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日,柳毅宏醒了过来,身体勉强走动,对柳冰轩招手想趁天气暖和,出去走走。二人各持一剑,柳毅宏艰难地骑上血风,柳冰轩担心的望着他,跃上黑灵。慢骑向树荫小道。
“哥,真的没事吗?”
柳毅宏逞强地笑笑,“没事,你哥我,得玄老真传,内功护体,死不了。”
“真的?”柳冰轩正庆幸时,柳毅宏大呵一声“小心!”飞身坐在柳冰轩前面。数百支箭飞来,柳毅宏奋力挡着利剑,半柱香后,身上大小擦伤无数,一支箭在眼花时,射中腹部。柳冰轩挡下几支,迅速策马狂奔军营。
“轩……轩儿,没用的。”柳冰轩不听他喃呢,狂奔向军医,“哥'。别说话,撑着点儿,马上到了。”近乎咆哮的火速狂奔。
“轩儿……轩……轩儿,放我下来,”柳冰轩望着自家大哥脸色惨白,嘴角不时地流血,只得轻轻的放在地上,躺在自己怀里。
“哥,别说话了,算我求你了,别说话了,军医!军医!快传军医!”柳冰轩声嘶力竭地吼着。
柳毅宏抓住他的肩膀,强硬撑死身子站起来,拔出宏宇剑插入土中,战栗着用沾染献血的手解下脖上的半月诀交给柳冰轩,“这把宏宇剑与你那寒天剑本就是双子剑,现在托……托付给你,日后吾儿成才便传于他去,这玉与你那同位一环,给。告知叶儿,让她切莫伤心,死讯能拖多久便拖多久,你我五分神似,自是明了。你应知吾喜葬于何地,弟,哥哥日后再不能护你周全,自身要多加小心才是。”
“哥,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军医马上就来了。军医!军医!”柳冰轩早已泪如雨下。
“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何当初不丢下我,至少你不会死!我算什么东西,哥!”
柳毅宏身体摇摇欲坠轻笑一声:“因为……你是……我……弟弟啊。”含笑落地,再无音语。柳冰轩扑上前紧紧抱住柳毅宏的尸体,手里死死拽住那半月诀向天狂嚎“啊………………”
众将纷纷闻声而来,柳冰轩趁着清醒对身旁士官下令,“将军之事,不得让其他将士知晓,就说受了点伤,战事暂由我处置。”
“是。”士官悲痛地向全营传令,有将军想探慰柳毅宏皆被拦在帐外。
柳冰轩派重兵将帐营围了个水泄不通,他目光呆滞地抱着柳毅宏冰冷的身体,小声颤语着:“哥,轩儿很乖,有吃饭,有练字,也在练功,轩儿这次没有偷懒,等你醒了鬼夸轩儿的,对吧!哥,你睡了一天了,是太困了吗?那轩儿陪着哥哥。”直愣愣地冲着柳毅宏傻笑。
西国见南朝大军几日都无风声走动,探子来报,只说是主帅受伤,但无碍主持战事,索性吃定心,拔下八万大军向南朝进攻。
一士官进入帅帐禀报,“将军,敌军来犯,约八万大军,现下我军只有精兵五万。”士官见屏风后还迟迟没有下令,想上前,那在行迈出半步时止住,冰冷的声音穿心刺骨,“传令下去,全军誓死抵抗,直至一兵一甲不留,逃者斩!去冰河凿三车冰块运往帅营。”
“是!”士官不由多说,急忙退出帅营,这寒冬腊月但外面貌似比帅营暖些。
柳冰轩搬来大哥往日作战的计策书,通宵达旦地翻看钻研。并将柳毅宏的神形一遍遍地回忆临摹。
两军交战,烽火狼烟,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柳冰轩带着恨斩杀敌将,铠甲,白涤的脸上皆染了片片献血。腥味飘散入鼻,激起柳毅宏死时满手献血含笑死去的惨痛回忆。以一抵百,众将士也奋力挥矛舞盾。战役一直陆续三月,柳毅宏已被秘密送往花谷冰窖封存。
柳冰轩在军中一直宣称镇国将军,被遗回南城养伤,不久表出征与尔等同斩敌人,暗中飞鸽传书给皇帝,若不派兵援助,你这江山休要坐稳。吾兄已驾鹤西去,此事你我皆知,切勿昭告天下哀悼。皇帝接到柳毅宏死讯,倾尽兵力支援,下放皇榜,杀敌必片甲不留。
决战前夕,援军已至南城内,柳冰轩夜间一人骑上黑灵到花谷冰窖里,看着柳毅宏冰冻的尸体,轻声耳语:千里念君独远行……
破晓,披甲戴盔,寒天,宏宇握在手,上马,出城,“哥,这次你我二人还是一起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