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夜清风和皇帝在阻止扶绮儿的自残,两人虽然武功都很高,可是却因为不想伤害到她,阻止变得有些困难。
夜樱舞站在那里看着皇帝和夜清风两人,低垂着眼。
她发现自己无法做到漠视,父皇拼命的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了,为了名为扶绮儿的女人。她非常羡慕扶绮儿,能够得到父皇全部的感情,那是她无论怎么渴望都得不到的。她无法去怨恨父皇,虽然她试着去怨恨过,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坚持下去,无法看到父皇悲伤的表情。
父皇想要保护的人,她也会拼劲全力去保护!
夜樱舞向前走了几步,眼睛向四周打量着,寻找着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突然不远处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剑落入了她的眼里,她往那把剑的方向走去,而后蹲下身捡起,右手一挥剑,剑锋闪烁了一下,而后站在那里看了一眼皇帝,迈开脚步往他们走去。
“影,从刚才起——”眩晕打断了木恋儿的话,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等待着眩晕的过去。
“恋儿,你怎么了?”白星影听到木恋儿话只说了一半,转过头却看到她捂着头,眼神飘忽着,紧张的面对着她,满眼担心的盯着她的脸问着,“哪里不舒服?”
白星影的话木恋儿没有听进去,她现在整个脑袋晕乎乎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她努力的睁大着眼看懂白星影脸上担忧的表情,她吃力的摇了摇头,而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现在没事了。”
“刚才你是怎么了?”白星影把木恋儿往怀里一抱,刚才恋儿的眼神吓了他好大一跳,以为恋儿下一刻就会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入这个地下室开始,总是会有一种眩晕感偶尔出现。”木恋儿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这种眩晕感和平常的眩晕感不同,像是整个人甚至灵魂都要脱离一样的眩晕感,后面这一句,木恋儿没有对影说出口,她不想徒增影对她的担忧。
父皇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就由她来做!
夜樱舞大步迈着向皇帝他们那边走去,越是靠近他们就越能感觉到从父皇身上流露出来的感情。明明是那么强势骄傲的一个人,却为了一个人收敛的自己的骄傲,甚至怕伤害对方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而现在却又为了对方,明明只要一招就能够制服对方,却怕造成伤害,连自傲的武功都不敢用。父皇啊,父皇,原来你也只是个普通的人,一个为爱痴狂的普通男人!
为了心爱的人,甚至不惜弄脏自己的手!
这样痴情的人,这样的父皇怎么不让她心疼!
夜樱舞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两人慌慌张张的手脚,那两人只顾着怎么去阻止扶绮儿,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里,并没有注意到夜樱舞的到来。
夜樱舞看准扶绮儿,提起剑就往她而去。
由她来做!
“你做什么!”皇帝和夜清风怒瞪着夜樱舞,眼尖的皇帝快速伸出左手挡住了夜樱舞挥来的剑,血从皇帝的左手臂上沿着剑锋流下,夜清风也反应过来,快速地闪到夜樱舞的身边,打落了她手上的剑,皱着眉站在那里看着夜樱舞。
“七儿,你是想死吗?!”皇帝不顾手上流下的血,满脸愤怒的看着夜樱舞,周围的空气随着皇帝怒气骚动着,夜樱舞只觉的一股凉飕飕的冷风从她的脖子处刮过。即使如此,她并不畏惧,眼睛直视着皇帝。
“既然父皇没有胆量做,七儿就代为……”
“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皇帝即可打断了夜樱舞的话。
经过夜樱舞这么一打断,夜清风的脑袋顿时冷静了下来。他们再这样下去也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现在真正要做的是需要解除绮儿身上的异士之术才对,而不是浪费时间做无谓的事情。夜清风眼角看到扶绮儿正死命的往地面磕着头,那种不要命似的磕头令他心一惊,立刻往扶绮儿走去,从衣袖中拿出绳子,把她往棺材上一绑,限制了她的活动,这样一来他也不能在做什么自残的举动了。
“皇兄,樱舞说的没有错。”夜清风走到皇帝和夜樱舞两人身边看着皇帝轻声说道,“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恋儿和樱舞两人身上的……”
“那不关我的事!”皇帝冷冷打断夜清风的话,似乎对于他提起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满,冷冷瞥了一眼夜樱舞,越过她往扶绮儿走去。
夜清风叹了一口气,看着皇兄的身影。皇兄还真是爱逞强,明明在意却假装不在意,不然为何因为他的话就停下手。
