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集合!”
这是李维卫队长的声音,所有人都活动了起来,我隐隐感觉到地面都在微微震动,哗啦啦的声响一片,士兵们在集合。
我赶紧三口作两口地将手中的面包跟碗里已经凉了一半的肉汤吃进了肚中,起身,嘴都来不及擦,跑过来,扒在木门上,用眼睛往外看。
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张大脸,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哇!”
我吓得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看那张脸,额头都快探进来了,两个黑洞洞的大鼻孔狠狠地瞪着我。
“卢迦,你还活着吗?”
声音隔着木门传来,有些低沉沙哑。
“哦,是的,托你的福,我还没死透。”
我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这时候,门窗外面的半张脸也消失不见了,就听得“咔嚓”一声响,木门再一次被打开。此时李维卫队长正昂首挺立在门口,两手放在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怎么了,卫队长,你原谅我了?”我试探的问道。
李维卫队长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原不原谅你跟我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我只是通知你,我们即将出发了,所以你的禁闭也到此结束。”
听到了这个让消息让我为之一振,我赶忙跑出禁闭室,此时的门口已经站满了整支卫队,他们都侧过头来,看着我的目光都不尽相同。他们穿着便服站着军姿排列着整齐的队列,脚下放着一整套的铠甲,不过这不再是当初所发给我的锁子甲了,却是镶满银色鳞片的鳞甲,
“这是怎么回事,又发新的铠甲了?”
我从他们面前走过,上下打量着他们地上陈放着的鳞甲,回头问李维卫队长道:“咱们这是不再穿锁子甲了吗?”
“你的装备就在倒数第二排,安德鲁的旁边,行了,别发呆了,赶紧归队!”
这冷不丁的一句吓得我差点跳起来,我赶紧披上身上的后棉被,一路小跑来到队伍的倒数第二排。
“卢迦,在这!”
安德鲁小声地说着,并且暗地里向我招了招手,他的身边就有一个空位,那一定是专门给我留好的。我赶紧乘着机会插了进去,立定站稳,李维卫队长就开始战前动员了吧,在我看来是这么一回事,闲着无聊我四下打量着队伍的四周。回过头,看到盖伊正在向我暗暗招手呢。
“唉,安德鲁。”我小声问他道:“我在这看了半天,有正脸的,也有背影的,我就是没看到林耐乌斯的人,他去哪了?”
“林耐乌斯啊,”安德鲁低着头小声对我说道:“你这家伙把他的一个宝贝打掉了,要不是军医经验丰富,知道该怎么治,我觉得就真的出了人命了!”
“啊!”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把他的命根给打掉了一个?话说他有几个命根?我才一个!”
“唉,我说的是拿棍子下面的两个蛋!”
“哦,这下就好了,不然我说我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么问题就又来了,我接着小声问道:“那他人呢?不能说躺了一个礼拜都不能下地吧!”
“昨天就走了,”安德鲁说道“被你给打掉了一个宝贝,怎么说他也没脸再待在这里了,昨天就主动辞职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这下好了,对于队伍里面的唯一一个草头蛇被我给逼跑了,这下我可就安心多了。
“那么现在!”李维卫队长大声呼喊道:“穿上你们脚下的铠甲!”
士兵们得令,纷纷弯腰下去将拿铠甲拾起来,两个两个相互帮助穿戴整齐。
“卢迦,你也别干站着,快来,我帮你穿上,我们就要出发了!”安德鲁帮我拿起那套鳞甲,我回过神来,赶忙抬起手来在安德鲁的帮助下套上来。
这是一身比锁子甲还要沉重的甲胄,跟那卫队的锁子甲一样一直能护到大腿接近膝盖处,我原地试着跳了跳,铁片相互击打着发出哗哗哗地声响。
“嚯,这家伙真沉。”
我边帮着安德鲁穿戴好属于他的鳞甲,回过头来,我就看到了李维卫队长,他看着我们俩,一手惦着一套盾剑(这盾剑是真的武器,不是原来的木盾跟木剑)
“呦,队长,你这是打算把真的家伙给我们了。”我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我这个不安定份子又给你添什么麻烦?”
“你可就别贫嘴了,你因为击败了林耐乌斯,那么你就是离埃提乌斯元帅距离最近的护卫。”
“什么?”我指着自己一脸惊讶道:“你,你是说我,我是埃提乌斯元帅的近卫?”
“没错!这就是将军的卫队!”李维卫队长说着,转身走出了营门“但愿你会骑马。”
“卫队!跟上!”
队伍听令,列阵跟随在李维卫队长的身后,缓缓走出军营,在门外的街道上,埃提乌斯元帅的座驾已经停在那里,这一次可是新鲜,平时都是我们提前准备好去找元帅的座驾,这次竟然是元帅座驾等待我们。
座驾后面的道路两旁栓满了战马,它们的身上都布满厚厚的毛发,它们安静的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好了,按照你们的顺序,依次上马!”
又是一身令下,士兵们赶紧行动起来。依次上马,话说这马也算是温顺无比,哪怕是陌生人骑上去,它们也不反抗蹬腿什么的。可能是训练的缘故吧,骑兵对马的消耗也不亚于人吧。
我在安德鲁的帮助下费劲地爬上马背,可能是时代太过靠前,这个时候军队里面的骑兵还没有马鞍这么一说,有的只是往马背上披一个羊皮什么的,这样骑上去还舒服一些,不过稳不稳当就要看骑手自己的技术了。
本来就没什么骑马技术的我,在面对没有马鞍的情况下我更是紧张的不得了,殊不知从马背上掉下来的下场非死即残啊,吓得我两腿紧夹着马腹,整的马都有点躁动起来。相比上其他人,他们一定是有长时间骑马的经验吧,一个二个看上去非常平常的模样。这点我是没有办法可与之相比拟的,当然,安德鲁跟我差不多。我们俩不得不在其他人的帮助下骑马前进。
现在在街道上前行,周围的环境跟俩个月前相比似乎除了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毛毯以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骑在马上,弓着腰,生怕重心不稳栽下来。
城市北部的城门就在前方,不知道是没钱修缮还是因为天气的寒冷,城墙还是当初攻城时那般破败,显得摇摇欲坠。走出城门,我这才惊讶的发现其实正规军团的士兵们已经开始趟着这一地的积雪出发了,城外的气温骤降,我都紧了紧身上的棉毯,虽然这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有总比没有强。
“喂!”我转头看向身旁的李维“我们这是要去哪?大冬天的,这样行军会伤着士兵的!”
“没有办法,”李维搓了搓自己的脸回答道:“我也想等,这该死的冬天冷得能杀人,可是勃艮第人想乘此机会跟我们玩玩,我们只能告诉他们,嘿,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好吧,很振奋人心的演讲,那么我能知道我们将去哪里吗?”
“北上!沃姆斯!”
李维卫队长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