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魏豹,你要烧寒窑是吗?那正好连我也一起烧了。”薛琪见劝阻魏豹没有用,只能和王宝钏一样用身子挡在寒窑前。其实薛琪阻拦是有她自己的私心,她怕寒窑真烧了,王宝钏无处藏身,只能和魏豹回去。
薛琪深深知道,魏豹为了王宝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想想刚才为了王宝钏他在众人面前训斥自己,如果真把王宝钏接回去了,这家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因此薛琪拼死也不让魏豹烧掉寒窑。
此时,葛青、葛大还有那些兄弟姐妹们,同样都自觉的挡在寒窑前,连雨燕也和她们一起挡。其实雨燕很害怕这种场面,平时看别人吵架都会发抖,何况现在是真刀真枪,可是看到王宝钏她们这么坚强,不由得心生佩服之意,觉得自己也该尽点微薄之力,因此她也顾不得害怕,挺身而出。
魏豹一看此情形,不由得左右为难。一个王宝钏已经够让自己头疼的,现在又来了个薛琪,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士兵们一见魏豹都为难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事态发展,不知如何收场。
月色依旧明亮,人心却开始彷徨,而且可能士兵们出来的时间长了,有些马匹不知是肚子饿了,还是什么原因?开始骚乱起来。有些士兵也开始不耐烦,在原地低声发牢骚:“肚子快饿死了,这要耗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等着吧,真搞不懂,为何魏将军这么钟情于三小姐?而且三小姐还不领情,何苦?”
“嘘,你们找死呀,背后议论魏将军
,小心你们的脑袋。”士兵们正小声议论时,前面一个小头领回头抵声训斥那些议论的士兵们。
那些议论纷纷的士兵们一听,个个吓得面无血色,虽然敢怒却不敢言,但不满之情早已溢于言表。
魏豹回头看看那些士兵,觉得自己出来的时间确实长了,人和马肯定都疲惫不堪了,不能让士兵们感觉自己太不近人情,免得以后难以管教。心里盘算今天王宝钏是不可能跟自己走了,不如改天再来想办法把王宝钏骗回去。
想到这里,魏豹对着王宝钏笑了笑说:“宝钏,你别怕,我刚才脾气暴躁了点,做的有点过分,向你道歉,你看寒窑已经被砸了,不如你和薛琪一起回去,怎样?”然后魏豹想了想又对薛琪说好话:“好夫人,刚才我太冲动了,我也向你道歉,你和宝钏一起回去,如何?”
薛琪见魏豹语气委婉了许多,自己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但她决不妥协,想让王宝钏和自己一起回去绝不可能,因此薛琪冷笑的说:“今天我不回去了,我在这里陪嫂子,你先回去吧。”
“你?行,薛琪,你记住,回家我再跟你算账。”魏豹见薛琪态度非常坚决,拿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靠近她,低低的狠狠说,然后又无奈的看着王宝钏,笑了笑说:“宝钏,今天你累了吧,我先回去,改天来看你。”说完,魏豹一个转身跃马扬鞭率先飞奔而去。
士兵们见魏豹走了,也都挥鞭驱马跟随呼啸而去。一时,山坡下尘土飞扬,人马沸腾,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寒窑前。
“扑通”一声响,把看着远去人马发呆的王宝钏、葛青等众人吓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雨燕不知什么原因坐在地上。
“雨燕姑娘,你这是怎么啦?”王宝钏见到雨燕这样,很是诧异,忍不住问道。
“吓死我了,这魏豹怎么这么无赖?”雨燕边坐在地上,边拍拍自己的胸口说。
“你说什么?谁是无赖?”薛琪虽然恨魏豹的无赖行为,但她不允许别人来评价自己的夫君,因此当雨燕说魏豹是无赖时,薛琪理论。
“不是无赖吗?你哥哥不在家,他过来骚扰你嫂子,这不是无赖是什么?”
“你是谁?他是我的夫君,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魏豹就是个无赖,我也认同这个女人的看法。”在一旁的葛青见魏豹走了,胆子也壮起来,和雨燕一起反驳薛琪。
“哼,你们真够胆大的,等会我回去告诉夫君,让他带兵把你们全部捉回去,看你们还敢不敢乱说话?”薛琪见俩人同时向自己围攻,紧皱眉头狠狠的说。
“算了,你们俩别说了,现在想想该怎么办?寒窑被砸了,咱们今晚怎么休息?”雨燕一听吓得不敢再说了,葛青似乎不怕,还想和薛琪争论,被王宝钏拦住。
“哎呀,寒窑砸了吗?那我的宝贝也砸了吗?”雨燕突然想起寒窑被砸了,自己当宝的茶壶肯定也碎了,刚才魏豹在这里,她没有敢进寒窑,现在魏豹走了,雨燕这才想起来她的宝贝,因此急急忙忙的快步跑进寒窑。
走近寒窑,雨燕看到寒窑里被砸的乱七八糟,连床上的被褥都被刺坏,何况是桌上的茶壶和瓷杯。雨燕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忍不住蹲下腰,捡起碎瓷片,心里想如果有胶水粘起来,不知还值不值钱?边想,边默默埋怨魏豹:“魏豹,你这混蛋,该死的,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想发点意外之财的美梦,结果还被你打碎,你真是个无赖,也难怪你的结局死的那么惨,活该。”
“你在干嘛?这破烂有什么好瞧的,嫂子让我问你家在何处?寒窑已毁,不能住人,让我送你回家。”葛青见雨燕不着急寒窑,反而蹲在地上捡破烂,一肚子火气,进寒窑便噼里啪啦的喊个没完。
“我的家?你送不了。”雨燕也不管葛青的大喊大叫,只顾低头继续捡碎瓷片。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送你回家还不愿意,要不是我嫂子的原因,谁愿意搭理你?”
