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寒,无鱼欢游,水涟静,荷莲无影。君望愁,不知佳人,妾负君,珠沉玉陨。望君谅,莫要踟蹰,君与夫,同为妾心。两相望,妾盼欢笑,蓝莲花,盛开光耀。”
“是……绮儿?”皇帝愣愣看着棺材,不知什么时候禁闭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了,女人紧闭着双眼坐立着。
“绮儿?”夜清风双眼瞪大,随即快速的恢复平静,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坐立着的女人。绮儿已经死了,那时候他亲自确认过。那么,现在这个坐立着的女人会是绮儿,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扶绮儿吗?
“绮儿,是绮儿……”皇帝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快步走近棺材,伸手想要抱住女人。绮儿醒过来了,他终于可以把那句话对绮儿说了,“绮儿,对……”皇帝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把握住插入他胸口刀的主人,女人依旧如他记忆中的美丽,只是那双眼眸却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眼眸,带着冷意的眼眸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绮儿……吗?
皇帝的神情有些恍惚,记忆中那张美丽的笑脸与现在这张冷意的脸重叠,脑中响起了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碰的一声,皇帝慢慢的向地面滑去。
“父皇!”夜樱舞和夜桐雾一见到皇帝受伤跌落在地上,快步跑向皇帝。夜樱舞虽然是和夜桐雾同时起身的,但因为之前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速度慢了夜桐雾一步。
“你们……”皇帝惨笑看着夜樱舞和夜桐雾。是来看他的笑话,如今沦落到会如此的地步,也是他的报应,只是却没有想到报应他会是绮儿……
“父皇……”这不是父皇,父皇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脆弱的令她心酸。她记忆中的父皇无论对谁都高高在上,冷漠的看待一切。
皇帝撇过眼不去看夜樱舞,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放弃她也没有打算把她当成女儿来抚养,只是把她当成了道具,利用她来唤醒绮儿。
夜樱舞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帝,“你以为我会同情你,真是好笑!”夜樱舞冷哼一声,“真没想到你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同情?可怜?怜悯?你以为露出这幅表情就会有人傻傻的贴上你身边?!别妄想了!你什么都不是!”夜樱舞厌恶似的看了皇帝一眼,而后像是遇到赃东西一样向后退步着,“你也只不过是个年老色衰的可悲人而已,一生结束也不会有任何人留在你身边,你就一辈子孤独,一辈子寂寞!这就是你的报应!”
“樱舞?”夜桐雾满眼愕然看着突然一变的夜樱舞,“你在说什么?”樱舞怎么会说出如此狠毒的话,即使父皇确实没有善待过她们,可毕竟是她们的父皇!
阙凌动低垂着眼看向夜樱舞,而后叹了一口气走向夜樱舞,伸手揉住夜樱舞往自己的怀里,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舞……”
夜樱舞伸手回抱阙凌动,从他的怀里传来了极低的啜泣声,不知过了多久,“动,我没事。”夜樱舞埋在阙凌动的怀里擦干泪水,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之前的冷然面看着皇帝,“可怜的人……”
“樱舞,不要太过分!”夜桐雾皱着眉看着夜樱舞。这样锐利不留情的樱舞她非常不喜欢。
“可怜的人……”皇帝愣愣地看着夜樱舞那张冷然带着鄙视的脸。他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同情,他什么变的如此的狼狈,他是天下的主宰者,火月国的皇者,掌管他人性命的皇者,居然胆敢在他面前嘲笑他,可怜他!
皇帝猛地站了起来,甩开夜桐雾的手,冷眼看着她们,“你在用什么口气和朕说话?!”
“难道不是吗?”夜樱舞不认输的朝着皇帝对眼而上。
“哦。”皇帝眯起了眼,似乎第一次认识到夜樱舞,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打量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气势震住了夜樱舞,而其他人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各自看着他们。
只针对她一个人的气势!
夜樱舞看向皇帝,父皇真是深不可测。
“动。”夜樱舞看着皇帝对着阙凌动说着,“你说刚才是不是有个人一脸落魄而且还非常的狼狈,甚至都要崩溃的人跌坐在棺材边哭丧着一张脸?
“舞。”阙凌动看着夜樱舞,而后开口应道,“嗯,刚才的确有看到一个人。”
“好!很好!”皇帝大笑着,一掌往夜樱舞和阙凌动拍去,只见他们两人向棺材对面方向飞奔而去,在地面弹跳了三下,碰的一声落在了地面上,夜樱舞的身体压在阙凌动的身上。
“哼!”皇帝冷哼了一声撇过头,而后视线落在坐立在棺材中已经睁开眼的女人身上,眼神顿时变的深沉。他该拿她怎么办?
“樱舞!”夜桐雾先是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突然对樱舞出手,虽然说刚才樱舞的确是说的过分了点,可是也不能什么都没有说就出手吧?夜桐雾担忧的跑向夜樱舞和夜桐雾两人身边,“樱舞,你们没事吧?”
“没事。”夜樱舞和阙凌动像是没有什么事一样站了起来。
“你们真的……没有问题吗?”夜桐雾打量着他们两人,发现他们身上除了灰尘和刚才的身上的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简直就像毫发无伤,刚才发生的事是她的幻觉一般。
“不用太在意。”夜樱舞笑着拍了拍夜桐雾,走过她的身边,“只是像雷声大雨点小一样的拳头。”
夜桐雾的视线在夜樱舞身上转了转,而后又转到皇帝的身上,那双眼眸似乎想要从他们两人的身上看出身,虽然她突然了然的一笑,跟上夜樱舞的身后。
“樱舞,刚才对不起……”夜桐雾想起刚才自己责备樱舞态度,脸上带着歉意地向夜樱舞道歉。
“我说过不用在意。”夜樱舞转过头看向夜桐雾,叹了一口气,“我的话的确是很过分,你并没有错。”
“可是你是为了让父皇……”夜桐雾连忙说着。
“不是。”夜樱舞即刻打断夜桐雾的话,淡淡的说着,“有一半也是我心里话。”
是……这样吗?夜桐雾望着夜樱舞那双深沉的她看不懂的眼眸,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何樱舞还要这样做,父皇一蹶不振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