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那些端着鸟笼的有钱的人们朝着目的走去,那些有势的**也朝着目的走去,然后在一段时间后,他们一同来到某间宅子前。
领头的有钱贵人将鸟笼随手交给旁边伺候的下人,伸手推开了这座叫清风苑的院门。
随着院门被推开,带起了一阵轻微的风,年久失修的院门在被推开后发出极其刺耳的吱嘎声。
出现在清风苑的这些人都是六十四街的私货巨头,流氓大亨,但不管是私货巨头还是流氓大亨他们能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文胜武的原因。
文胜武每一次筹谋都能成功,是因为他是一个非常善于筹谋和小心谨慎的人,他招集这些人在此出现,是为他第一个目标的铺垫。
这些人出现的目的,有那么部分的成分是为了震慑知秋,为了让知秋不会轻生背叛之心做出的铺垫,同时也间接的想要显示自己的能力,以此证明他有着在上任仅仅三天就收复整个六十四街大小势力的能力。
……
最先跨过院门的自然是六十四街最有实力最有钱的贵人,与门外的人相比,这位贵人也是最有资格首先说话的人。
“武大人今日招集我等于此,不知所谓何事,是不是……”
这位看上去略有些发福的贵人的话只来得及说出一半,便见到一只茶碗从葡萄架处准确无比的飞到院门处,然后精确无比的狠狠砸到这位贵人的头上。
这位贵人的话就此被飞来的茶碗从中打断,传来一声极其惊讶的痛呼。
这位平日在六十四街几可只手遮天的人物,捂着流血的头,下意识的朝着院内看去,然后他没有在多说半句的随着院内同时传来的两道声音悄悄退到了门外。
没有踏进院子的人嘎然止步,进了院子的人没有任何迟疑的退了出来,后面有好奇的人探出脑袋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一道目光狠狠的瞪了回去。
那位探出头来的混混只来得及看到一位微生怒意的少年,就被院内的声音吓的把头缩了回去,混混有些惊讶的想着难道是那位高官的公子到了此间,连权贵李的头都敢砸。
“给我滚出去。”
“谁让你们他妈的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说第一句话的是知秋,声音略沉带怒,茶碗是他砸出去的,这个时候他收回投掷状的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他端起的茶碗是自己的,扔出去的那只自然便是文胜武的。
第二句话是文胜武说的,准确的说他是用吼的。
这些人是被文胜武招集于此,他自是明白这些人出现的目的,经过方才与知秋的交谈,他很清楚知秋有着远超自己的才智,同样的他不会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知秋看不出来这些人出现的目的。
文胜武这个时候的表情很愤怒,但由心生出的彷徨与紧张更是无法掩饰的现于脸上,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生出彷徨紧张。
他愤怒是因为听到门口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知秋已经抓起他面前的茶碗狠狠的砸了出去,接下来他下意识的随着知秋的所为而为之,随着知秋的愤怒而愤怒。
只是他没有像知秋那样抓起茶碗砸出去,因为这时候桌上只剩下了一个茶碗,而这个茶碗摆放在知秋的面前,是知秋的茶碗,所以他伸出去想抓起茶碗的手从抓变成了指,指向了院门处。
听到知秋微怒的声音,文胜武突然生出一股护主心切的感觉,接着他隐隐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彷徨紧张,然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院门处怒吼出声。
看到文胜武如此的表现、表情,知秋忽然开心的笑了笑,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有了一位能力不低并且官职还不在他之下的协从,这不得不算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
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和混混们大部分人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很多人连来此的目的都不清楚就匆匆离开了清风苑。
唯一知道的是那座叫清风苑的宅子里,住进了一位少年,一位连能力不凡的武大人都生恐开罪的少年。
文胜武最终完成了自己地第一个目标,虽然结果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但终究是达到了目的,实现了他计划中的第一个目标。
因昨夜一夜未眠,加上与文胜武交谈时精神力消耗过巨,这时候知秋显得很疲累。
他看着文胜武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然后他关了院门,有些虚弱的用手撑着腰走到院落某处,仰起头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头,说道:
“先生去而复返,不知所谓何事。”
紧靠屋檐的墙头下挂着一个灯笼,灯笼在夜里被中年挥袖灭了后便没在点燃,知秋的个子不高,仰起头望着墙头说话的样子更像是在对灯笼说话。
没有人回应,知秋笑了笑,仰起头看着墙头某个位置认真的说道:“文胜武来到清风苑,知秋能猜出他的来意,不知先生是否也有让知秋猜上一猜的想法。”
“倒是大意了,忘了已经掌握拓魂术的你此等低阶的隐匿身段在你面前已经在无用武之地了。”随着这道从墙头传来的声音,一个人影也随之显现出来,正是去而复返的中年。
中年身子轻晃着从墙上落入院内,神色间微有惊喜之色,文道:“文胜武的实力在武者中不是最强的,但也绝对不是最弱的,你如此毫无避忌就不怕他动杀机?”
知秋跟随着中年朝着葡萄架走去,顺带在架子后面取来一个干净茶碗,落坐后说道:
“如果换了他人或许还有这种可能,但文胜武就是文胜武,我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他即便是真对我动杀机他也不会出手。”
中年接过知秋递来的茶碗,笑道:“哦…我倒是想听听你的信心究竟来自何处。”
“文胜武或许真的对我动过杀机。”知秋认真的分析道:“但那个时候的他不舍得杀我,因为他来此的目的其根本的原因不是我,而是想借我接近大将军,所以我在还没有进入正题的时候就将大将军这个对他有着绝对吸引的筹码抛了出来。”
中年神色微敛,问道:
“魂道大祭祀被软禁始槐国已是事实,太伦国、魂道和始槐国自此便成为世敌在无和解的可能,在这个时候任何人与魂道扯上关系都大有可能被定一个叛国的大罪,如果文胜武权衡出这件事情的轻重,你觉得他会不会第一时间将你交出去。”
“换了他人或许还有这种可能。”这是知秋第二次说这句话。
“既然忌讳与不忌讳的话都已摆到台面上,像文胜武这种心思慎密的人肯定明白得罪魂道比背叛国家要死得快这个道理,所以这个时候他就算动了杀机却敢杀我。”
知秋这句话的意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已经拜入了魂道一样,但中年知道知秋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为了震慑文胜武,所以他保持沉默静静听着。
朝着中年笑了笑,知秋继续分析道:
“一个有野心的人在面对国家的问题上或许会退缩,但一个了无牵挂将过中年因战事而征军入伍的人,这个时候对他最重要的就只有利益可言,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有着很大野心的人。”
听着知秋的分析,中年露出赞许神色,笑道:
“世间有很多是不能够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像今日一般,明明有着抬手便能杀死你的实力,最后的结局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拜给了一位文弱少年。”
知秋听到中年的赞许,不由开心的说道: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文胜、武略这一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