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又想,还是不要让她看到我的脸比较好,自己又不会武功,与她硬拼绝对会吃亏的,万一趁自己不注意背捅一刀怎么办?所以,还是偷偷的进去,先把他们弄醒吧。
我将挂在墙上的外套取下,迅速绑在头上,回到自己的床前把盖头铺好,尽量使被子看着像有人在里面。再用那湿毛巾捂住口鼻,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门半掩着,我侧着身子进去,躲在柜子旁,尽量不发出一点响声。
只见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背在身后,并没有来到宇文珝的身边,而是缓缓走到了南宫惎旁。
什么?!她要杀南宫惎吗?!那个蒙面男子不是说了要杀宇文珝吗?怎么会是南宫惎?
就在她伸出匕首的那一刻,我急忙冲出去,伸出一脚狠狠踩在南宫惎肚子上。另一只手死死握住刀刃,阻止了灵儿。
疼疼疼疼疼啊!!不愧是十指连心,真的好疼啊啊!!我看着刀刃上缓缓流下的血,不禁心惊,这恐怕是这辈子也忘不掉了。。。。。。也不知道手心的两道伤能不能恢复,万一留下伤疤怎么办?那就没人要了啊啊!!
伴随着南宫惎的一声狼嚎,灵儿扭头用极其愤怒又吃惊的眼神看向我,又急忙看了一眼南宫惎,跳窗而逃。
“是哪个混蛋啊啊啊啊!!!!”南宫惎的眉头紧锁,捂着肚子坐起,愤怒的眼神射向我,“你谁啊!?”另一只手想要揭开我绑在头上的外套。
此时另外三人也已经醒过来,纷纷下床按住我。
靠靠靠!!!也不用这么大劲儿吧!?阿隐你丫丫的从我身上下来啊啊啊!!我的老腰啊。。。。。
宇文珝拽掉我头上的外套,又把那湿毛巾从我手上夺走,狠狠摔在对面墙上。刚要说些什么恶狠狠的威胁的话时,看到是我,不禁与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死阿隐你快下来啊!”
阿隐连忙从我身上站起,逃到南宫惎身后。南宫惎捂着肚子走过来,细长的丹凤眼中全是怒火,问:“柏芗帆,你究竟想怎样?!”
我扶着快要折断了的老腰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灰尘,道:“我想怎样?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漠言把刚刚拿出的长剑收回,扭过头问着。
南宫惎皱眉回忆了一下,似乎真有那么一个人影从窗户那儿跳下去,难道是这店里遭贼了?还是说这家店是黑店?
“嘘————”我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们不要太大声,“你们知道么,刚刚那个人,是灵儿!”
“灵儿?!”三个人再次异口同声,并且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南宫惎揉了揉肚子,很爽快地否定了我的答案:“不会的!灵儿是个病女子,怎么会闯进我们的屋子并且要刺杀我?还从窗户那儿跳了下去。这没有道理啊,她为什么要刺杀我?她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地上怎么有血?”眼尖的宇文珝指着地上的血,“这是谁的?”然后盯着我看。
我被他盯得没办法,只好把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到他们面前。秀长白皙的手上赫然多了两道丑陋碍眼的伤口,还在缓缓冒着血,虽然不多,但那整只手上也全是血液,十分恐怖。
南宫惎和宇文珝同时上前一步,握住我的那只手瞧。一经他们这一扯,伤口又开始大量流血,滴在地上,伤口内的白肉也隐隐约约能够看得清。
“嘶———”我咬牙倒吸一口冷气,眼泪也因为疼痛给逼了出来,悬在眼眶内。
他们两个赶紧松了手,问:“没事吧?”
我看他们这么紧张,半开玩笑道:“没事是没事,就是觉着看了这么可怕的手后估计睡不着觉了。”然后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手啊,估计以后得留下疤痕了,唉。。。”
“都哭了还说没事!逞什么能啊!?”南宫惎满脸的愤怒,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随着我的一声惨叫,接着骂道:“就算那个人是来刺杀我的,那你也用不着用手去挡啊!你是笨蛋吗!?”
