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府,地牢。
“王爷,地牢阴寒,您尊贵之躯怎么亲自来了?”看守地牢的小兵一见凤倾寒,立马点头哈腰拍马屁。
凤倾寒斜了他一眼,抬腿走进地牢看了一圈儿。那小兵见状,立马一拍那弱不经风的小胸脯,直起了腰杆儿:“王爷放心,地牢坚不可破,再穷凶极恶的犯人,只要进了,就别想逃出去。这人犯了什么罪?王爷交给奴才,保证万无一失!”
小兵滔滔不绝唾沫横飞表示着地牢之坚固,后边儿跟着的暗卫清歌冷汗直冒:这白痴,看不见这少年是被爷抱着的么!还穷凶极恶?真是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凤倾寒直接无视了这俩下属,抱着莫语就走到审讯室,把莫语往清歌那儿一递:“去,绑上。”没等清歌伸手接过,就又缩了回去:“算了,孤来吧……”这几个暗卫都呆头呆脑的,伤着她了咋办。
清歌目瞪口呆的看着凤倾寒把莫语绑在木架上,那动作轻柔的,让他都怀疑自家王爷是不是被掉了包!
凤倾寒小心翼翼的把莫语的手脚固定在十字架上,绳子松松系了个扣,解了莫语的穴。转身万分优雅的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长腿一叠,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低垂着头的莫语。
“唔……”良久,莫语缓缓张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木架子上。愣了愣,才想起之前和凤倾寒演的那出戏。一抬头,呦,人寒王爷坐在椅子上喝茶聊天儿正乐呵着。低头看了看自个儿脏兮兮的衣袍,再联想到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乱七八糟的头发,莫语万分不优雅的翻了个大白眼儿。
凤倾寒见人醒了,放下手里的茶杯,冷着一张脸:“莫语,还不开口吗?你可知我这地牢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刑具。”说着,一招手,那小兵便递上一条鞭子。莫语嗤笑一声,万分不屑:“啧,刑具?小爷活了十几年都没见过,来来来,你用刑吧,爷要是吱一声,爷他妈就不姓莫!”
凤倾寒努力忍住没翻白眼儿,倒是旁边小兵蹦了出来:“哼,大言不惭,到了地牢还敢嚣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一巴掌就挥了上去。
“啊——”不等那巴掌落到莫语脸上,那小兵已哀嚎一声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上了墙。灰尘碎石噗噗的落下来砸在小兵身上。小兵颤巍巍爬起来,顾不上断了的右手,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逾越,王爷饶命啊王爷……”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在地牢里格外清晰。凤倾寒看都没看小兵已磕出了血的额头,眸子里迸着冷光:“她,也是你能动的?”小兵好似没听到一般,颤着身子磕头,一点儿停顿都没有。
莫语斜斜睨着,发出一声嗤笑,轻轻吐了两个字:“白痴……”真当她现在是阶下囚就能任人宰割了?若不是刚刚凤倾寒出手,以她的性子,早分分钟干掉他。若不是隔墙有耳,计划突然变更,他们也不必演这种相爱相杀的狗血戏码。
凤倾寒挥了挥衣袖,清歌立马连拖带拽的就把那小兵给拉下去了,没多久,地牢外就传来一声惨叫。
“呵,”莫语自嘲般一笑,“寒王爷果然心狠……”“孤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莫公子,可懂?”凤倾寒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向莫语的眸子里带着深意。“哈哈哈……”莫语疯狂地大笑,笑到微蜷起了身子,笑到那锁链都“哗哗”作响,笑到两行清泪顺着那妖精般的脸流了下来。
“奴才?可惜啊……”她突然停止了笑,恨恨的瞪着凤倾寒。凤倾寒优雅起了身,逼近了莫语:“是啊,可惜……”修长的手指微曲,挑起莫语的下颌,薄唇凑近了莫语的耳廓:“你说,为什么,偏偏是你呢……偏偏是你,抢走了玉玺;偏偏是你,控制了半夏让她爱上你;偏偏是你……”
他的手指抚上莫语的脸,眼中是浓浓的伤:“偏偏是你,随了孤这么多年却又背叛孤!……你让孤拿你怎么办?拿你怎么办!”凤倾寒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莫语心里默默恶心了一把:让凤唳国寒王爷演深情戏,真是……后悔死了!
“呵,凤倾寒,你他妈少恶心老子了!”莫语狠狠一啐,“你不是要用刑么?有种你来啊!三年前我得到消息从你身边逃离,你却让半夏四人潜伏在老子身边两年,你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么!就算如今玉玺没出现在凤唳,你也会让半夏劝我去圣麟偷不是么?现在你得手了,半夏四人也散了一身功力成了废人,你满意了么?现在跟老子打深情牌?当了你几年左膀右臂,就下不去手了?那玉玺,老子死都不会给你!”
几句话,把所有的情况都说给了那听墙角的某人:一,玉玺在我这儿;二,凤倾寒早有预谋想拿走了,你再不拦着就来不及了;三,半夏四个人早利用完了没功力了不会阻碍你,但凤倾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这唯一一个知情人干掉了,未免夜长梦多,麻溜的赶紧趁半夜来吧。
凤倾寒感觉到了墙外的能量波动,与莫语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浓浓笑意。做戏做全套,凤倾寒清楚这一点,随即手边掐上了莫语的脖子,那白皙的皮肤很快出现了青紫伤痕。凤倾寒红着一双眸,恶狠狠地说道:“你别以为孤不敢杀你!死了你,孤掘地三尺,不信找不出玉玺!”“哼……你……大可试试。”莫语毫不畏惧的迎上凤倾寒的眸子,呼吸困难般大口喘气。那瘀伤看着厉害,实际手劲儿多大两人都有数,所谓呼吸困难也是演戏罢了。
莫语这一句万分自信的话,让墙外那本不在意莫语性命的人有了丝丝犹豫:万一他用了什么特殊办法,真的让玉玺永远不被找到呢?灵魄大陆传说有种禁忌功法,名曰锢血,凡是被这种功法隐藏的事物,除了施法者本人,谁也找不到。虽是传说,可不能证明这少年不会,玉玺的利用价值太大,他赌不起!
凤倾寒和莫语正是知道他这种想法,才会有这么一番对话。见目的达成,凤倾寒也不再废话,一甩衣袖,阔步除了地牢。到了地牢口,特意吩咐了清歌:“孤这几天不想看到他,你守好了,不许任何人进去。”言下之意,便是我这几天都不会来了。
清歌自然是知道两人的计划的,一抱拳:“主子放心!”凤倾寒又转头深深向地牢中看了一眼,做足了又爱又恨的戏份,这才转身离去。
清歌讪讪的擦汗:爷啊,您这态度,就算是演戏,属下的小心脏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