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大荒原上,寒风呼啸,冰雹肆虐,刀子般的风雪笼罩着这万里荒原。
这里似乎是生命的禁区般,可是在这寒冰地狱般的生命禁区中,几个小小的黑点在漫天的风雪中踽踽独行,咆哮的风雪如一头猛兽般的张着大嘴似乎要一口将这俩个小小的黑影一口吞下去!可惜无论是多么猛烈的寒风和雨雪都被一层淡淡的近乎透明的黄色气罩挡住,凭着这一层淡淡的黄色气罩,那几个黑点才蹒跚着走向荒原深处!
远处是一座小小的土丘,土丘早已被大雪覆盖,远远看去,像是一个沾满面粉的包子,土丘在怒吼的大雪中瑟瑟发抖,只有在土丘的头上,长着一颗巨大的、昂然挺立的大树,它站在那里,高挺着强健的躯干对抗着漫天的风雪,似乎在庇护着自己身下的那个小小的村庄,那雪白的树叶在呼啸的大风中飒飒作响,似乎是为远处未归家的村人指路。
积累了厚厚的雪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飘洒的雪花飒飒的落在挤进来的那个人肩上,这个人长得极其健壮,粗犷的脸上胡子剃的整整齐齐,高大的身体一进来就似乎填满了整个屋子。
屋子布置得极其整齐干净,热气腾腾的铁质水壶在正在烧的滚烫的火炉上滋滋作响,靠近火炉的一侧,有一张巨大的木床,一个面色温婉的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靠在床头,妇人看见从门里挤进来男人,连忙一手把小男孩塞进厚厚的被窝,一手拿起床边的笤帚,走上去帮那男子拍打身上的积雪,嘴里还焦急的问:
“阿雷,这次在怎么回来这么迟?不是说在下雪前就赶回来吗?”
“在城里揽了个活,村长跑了几天门路,所以回来的迟了几天,没想到这雪一下就不停,好在我们早动身了俩天,不然现在还在城里堵着呢!”
男人把披在头上的厚厚的裘衣用力抖了抖,飘飞的积雪像面粉一样撒的满屋都是,有几朵雪水甩到被窝里小男孩的头上,男人忙大手一伸,粗壮的胳膊跨越大半张床,直接把睡在大床最里边的小男孩连被子一起揽了过来,嘴里呵呵笑着:“哎哟,阿煌,老爹有一个月没见你了,想不想老爹?”
小男孩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嘴里似乎含着亲热的光芒,他用力挣脱男人的大手,张着小嘴挥舞着手臂,还不停的啊啊的叫,这把男人逗得哈哈地笑,把那张大木床都震得瑟瑟发抖。
屋子里是极热的,但这披在男人身上的雪却似乎极其坚韧,妇人心疼儿子,把被子紧紧裹在小男孩身上,一手紧紧揽着孩子,一手把男人推到正烧的热烘烘的灶台旁,她整理着男人带回来的东西,一边念叨着。
“这几天不知道咋么越来越冷了,连荒原上的冰狼都受不了,前几天,西边那个本家的村子晚上村门没守好,被一大群冰狼冲破了村子,结果,有几个族人被活生生的叼走了,幸好,那天晚上,那个村子正好夜宿了一伙行商的客人,那些客人心善,听人说,有几个很厉害的人出手,才把那群饿疯了的冰狼赶跑。”
“哦,我还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高煌瞪着眼睛看着魁梧的父亲,听着母亲的唠叨,他几乎已经适应了这个陌生而又夸张的地方。
作为一名国家辛苦培养出来的兵王,以他那坚韧如钢绳的神经,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几乎都要奔溃,想想吧,在完成任务失败后,被最起码有万吨的高爆炸药炸的尸骨无存的他,一睁眼,居然变成了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孩,还有了父母,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气候极其的恶劣。
高煌自己算了算,从自己第一次发现自己来到这里到现在足足有半年的时间了,他都没有去过门外一次,这半年来,外面总是冰冷入骨,狂风暴雪从来没有间断过。
好在这一世的父母,是他们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这个懦弱的小生命才得以生存,这也让前世无父无母的高煌从心底里认可了他们。
作为一把在国内所有特战部队中排得上号的尖刀,高煌早在这半年中把自身所处的状况搞清楚了,不论是平日来往串门的大妈大婶们口中,还是经常找父亲谈事的壮汉们的话语里,高煌得知,自己现在这个地方似乎叫做北冰城的一个地方,而自己所在的村子就是这个城市管辖的大大小小数十万个村子之一,而且还知道,这北冰城离自己所在的这个村子足足有数百天的路可走,从这可知,这个地方定然是极其的广阔了!
父母还在那里闲聊,高煌却感觉到昏昏欲睡,到底是年纪幼小啊,对于成年人的思维连一时半刻都承担不起,高煌无奈的想着,渐渐的进入梦乡。
“阿雷”妇人看着自己的丈夫,担忧的道:“自从那次阿煌遭雷击之后,每天总是萎靡不振,但凡醒来几个时辰,总是要睡上一觉,要不,你再去找村长去问问?”
“上次村长来看过了,只是说煌儿精神力异于常人,”男子皱眉道:“我估计是那次雷击,让煌儿精神有点受挫.。”
“那该咋么办?”妇人心疼的抚摸着高煌的头,眼睛里含着泪珠:“难道就让煌儿一直这样萎靡下去么?”
男子看着妻子心疼的样子,咬咬牙:“这样吧!等煌儿年纪再大一点,我就请求村子让我带着煌儿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