我捂着受伤的头哀怨地看着他,默默走到宇文珝身边,反驳着:“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打我!有没有良心啊!!”艹!这家伙还真用力!拍得我直接头脑发懵,被打的地方传来阵阵的疼,再加上受伤的上,终于没有忍住哭了起来。
“诶,你。。。。。。”南宫惎有些慌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只打我的手,急的话也说不出来,还能甩甩袖子干着急。
宇文珝揉了揉我那受伤的头,从袖中递来一瓶药,道:“乖,别哭了,快上点药,先止血吧。否则你真的要流血过多而亡了。”
我弱弱的接过药瓶,说了句谢谢,却不知道一个手该怎么上药了。
宇文珝又拿回药瓶,打开。我很自然地把那只受伤的手伸过去,他开始为我上药。
他的手法很柔,巧妙地没有弄疼我,涂上药后反而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南宫惎站在一旁看着,有些生气,却没有法子,只能无力地瞪着宇文珝。
“好了,这只手不要碰水,不要用力。伤口有些深,要想完全恢复估计要半个月才行。”宇文珝优雅地把药瓶和上,塞回袖口,“以后每天我都会给你上药,千万要记住,不能碰水。”
“嗯,我知道啦。”我看着上完药的手,伤口上撒的全都是银色药末,比刚刚那白色的肉看起来好多了,“谢谢啦。”我冲他一笑,用另一只手把脸上的泪抹去。
宇文珝没有说话。南宫惎看在眼里,极其愤怒地打断我们的互望,道:“不用了!以后我来给她上药!”然后握住宇文珝的那只塞着药瓶的胳膊,把药瓶抢了过去,很自然地塞在自己袖口中。
宇文珝有些怒了,想要抢回药瓶,可南宫惎左躲又躲就是不给他,宇文珝愤愤地甩了甩长袖,语塞:“你————!”
我连忙拉住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这大半夜的,出了人命可不好了。。。
“算了算了,他上药就他上药吧,别生气了。”我冲南宫惎撇了撇嘴,那丫的竟然很得意地扬起一抹浅笑。
那丫竟然还会笑?!竟然会笑?!这是第三次看见他笑了诶,说实话他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所以说啦,别整天黑着个脸,多难看。还是多笑笑好,也不愁娶不着媳妇儿~~(晰:— —、少花痴了!那不是重点!!)
我甩了甩脑袋,白了他一眼,回头冲宇文珝笑着:“别生气啦,生气对身体不好。”
宇文珝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喂!喂喂喂喂!!”南宫惎撅着嘴瞪我,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什么意思啊!?对我有偏见是吧?!怎么看见他就笑,看见我就爱理不理的?!难不成你喜欢他啊?!”
我被他说的一愣,抬头看了看宇文珝,宇文珝也看着我。喜欢宇文珝?我的心猛地一跳,喜欢宇文珝。。。。。。
突然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画面:
【在一片花海中,一位身着浅蓝色百褶长裙的女子枕在一位身着银白色长袍的男子的肚子上,细长的五只挡住阳光,微眯着杏眸,缓缓开口:“夭夭喜欢青竹呢~”
那男子的模样很像宇文珝,他听到这句话,英俊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修长的左手轻轻顺着女子的秀发,道:“嗯,青竹也是。”】
怎么又是夭夭和青竹?他们两个到底和我什么关系啊啊啊!!我快抓狂啦!!
我再次甩了甩脑袋,回瞪着南宫惎:“肯定是你!要不是你朝我脑袋上打了一巴掌,也不会有一些奇怪的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哼,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你赔啊啊啊!!”
南宫惎听到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先是愣了愣,然后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没有说话。
**
此时暗处:
灵儿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朝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说:“抱歉大人,那柏芗帆在我准备刺杀时突然冲进来制止,还把南宫惎给踢醒了,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要不要我把那柏芗帆除掉?”
面具男冷着一张脸,半响才回答:“不,不许动她。谁都不许动她。”
灵儿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咬了咬唇:“为何?莫非是主子您————”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问!”面具男那阴冷的眸子直直看向灵儿,“你只管做好我给你的任务即可,其他的,若敢再多问多做,小心你的命!”
灵儿的脸色由红到青,又由青到红,半响才回答:“是。”
面具男应了一声,再次嘱咐道:“记住,不能敢动她!”
“。。。。。。是。。”灵儿无力的回答着,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看来主子真是对那柏芗帆上了心。那公主怎么办?不行,此人必须要斩草除根!
面具男微微跺脚,消失在灵儿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