“对于这件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夜清风看向夜樱舞笑着说道,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心疼,“恋儿什么都不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却是最残忍的。”
“我没事。”夜樱舞淡淡说道。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就算遇到了动,她的决定还是不会改变的,不是她不爱动,相反的,她很爱动,可以为了动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只有这件事她却不能为了动改变,因为——
“抱歉,一切都让你承担着。”夜清风伸手摸着夜樱舞的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让樱舞做出选择,因为樱舞和恋儿都是他的女儿。
“我……”夜樱舞一怔,那双轻轻地摸着她头的手传来暖暖的温暖,好似她渴望许久一双如父亲温柔的手,淡淡的,温温的,带着一股令她不舍的温度。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还是陌生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不是父皇,他不是她的父皇。可是,就是心理明白他不是她的父皇,心却还是渴望着这个温度,这双温暖的手。
“时间所剩并不多了。”夜清风的视线落在正向丝奇儿走去的阙凌动身上,“你和他说过了吗?”
“没有。”夜樱舞回过神,眼神也看向阙凌动,她是想要和动说这件事,可是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对上动的眼睛,她总是会把话哽硬在喉咙中,只能愣愣的看着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动那双眼睛,她有一种奇异感觉,觉的动似乎已经看穿了她似的,她所要说的话,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无论怎样,亲口和他说总是对的。”夜清风轻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夜樱舞看着夜清风的眼睛说着。好奇怪!就算对着动她也无法开口的话却能够对眼前的男人开口说出来,真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夜樱舞捂着胸口,从胸口传来心不停在跳动的声音,缓缓的,慢慢的声音传入了她的大脑中,她睁大了眼看着夜清风脸上和煦的笑容,“被动看穿的感觉。就像是我曾想要开口对动说这件事的时候,看到动那双眼睛时就会有这种感觉。”
“是吗?”夜清风认真听着夜樱舞的话,而后问道,“是经常吗?”
“嗯。”夜樱舞点了点头,“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吗?”夜清风沉思着。以樱舞的直觉,这显然不是偶然。
“听说过尸人一族吗?”夜樱舞双手放在背后。总觉得这样的对话,就像女儿向父亲寻求烦恼解决的办法一样,她一想到这,脸低的更低了。
夜清风恍然笑着,看来樱舞是幸运的,遇到的人是尸人一族,那么就算樱舞这次做出了选择,那么她也不会就这样消失,他们还是可以相见,所以他才会选择默默守在一旁,不去干涉樱舞的决定。
夜清风望向阙凌动的眼神变的非常的满意,像是看着非常满意的女婿的眼神一样,满脸的赞赏。
如果是尸人一族的话,那么他就非常的放心了!
“有什么问题吗?”夜樱舞见男人再听到她说出尸人一族的时候,脸上突然出现莫名的笑容,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还是男人不耐烦她的问题了?夜樱舞一想到有可能是后者的原因,心里就非常的难过。她不希望男人讨厌她。
咦?为什么她会不希望男人讨厌她?明明她和他只是陌生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的?
“没事。”夜清风笑着再次摸着夜樱舞的头。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现在就只有恋儿那边了。夜清风把视线放在一旁的木恋儿身上。
对于恋儿他又该如何去解释?
夜樱舞看到夜清风的视线落在恋儿的身上,即刻明白了男人的担忧。
“恋儿那边我会和她解释的,会让她接受的。”夜樱舞对着夜清风说道。
夜清风转过头看着夜樱舞,眼里的眼神让夜樱舞非常的不解。
夜清风叹了一口气,低头直视夜樱舞的眼睛,语气非常的严肃,“樱舞,不用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你身边还有很多的人。所谓的朋友,所谓的恋人就是为了让你依靠才会站在你的身边的,如果只是一个独自往前走,却把身边的同伴扔下,即使那是为了他们考虑,可是这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种很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