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城里,一行五人,再加上一个扛在肩上的少年,总共六人,行色匆匆,每见到一个人就拦下,然后唰的一下打开一张画卷,问道:“见过这个公子没有?……没有,走吧。”
问了几十个人后,六个人的脸色都变的十分阴沉,那少年骂骂咧咧道:“那妇人不是说在安南城,怎么会没有?难道她是骗我的!真是可恶之极!主子啊,你到底在哪里?奴才找你找的好苦啊,腰都断了……”
这六人的出现也引起了安南城一阵小骚乱,大家都很好奇的看着他们,五个黑脸大汉和一个白脸少年,最主要是那少年还被人扛在肩上,像个女人,嘴还很毒。
“你说那人是不是那个那个?”路人一问路人二。
“什么那个那个?”路人二一脸疑惑。
“就是那个那个啊?”路人一一阵指手划脚,脸色暧昧。
“哎呀!你说清楚,打什么哑迷?”路人二心生恼怒。
“就是……兔子啊……”路人一不得不说出来,心里埋怨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上道,非要我说出来。
“哦~”随着路人二恍然大悟意味深长般拖着长长尾音的哦声过后,忽然一个黑影以抛物线的形式砸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激起了一层灰尘,两个路人连忙向后大退了一步。
路人一挥挥手扇开烟雾,皱眉道:“这是谁啊?”
路人二仔细的瞅了瞅,撇嘴鄙视的道:“是李青,这小子一定又输了精光,又被赌场给扔了出来!”他们身子后面正是一家赌场。
李青有个毛病,就像有些喝醉酒会撒酒疯一样,他输红了眼往往也会撒赌疯,所以每次输尽之后,赌场的管事赶紧就叫人架着他扔出去。
李青唉哟唉哟一边叫着,一边从地上爬起,另一方向也有个唉哟唉哟的声音响起,两人俱是愣了一下,然后都向对方望去。
六人个哗啦一下都聚集在他身边,直接忽视了两个路人,因为已经问过了,张开画卷,对着李青道:“可曾见过这位公子?”其实也没抱太大幻想,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而已。
他们本来就打算去那赌坊去,那里人多,也许能有消息。
两人路人眼见他们走来,吓的赶紧溜了。
李青有些懵懂,一时理不清是什么情况,一眼看到那画卷上的少年,神情微动,这个人好眼熟啊!
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的六人忽见他面色微变,心中一动,难道有希望?
“你见过是不是?他现在在哪里?”少年的声音尖利的响起,还带着微微颤抖。
李青的眼珠转了几圈,他想起来这个少年不是被徐捕头抓的那个吗?难道是他的家人来找他了?今天的手气真差,刚得五十两又没了,不过似乎天无绝人之路啊,这不又有机会来了。
“这个……我要是告诉了你们,你们可有什么奖赏?”
“奖赏?”少年的眼睛募地张大,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前从来都是别人来巴结他,还从来没人向他讨过赏。
少年的脸色顿是要变,可又想到,这可是找到主子的一条线索,于是他把眼睛瞟向王拿,他身上现在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王拿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闪闪发光的东西出来,李青顿时两眼发出一阵热切的光芒,竟然是金子,而且还是拳头大小的一块金无宝。
他也不是没见过金子,但见到的最大的也就指甲大小,而且还不是他的,金子可比银子贵多了,这一块金子大约有五十两,换成银子就有五百两,如果不赌钱,这些钱足够他生活个两三辈子了。
少年放着狠话:“你要是敢骗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青立马换上一脸谄笑,眼睛直盯着那块金子,道:“不敢不敢,我看到他被本城的捕头给抓了,现在应该在牢里。”
“什么?”六个人脸色大变,一脸不敢相信,少年急切的道:“走,我们去郡守府!”他们本来并不打处去郡守府的,因为,主子可是私自出来的,要是被那些京里的官员士大夫知道了,免不了会有番口舌。
呼啦一下,六个人立马全部远去,只留李青一人愣在当地,他忽然想起,金子还没给他呢,正一脸心疼和后悔,便在此时,一道金光嗖的一下咂在了他的头上,他吃痛的叫了一声,但在看到那块在地上闪光的金子时,却是笑得嘴都歪了。
阴暗的死牢内,王虎坐在地上脸色发白,眼露绝望,而君临在踱了许多后,也蹲了下来,脸色阴沉的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
王虎下意识的问道:“逃,我们被关在这里,怎么逃?”
君临猛然拍了一下王虎,没好气的道:“不还没死么!干嘛一副死人的表情!晦气!”
听了他的话,王虎微微提了神,却还是面上还是不好看。
君临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曾经跟一个从西域来的异人学了一种龟息功,可以暂时屏蔽呼吸和心跳,我们可以这样这样……”
王虎的面上明显不太相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功夫?看着他眼中的犹豫,君临感觉很不得劲,不过又不能立马去证明,毕竟这门功夫他学的不深,施展出来很费劲,而且他现在的功力也最多只能够他坚持一次,他不能浪费啊。
王虎虽有犹豫,但还是依了郡临的计策,他的心里其实也是期望着奇迹的出现。
君临的打算是装死,然后让人把他抬出去,他就可能逃脱了。
“官爷官爷,死人了,死人了,你们快来看啊……”王虎其实不适合演戏,不过当正看到郡临躺在地上,呼吸和心跳全无,震撼的无法言语,后来,又开始有些担心君临,不知道这会不会出现在问题,所以虽然他不会演戏,但在心里震撼和担心下,还是有那点像的。
两个狱卒满脸的不耐的走来,大声喝道:“怎么回事?叫什么?”
王虎指着君临说道,颤抖的说道:“官爷,他,他死了……”
狱卒眉头一皱,死了?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怎么死的?”
“我,我不知道,他,他就突然死了……”
两人有点怀疑,但虽然如此,他们还是要进去看看的,真要死了人,肯定要赶紧弄出去。
两人开了牢门,因为怕犯人捣鬼,所以他们一个守着门口,一个进去查看,不一会儿,那个检查的满脸晦气的说道:“特么的,真死了!赶紧报告给狱官大人,犯人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