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涕冷笑道:“这么说来,师侄是笃定能够全身而退了?”
郝多世还没说话,花花花嗲着嗓子娇媚地笑道:“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小书生呀,你可要多多小心呀,白日花贼肖衣光看上的花朵,难有不被他得手的!”
郝多世扇了两扇,笑道:“肖衣光,花花花手里的小孩与你有些用处吧?”他见空涕没有下手害那小孩,心中已猜到了九分,提醒提醒下他,分散点他的注意力,自己得以救人。
却听木巧彤央求道:“郝大哥,那小孩是小女的弟弟,盼望郝大哥能救他一救。”
“你们这些个臭男人!”花花花似有满肚委屈,嚷嚷道,“昨晚老娘在树上呆了一晚,目的为二,一是趁光光享受快活时戳瞎他的双眼,二来想掳了这小孩办点事。可你这书生一来就坏我事,这会还想抢我的小孩?真是个臭男人!”嘴上说着,手里将柳墨的脑袋埋进怀里,脸上竟满是关怀之情。
花花花身上的水粉香气浓烈刺鼻,柳墨嗅得一阵头晕,但苦于四肢不能活动,只能晃着脑袋使劲挣扎,口中大喊:“好臭!好臭!”花花花摸着他的脑袋,嗲声道:“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小孩都知晓你们臭不可闻!”
空涕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惊:“这恶婆娘真是狠辣,若不是好师侄杀将出来,老衲的珠子给就给她戳掉了!”想到自己的眼珠已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庆幸之下对郝多世倒有了些感激。
但转念想到花花花在树上待了一晚,自己色迷心窍,半点没有察觉,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对郝多世的感激转眼又消失了。
郝多世笑道:“花花花……”花花花嗲声插嘴道:“你叫奴家花儿!儿字要长音,不要花花花的叫,多俗气啊,真是个臭男人!”
郝多世倒也配合她,叫道:“花儿,你手上拿着对肖衣光十分紧要的东西,事情的轻重肖衣光不会不晓,女人可以再找,小孩丢了他可就要糟。”
他虽不知晓那小孩对空涕有什么用处,但总之不会是不关紧要的事。他模棱两可地提醒空涕,使他和花花花鹬蚌相争,自己能做会渔翁就好。但要救木巧彤一人已是难得,在搭上她的弟弟,更是难上加难。郝多世表面虽是气定神闲,心里却已在飞快地盘算如何下手。
空涕眼珠一转,心中想道:“师侄说的倒没错,那小孩关系着老衲以后的自由,只要有了自由,老衲一路追到华山,每天每夜不停的暗算,还有搞不到掌门仙子的道理?”看了一眼郝多世又想:“但我若贸然动手,好师侄定会乘虚而入,可我此时暴露身份,骑虎难下,好师侄若是不死,也就只有夺回小孩这条路,不论哪条路都是万分困难。唉哟啊哟阿弥陀佛,定是昨日没有好好拜佛,今日才撞上了这大霉!”却没想过之前他还说着今日双喜临门的。
花花花见空涕想的很是烦恼,鼻中哼哼道:“肖衣光,你真是个臭男人!呆头呆脑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咱们合力把这书生杀了,你的身份便不会暴露,还得了那丑怪丫头享快活,老娘得了小孩……唉哟!死小鬼!咬死老娘了哟!”手一甩将柳墨扔在地上。
柳墨嘴中吐出一块带血的衣帛碎片,大声骂道:“你才是个丑怪丫头,你连我姐姐一根头发都比不……”花花花反手一个耳刮子,把他打晕在地。
时机稍瞬即逝,郝多世衣襟破风,已向花花花抢攻而上,嘴中向空涕暗暗一道:“快上!”好似他俩一拍即合,已暗自蓄谋已久。空涕怔道:“啊?啊?”慌慌张张也跟着抢攻上去。
花花花委屈道:“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奴家一漏出了破绽,你们就颇不期待的抢身上来!”脚下一顿,身形后仰,哗啦啦地提起花裙,在面前一摆。郝多世与空涕只觉一股奇异的飘香扑面而来,暗道不好。
空涕连忙屏住呼吸,急身后跃,但已稍微吸入了点香味,还未落地,面色醇红,脚下稍稍不稳,便扑通坐倒,心中惊道:“这浪**人的毒香竟这么厉害!”
郝多世也是急忙屏住呼吸,却没后退,硬了头皮依旧抢身攻击,左右两爪连环疾风抓向花花花的左肋空隙。
花花花被柳墨一咬,吃不住痛,露出间隙,提裙放香本想阻敌人一阻,待到险境一过,再好好炮制他俩。哪知郝多世不为所动,以这般犀利的少林龙爪手攻来,顿时脚步忙乱,冷汗直流,腰肢连连晃动之下,仍旧嗤的一响,左肋衣衫破了五道口子,鲜血淋漓从中冒出,伤势颇重。
郝多世向后一跃,站到了木巧彤身前,指着坐在地上的空涕,笑道:“花花儿,我的目的只是这个门派败类,本不想伤你这般的美貌可人儿,你带着小孩走吧!”木巧彤心中一怔,暗道:“郝大哥这会不是已占上风,为何要放她走?”
花花花给他抢攻得手,本是气恼之极,但这书生夸她貌美,心中也生起了一丝丝的得意,嗲嗲道:“你这个臭男人!这小孩可是华山掌门仙子的弟弟,你舍得放他走了?”
郝多世负手笑道:“哈哈,这小孩老是阻碍我和他姐姐相好,小生讨厌的紧。”手掌在身后摇摇,示意木巧彤不要说话。
花花花似乎颇有气恼,眼眶含泪道:“原来你是为了这掌门仙子,不是为了奴家呀!真是个臭男人!”郝多世连忙道:“哎呦花花儿冤家,冤枉小生了,你这会先走,养好了伤,改日寻着来,小生定叫你改了口头禅,叫我香男人!”
花花花暗想:“这会我负了伤,定是打他不过!他能放我,最好不过。”不及多想,噗哧一笑,嗲嗲道:“你这个臭男人!奴家事一办了,定寻你去!”说罢拎起柳墨,飘身而去。远远又传来花花花一句:“你这个臭男人!叫什么名字呀?”
郝多世连忙回道:“小生郝多世!”话音刚落,突然空涕哇的一声长啸,脚步酿跄却身法矫捷,急逃而去。
木巧彤急道:“郝……大哥……”却见郝多世一跤坐倒,嘴中呕出了一口鲜血。原来他吸了不少毒香,为了定神慑敌,强忍毒气攻心,骗走了花花花,这会心力憔悴,终于支撑不住。
木巧彤身不能动,只能出声查问:“郝大哥,你没事吧……”便在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响,突然有人叫喊一声,四个身穿绿色劲装的汉子跑了过来,木巧彤一见之下便知四人为官府中人。
只见那四人跑到郝多世的身边,焦急说道:“郝捕头!怎么回事?身子怎么样了?”郝多世喘喘说道:“你们四个来的也忒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