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念之间,突然黄衫少女右手使出了个巧妙的招式,带偏了范谷南的右手,左手成掌,急如狂风,直拍他右脑“太阳穴”!
范谷南骇然失色,料不到这少女突使杀招,眼见这掌紫气环绕,还未打中已觉得气息沉滞,若要打实了那不七窍流血,立时毙命?
范谷南左掌运起神功,急忙接去。终于堪堪赶上,对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范谷南身前桌子长凳四分五裂,炸开了去,浓烟滚滚之中,黄衫少女双掌带着一溜紫烟,一纵一落,已坐回原来的位子,脸上罩的一层紫气,变为红色,再由红变青,这般变化了三次,渐渐恢复原状。
那少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竟如无事一般。
浓烟渐渐散去,众人站起身来,十几道目光集于浓烟之中。渐渐看出范谷南的身影,但却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范谷南周身罩着一团雾气,脸色暗淡,右耳缓缓流出一条血线。
天虚张非等各派人物心中一凛:“莫不是闯荡多年的‘仙风侠骨’范谷南今日死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吧?”
但听范谷南苦笑道:“敢问姑娘姓名?”黄衫少女答非所问,冷冷说道:“‘海雾神功’倒还使得。”
少女身旁的男子站起身来,正色道:“这位是我们华山新任掌门木巧彤木姑娘,我们掌门敬重范大侠为武林前辈,未下杀手,还望范大侠日后懂点礼数。”
众人听说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是华山掌门,均觉不可思议,但适才她所露一手确是担的起掌门这个位置。
范谷南恼怒非常,他多年前曾收得一名得意弟子时复,天赋极高,人又十分聪明,哪知两年前被华山弟子辣手害死,尸骨无存。事后范谷南曾带多名弟子上山寻理,哪知华山一味抵赖,加之时复尸首不知去向,此事终究不了了之。多年后范谷南偶然想起此事,仍是郁郁不欢,心中甚憾。
今日听了说书先生所言,认定昆仑之战又是华山使诡,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是以言语激得华山弟子出手,自己得以还手教训。哪知那名少女年纪轻轻,却是华山掌门,招式巧妙,内劲精深,自己又过于轻敌,终于自酿苦果,惨遭败北。
这时听了那男子所言,心中气恼之极,却又无可奈何。与那少女对的那掌,毕竟失了先机,虽然接下,但对掌之处离耳道太近,震碎了鼓膜。此伤虽非致命,但伤后胸口烦恶欲呕,非得养好不可。
范谷南只能嘿嘿苦笑,恨恨道:“改日再来领教姑娘的紫光秘法!!”说罢,身形一晃,消失在绵绵细雨中。
张非喝了口酒,神色冷漠,淡淡说道:“郝先生的本事确也不小,三言两语便激得两派大打出手。”
郝多世一怔,忙道:“小生确实无有此意……”未等他说完,张非高声叫道:“小二,会抄!可还有空房?”
小二仿佛由梦中惊醒,颤手指向门外,叫道:“唉哟!刚…刚…那那位爷还没交房…”话未说完,心知失言,慌忙捂住了嘴。
一旁的老板急忙答道:“对…对不住了爷,小店都已注满…”。
张非道:“既然如此,林兄弟,那咱们便另寻住处吧!”说罢,会了钞,走出了店。
玲慧师太哼了一声,说道:“木掌门神功盖世,‘仙风侠骨’被你打跑,云中殿也给你吓跑,今日之后可是名扬天下了!”
木巧彤抿了口茶,默然不语。
玲慧愤愤道:“一年前,我峨眉两位弟子元芝,元华,被你华山弟子害死,前任木掌门始终包庇护短,如今木姑娘新任掌门,这件事情也该做个了结吧?”
木巧彤身边的男子说道:“你们峨眉也害了我华山两名弟子,师太修道之人,何必对这些恩恩怨怨看的这般要紧?”
玲慧冷冷道:“你是哪位?可到了与我说话的辈分资格?”
那男子说道:“在下曲译,为前任掌门座下大弟子,辈分想来还可叫师太一声师妹。”
玲慧将手一挥,道:“不敢!我们峨眉恩怨分明,害死贵派弟子的逆徒已被逐出门派,而你们华山却至今未给我们一个交代!”
曲译道:“师太恩怨分明,在下实是佩服,但华山涉事的那名弟子早已不知去向,这件事想来前任掌门也曾告知过峨眉。”
玲慧一听,怒火中烧,拍案喝道:“怎么又是这套?凡事不过一个理字,华山一味的抵赖,不觉得羞愧无耻么?难道狗改不了****,木进死后,新任掌门依旧学他那漫天撒谎的卑鄙行径?”
两位师妹早已拉着玲慧师太的袖子,可玲慧心直口快,脾气执拗,一句话连珠价般说完,两人终究劝她不住。之前范谷南言语得罪了华山,便给了那华山掌门好好的教训了一番,险些丧命。玲慧话一出口,旁人都道要糟。
不过玲慧虽然脾气冲动,但也心细如发,说话之间紧守门户,防他华山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