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信誓旦旦,但是一切终究是未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而她又会有怎样的遭遇,各奔东西的兄弟们又会有怎样的命运?这条路很长,长到无法想象。先从去N市上大学的婉宁开始讲起吧。
准淮走了没多久,婉宁也离开了南城奔赴自己心仪已久的大学。路上她打开了准淮临走前送给她的礼物,原来是一本日记。婉宁翻着翻着,发现其中有一篇这样写道: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你要比你喜欢我早一点,可是我一直没有勇气承认。现在,我想要告诉你。
“我就知道。”婉宁心里想。那个时候我们往往很勇敢,因为不会考虑其他的因素,只凭着心中的喜欢与不喜欢。
“喂,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话啊?”准淮对婉宁说。“什么?我,我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其实那个时候婉宁当然明白,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只要一有时间就天天黏在一起也不管别人的看法,虽然没有明确关系,但是心里都已经默认彼此是对方的某某了。
这就是俗称的暧昧期。对于暧昧期女生喜欢更长一点,因为这样既保持新鲜感又可以享受到无微不至的关照,而且吵架的几率也相对较少。反观男生则更喜欢简洁明了,有着一种占有欲和支配欲,他们往往喜欢别人称自己的女友是自己的女人,而不是他跟谁暧昧不清。
没错,准淮想要的是一份承诺,一份对于自己的面子,对于这份属于两个人的感情的承诺。说到这里,有人一定会问,既然双方都喜欢彼此,那么谁跟谁表白不是都一样吗?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就算你比你喜欢的人早一分钟表白,也会被默认为你追求的她,那么对于一个那么在乎面子的叶准淮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他可是从来没有追过女孩子。所以准淮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婉宁主动出击,因为这样可以说是赚了夫人又收面子。
婉宁明白准淮的心思,也了解他的为人,于是接着说:“嗯,中午我要去吃冰粥,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好。”准淮表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失望。
午休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外出买了两份冰粥回教室。走进教学楼的时候,准淮悄悄把手递了过去,一点点接近婉宁的手,婉宁早就察觉到了,没做声继续往前走。准淮从后面慢慢抓住了婉宁的手,婉宁低下头嘴角露出害羞的微笑。两个人的心跳都加快了许多。“咳咳,笑,笑什么。走啦。”准淮故作镇定抓紧婉宁的手,拉着她往教室走。到了教室门口,婉宁猛地一抽,从准淮的大手中挣脱出来,跳到准淮前面,笑着说:“我先进去啦。一会在走廊的拐角会合,我有话跟你说啦。”说完婉宁蹦蹦跳跳地进了教室。
高中是个禁止早恋的地方,尤其是像他们这种重点的高中。可是,那个时期的躲躲藏藏可能要比如今的光明正大来的真实,兴奋,快乐的多。
准淮听话地去拐角处等着。这个地方是他们下课在一起逗闹时经常来的,原因自不用说,两个字——隐蔽!一会,婉宁也过来了。“你要跟我说什么啊?“准淮似乎已经猜到,胸有成竹却故作茫然。”老规矩。”婉宁饱含悬念地说。“嗻,奴才遵命。”准淮闭上眼睛凑到婉宁身边。“我好啦,你说吧。”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婉宁把脸轻轻贴在准淮脸颊上,凑到他耳边说了四个字:你是我的。“额。”准淮一惊睁开了眼睛。“哎呀,没说完呢,快闭上。”婉宁又羞又气地说。“哦,哦。来吧。”准淮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把脸又贴了过去。“你是我的,初恋。”婉宁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就知道。”准淮一把抱住婉宁,把她搂在怀里。“哎呀,别让别人看见了。”婉宁半推半就地说。“我们现在是合法的了,不怕。”准淮开玩笑地说道。“谁跟你合法。”婉宁回击道。两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互掐状态。“那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婉宁期待地问。“我,我……”准淮有些说不出口。无论在平时你怎么勤加练习,但是当你真正面对你喜欢的人时,你仍然会心怵的发慌。“没有就算了,我走了。”婉宁失望地挣开准淮的手说道。“哎哎哎,你别走啊。你还真生气,我逗你的,我刚才就总结了一下。咱们还老规矩啊,你,你站好。”准淮赶忙拉住婉宁说道。“开始了啊。”准淮本来鼓足勇气想要亲吻一下婉宁的脸颊,可是每靠近一点,他的心就跳得厉害一点,好像要到了嗓子眼一般。“我也喜欢你。”准淮小声快速地说了一句,随即便往教室跑。“居然害羞,没出息。”脸红红的婉宁在准淮背后说道。
婉宁欣慰地笑了,因为她并不在意是谁追求的谁,彼此喜欢就足够了。也许正是婉宁的善良,对待感情的大度,纵容了准淮日后的暴躁脾气,也因此伤害了婉宁纯真的心。可是不管怎样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婉宁来到偌大的梦想中的校园,她已经勾画好未来四年的蓝图,她要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一个强大的可以走自己的路的人,因为只有这样她和准淮才有可能重新走到一起,然而一切未知。
