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不能?”
安东尼开心极了,他反而这么问起了我:“我为什么要怀疑我们的统帅呢?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埃提乌斯!”
我还想再劝说他不要高兴得太早,但是一张口,安东尼便毫不犹豫地伸手让我闭嘴。
“虽然你看上去是好心的!”安东尼看着我说道:“但是比起埃提乌斯,你的诚信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至少我没见过他撒谎!卢迦。”
“如你所愿,安东尼。”
我知道不能再多说什么了,看着军医过来重新帮安东尼包扎完毕,这过程中还带上药的环节,可能是刚刚太兴奋了,安东尼胸前刚刚愈合的伤口又一次开裂了,还流出了血,军医很仔细地帮他清理伤口,再一次往他的伤口上涂食醋,看上都觉得疼,可是安东尼竟然若无其事的哼着小曲,就好像这伤口并不是在他身上的一般。
“无药可救!”
我无奈的摇摇头,翻身下了床,好在这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咬着牙还是能走动路的。
“喂,你要去哪?”
军医一边包扎一边问我道。
“哦,我想回我原来的营帐,看看我的朋友在不在。”
说完,那军医上下打量着我,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只不过是皮肉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在这里躺着反而是占了个位置,去吧!”
我朝着军医点了点头,安东尼,我看他没有打算与我告别的意思,我也觉得话不要多说为妙,免得这个傻狗又说出挖苦的话来。
走出营帐,出门就是蛮族雇佣军的营地,因为受够了帐篷里的血腥味,我深吸了一口气,这空气微微有点臭味,总体来说还算是清新。只能说这些野蛮人也太不讲卫生了,这营地的东北部明明有一个简陋的澡堂,他们不去,反而互相帮忙抓虱子成了他们的乐趣,从裤裆里掏出来还要分出个大小来,算了算了,看不下去了,我捂着腰加快了步伐,还好有惊无险的走过了。
在营地中央处,那是军团长跟护旗大队所驻扎的地方,那里灯火通明,吵杂的音乐在那里面纵情的弹唱。营门外,来了几辆马车,上面坐满了披着粗布的人,不一会,营门内走出几名衣衫不整的士兵,他们吆喝着,粗暴地将车上的人拖下来。我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原来车上做的都是女人。
“快点下来啊!你们这些勃良第婊子!”
士兵叫骂着,手持长鞭,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反而,只要车上的女人有半点挣扎,被拖下来便是皮鞭无情的抽打!
这不,一个女人,在马车上一把打开了下方士兵伸出的手。
“嘿,你这个下贱的婊子!”
很显然,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激怒了车下的士兵,他猛地一跃,一把抓住那女人腿,用力一扯。那女人尖叫一声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勃艮第的婊子!”
这名士兵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疯狗,他咆哮着,挥动皮鞭抡圆了胳膊倾尽全力地抽打在那女人的身上。
“啪啪啪!”
皮鞭声震耳欲聋地,抽打在那女人的身上,我在不远处看着都疼。四周的女人们惊叫连连,可是就爬在地上的女人咬紧牙关,忍受着皮鞭的抽打一声不吭。真是顽强的女人。
士兵连打带踹,一把扯掉了这女人的头巾,露出了栗色的头发,年轻的面孔,眼里含着泪水,紧闭双眼,紧咬着嘴唇默默承受着那士兵的毒打。
真是个坚强的姑娘,我的脑袋里闪过一丝的酸楚,如果战败了,无论是罗马还是勃艮第,受到的伤害则是不能被忘记的。女人,就是战利品,被胜利的一方理所当然的占有,蹂躏!就像我眼前的这些年轻的勃艮第姑娘们,她们来此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来供那些长官们淫乐的。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我的心头燃烧,因为我在这些姑娘们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特奈娅的影子。
“去呢?还是不去!”
我咬紧牙关,攥紧拳头,看着这些士兵光天化日之下的暴行。
“走!”
那士兵也许是打累了,他一把将那个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姑娘提起来,下手真狠啊,打得那姑娘奄奄一息的,被提起来都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
“这个臭婊子,要不是留你有用,我早把你给活活打死了!”
那凶神恶煞的士兵狠狠地说着,还不忘往那姑娘的脸上啐了一口痰。
“喂,这位长官!”
我在他身后轻声地呼唤道。待到那士兵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没好气地问道:“干什么!”
“没,没什么。”我忍痛微笑着,伸手指了指那个士兵手中奄奄一息的姑娘,接着问道:“可不可以,把她,给我?”
那士兵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我,挖苦地说道:“都伤的这么重了,还在想着女人,小弟你可是真的好色啊!真怪那捅你的勃艮第人没往下捅点,非要了你的命根不可,无耻的淫棍。”
我一脸赔笑着,态度放的无比缓和地说道:“这也是,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了,要不是受了点伤,那可真得去操猪了。”说着,我指了指那个姑娘说道:“长官你看这姑娘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你要是把她送了进入,你认为你的长官会笑纳吗?到时候别怪小弟没提醒你。”
看着那士兵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我知道这事有戏,随即一脸神秘地看着他说道:“长官可知道那宴会里面可有匈人?”
“有!统帅埃提乌斯宴请匈王阿提拉!
“那个阿提拉可是个大屠夫啊!”说着,我指了指腰间的那处包扎处,对那士兵说道:“不知长官可知道匈人攻城屠杀罗马人一事。”
“屠杀罗马人?”
那士兵疑惑的看着我。
“当然,”我点头说道:“那可是整整一个百人方阵,我跟我们的百夫长可是幸存者,我的百夫长现在可还在那伤兵营里面躺着呢!”
“怎么可能!”士兵表现出一脸的不屑“我们的统帅埃提乌斯都不知道的事,你一个小小的士兵怎么可能知道。”
“统帅?统帅他当然知道,只不过是为了维持跟匈人的盟约,他为此置之不理罢了。到时候你供上去的姑娘一看满身是伤,他阿提拉一生气,要是追问下来是谁干的。我不相信统帅会为了你这个小小的卒子而得罪了堂堂匈王!”说着,我讲裹伤口的布拆下,将伤口裸露在他的面前,说道:“匈人杀人不会去问为什么!”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在醋跟草药的裹腹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看的那士兵脸色发白。
“算了算了,这个女人。给你也罢!”
那士兵摆了摆手,随即将那姑娘当一个物品一样推了过来,我赶忙接住,这姑娘无力地倒在我的怀中,这一下可不打紧,一用力把我的伤口给挣开了,黑色的血水从伤口流出,疼得我是呲牙咧嘴的。
不敢再逗留,我谢过那士兵,一手扶着这被打晕过去的女孩,一手捂住不断冒血的伤口。缓缓地朝印象中走进的那处营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