说真的,还有好多好多。不过,很多我都再也见不到了。”非墨曦说着,脑海中不停冒出当代的名人名家的画像,连自己的都觉得好笑。又一时情绪泛滥,想到再也回不去了,笑容也僵硬了下来。
“怎么了?”本来刚刚聊的很痛快的,君旬看到非墨曦又不开心了,连忙询问。
“没事。四皇子,这件事可不可以先不告诉大皇子?”非墨曦问道,毕竟虽与君旬可以无话不谈,但在君曜面前,非墨曦还是生疏很多,若君旬追查此事,她也不知如何应付。
“嗯。没想到,我瞒着皇兄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帮你瞒的。这件事,暂时不告诉皇兄,确实有必要。我便答应你。”
“那多谢了,这情况是有些无法解释。但是,这就是现实吧。”非墨曦再次对君旬表示谢意。
非墨曦回到府中,便打算明日再去一趟熙缘阁。
到了第二日,非墨曦在府中便换好了男装。
凝儿看着好生风流倜傥的皇长子妃,觉得好看又好玩,“皇长子妃,真的不让凝儿跟着去么,凝儿也好想试试男扮女装的感觉。”
凝儿已经央求非墨曦好几回,求她带自己出去。但是都被非墨曦拒绝了。
凝儿不甘心,最后一次恳求道。
“凝儿别闹,我只是出去逛逛,顺便有点自己的事情。”非墨曦依旧不答应,那里是碧儿与她最后一面的地方,虽然是心理作用,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凝儿与自己一道去,万一,她再找不着凝儿,恐怕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非墨曦换好一身华丽的墨色公子服后,又披了一件小厮的粗布衣裳,然后装作小家丁模样,跟在了凝儿身后,让凝儿掩护她从后门出去了。
到了街上,非墨曦拦了一辆马车,便往萍水相逢街而去。
这里依旧如往日般繁华,这次,非墨曦不等门外揽客的姑娘招手,就用迷人的笑容谢绝了姑娘的招呼,径直往里面去了。
那姑娘见这人如此娴熟,知是老客,便也没有多加缠绕,放她过去了。
非墨曦很容易就看到了知微姑娘在陪客人喝酒。便找了个端茶的小姑娘,赏了她一串铜钱,让她给知微附耳一句话。
只见那小姑娘去了,在知微耳旁耳语一番,知微便一脸笑意,伏在客人肩头,说了几句话,便作依依不舍状,起身离开,就往非墨曦这边来。
“知微姐姐。”非墨曦先打声招呼。
“皇长子妃,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知微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这位皇长子妃,上一次非墨曦到来,知微也没机会得见。
非墨曦也不客套,而且她知道,知微只能做一个传话人,可做不了主。“我想见见司徒公子,不知知微姐姐能否通传一声。”
“这样……那我去问问窅娘。皇长子妃稍后。”知微躬了躬身。
“好的,知微姐姐叫我墨曦就好,不必多礼。”非墨曦在一旁坐了下来,静等知微的消息。
知微敲门,进了窅娘的房间,非墨曦便抬眼望了一眼门框上方,那上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人,闲坐于室,笑意然然。
不多久,知微便出来了,“墨曦姑娘,窅娘有请。”
“多谢知微姐姐。”非墨曦谢过后,走到窅娘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得到那声应允,便推门而入。
“不知皇长子妃嫁到,有失远迎。不过颇为遗憾,公子近日出京了。”窅娘依旧不善笑谈,但已不是上几次那般冷淡。
“啊,不知司徒公子何时能回来?”非墨曦不想自己竟然来的不是时候。
“这个,大约得过了这个年吧。而且,回来后,公子也暂时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窅娘似乎也对司徒悠的行踪没有十足了解。
“哦,那会去哪?”非墨曦话刚出口,便知不妥,既然司徒悠要换地方,自是一件隐蔽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少。
“这本是不方便透露,不过公子有交代,若皇长子妃寻来,可以告知。只是公子的下一处并未确定,所以皇长子妃若想知道,须得年后再来一趟了。”窅娘看着非墨曦,她也不知道为何司徒悠有把握,非墨曦一定会再来找他。这可是皇长子妃。
“哦,那是应该。”见依旧有希望见到司徒悠,非墨曦自然不觉得白跑一趟。而且,司徒悠还特别交代了有关她的事情,看来确实将她当做了朋友。
既然这样,相见不急一时。
未见得司徒悠,非墨曦也未作多留,便离开了熙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