“莫名其妙,谁要你搭理我,一边去。”雨燕心里已经够烦的,一听葛青语气凶巴巴的,也忍不住和她大吵大闹起来。
“王宝钏,你为什么这么不守妇道?我哥哥不在家,你就招惹别的男人。”眼看葛青和雨燕因口角之争差点吵起来,外面却传来薛琪不依不饶的争吵声。
雨燕和葛青怕王宝钏吃亏,赶忙从寒窑出来,只见薛琪满脸怒气冲着王宝钏叫嚷:“王宝钏,我哥哥对你不簿,你怎么能这样做?”
“薛琪妹妹,你别误会,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魏豹怎么找到这里的?”
“别狡辩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只知道你放不下你三小姐的荣华富贵,只是碍于面子回不去,故意魅惑魏豹,好让他顺理成章把你请回去。”
“薛琪,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做对不起你哥的事。”
“还说没有,魏豹经常来找你,还不是因为你魅惑他,才让他魂不守舍。”
“我没有招惹魏豹,是他自己找来,这几年我一直躲着他,可惜总躲不开。薛琪,你要相信我,不管你哥哥何时回来,我都会等他。”王宝钏听薛琪误会、羞辱自己,忍不住泪如雨下,不停的向薛琪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除非你永远离开这里,让魏豹找不到你。”
“可是,我答应你哥哥在这里等他回来,我绝不离开。”
“这是借口,你明明知道我哥哥不在了,干嘛还要苦守在寒窑?你安的什么心?”其实薛琪不希望,甚至也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会战死沙场,但为了让王宝钏死心,更为了让魏豹死心,自己不得不说违心的话。
“薛琪,连你也这样说你哥哥?薛郎,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在等你,你知道吗?”王宝钏说完这些话,忍不住痛哭流涕。
“宝钏妹妹别哭了,你的薛郎会回来的,放心吧。”雨燕见王宝钏如此伤心,赶忙上前规劝。
“薛琪,你太过分了,你居然诅咒你的哥哥,我的贵哥,我跟你拼了。”葛青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卷起衣袖就准备和薛琪拼命。
葛大和其他兄弟姐妹一看,赶忙拉住葛青说:“葛青,你别添乱了,嫂子已经够心烦的。”
然后葛大又劝薛琪说:“薛琪姑娘,你也快回去吧,夜深了,姑娘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万一你出什么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哼,假仁假义,王宝钏我看你还是趁年轻改嫁了吧,不要在这里魅惑别人了。你好自为之,我先回去了。”薛琪说完,头也不回的跃马飞驰而去。
“呸,你早点改嫁才好,嫁给无赖,还以为自己了不起。”葛青跳着脚骂着远去的薛琪。
“呜呜···呜呜···”王宝钏再次放声痛哭,无论谁都劝不住。
葛青和雨燕见王宝钏哭个不停,俩人也忍不住陪着王宝钏哭。葛大和其他姐妹见到此景,也默默陪着伤心。
月儿越来越明亮,雨燕泪眼朦胧,仰望着明月,她感觉今晚的月色特别明亮,也许是因为她在盼望回家,也在盼望嫦娥能突然出现的原因。雨燕在幻想嫦娥突然出现,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这一天她感觉太惊心动目了,所以自己觉得累了,想回家,想见到孩子。
“小青,你先陪着嫂子,这间寒窑是不能住人了,我回我们的寒窑收拾一下,给你和嫂子,还有雨燕姑娘住。”葛大见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没有吃饭,因此劝大家散开,回各自的寒窑收拾收拾。
“嗯,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嫂子,等你们收拾好了,我会带嫂子过去住。”葛青见王宝钏哭的伤心不已,不忍心打断,只能默默陪着流泪。
一会儿,兄弟姐妹散开,各自回自家的寒窑做饭、休息。除了王宝钏住的寒窑,还有几间其他寒窑,幸亏魏豹只砸了王宝钏的寒窑,要不然全砸了,苦的就不仅仅是王宝钏一个人了。此时,只有葛青、雨燕和王宝钏三人坐在寒窑门的石凳上,一个个泪眼相对,面面相觑,各怀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