早些时间准淮来到了寝室。寝室是个四人间,虽然居住环境很一般,但是人数总归还是满意的。为了更好地了解大家,准淮特意请全寝室的人一起个吃饭。“哎,你们都有女朋友吗?”寝室最大的是个复读生叫田晨。“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八卦呢。”老二是个南方人,家庭条件看起来不是很好,不过人是很淳朴的,叫王旗。“是啊,这是个人隐私问题啊。反正我没有,来,你们说说我听着。”老三叫宫皓,家离这不远,看起来家里很有钱,比较开朗,活泼。这里面准淮的年纪最小,所以被一直逼着说。“你们看咱小四这么帅,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田晨说。大家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准淮。准淮低下头,瞥见自己脖子上戴的十字架,想起离走前婉宁跟自己说过的那几个字母:WASN。
“有,算有吧。”准淮无奈地回答。“快讲讲,你俩那个什么没?进展如何啊?快讲讲。”一看准淮松了口,这三个人便开始得寸进尺。准淮笑了笑,在鸡蛋糕上用筷子写下了WASN这四个英文字母。“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准淮问。“我看看,我看看啊,从小啊,我最喜欢推理。你这个是人名对不对?”老大一口咬定地说。“你可别扯了,你会推理你考到这来。我看看,前面两个字是我爱,后面是人名对不对?”老二信心满满地说。准淮摇摇头。众人将目光投向老三,老三说道:“哎呀,我哪会这玩意啊,你就说吧,我这好奇心都控制不住了。”于是准淮讲了起来。
明确关系后的两个人每天都如胶似漆地黏在一块。他们俩的事也很快在整个年组传开了。早就说过高中是八卦的象牙塔,在这个校园里没有什么比八卦传播的更快了。隔壁班的小梅也听说了这件事,伤心地哭了。本来小梅的朋友晴姐对上次联欢会上准淮的态度就很不满,于是决定帮小梅出出气。大课间休息,婉宁陪小阳下楼走走。晴姐带着隔壁班的女生围了上去,当着婉宁和小阳的面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小阳拉着婉宁要走,忽然两个男生也围了过去挡住了她俩的路。“怎么,话没说完就想走,这么没有教养。”晴姐说。小阳有些害怕了紧紧地抓着婉宁的手。阿哲正在球场看准淮打球,发现了这一幕,赶紧叫下正在场上的准淮。准淮往远处一看,马上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两个男生。“你们要干什么。”准淮生气地说。“哎呦喂,这不是叶大少吗?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这个贱货是你女朋友啊。算了,算了。我们跟她讲点道理,你们俩甜蜜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晴姐阴阳怪气地说。“都给我站住,把话给我说清楚。”准淮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怒火。“话不都说完了吗,我的叶大少。我这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走。”晴姐轻蔑地一笑。准淮正要上前讨个说法,却被婉宁拉住。婉宁一直在摇头示意他不要去了,准淮看着婉宁,叹了口气说道:“以后我天天跟着你,看谁还敢过来找你麻烦。”婉宁冲着准淮一笑。
中午放学,准淮去找婉宁想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可是婉宁怎么也不肯说,只是告诉他不要再追究那件事了。准淮急得来回在走廊踱步,婉宁则是不慌不忙给准淮写了四个英文字母让他猜是什么意思。“我哪有心情猜这个啊?”准淮依旧没办法停息怒火,不耐烦地说道。“你猜猜嘛。”婉宁用少有的撒娇语气说道。“好,我猜。”准淮一边摸着婉宁的手一边说:“可是我猜不到啊。要不咱们老规矩被。”准淮把脸凑到了婉宁身边。“走开,大油脸。”婉宁边笑边嫌弃地说。“居然连你都嫌弃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准淮装作可怜地说道。“是唯爱是你的意思啦。”婉宁开心地捏着准淮的脸说道。
准淮也开心地笑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了想保护一辈子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阳光,善良,温柔的姑娘。“我会好好珍惜你的。”准淮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对婉宁表明自己的心意。婉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婉宁说道。准淮低下头在婉宁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婉宁愣了一会,随即用手捂住泛红的脸颊。“你真讨厌。”婉宁小声说。“那就让我在你心里讨厌一辈子吧。”准淮看着婉宁说道。
阳光洒在整齐的课桌上,也洒在两个人的心里。此刻,大抵是青春岁月中的一笔暖人的亮色吧。
可是可能因为那个时候的男孩和女孩思考方式的不同,这次的事件并没有停息。准淮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可以给婉宁安全感,可以好好保护她,照顾她。哪怕冒上打架处分的风险,他也要让婉宁看见他对她的心。而婉宁原以为准淮可以放下这个事情,不再追究。她想要的只是平静安稳,受一点委屈也是值得的。婉宁觉得准淮应该知道她想要的是两个人都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而不是要为她出头。
下午的时候准淮给火华,一峰打了电话,让他们俩晚上过来帮忙教训一下上午的那两个男生。晚上,火华跟一峰逃课来到准淮的学校,可是因为记错了准淮的放学时间,来的时候人都快走没了。准淮见火华,一峰这个点还没来,便决定自己动手了。晚自习刚结束,准淮第一个走出教室。原以为准淮是去上厕所,却没想到准淮来到隔壁班,直接推门进去奔着那两个男生的座位,不由分说张手就打。愣了一会神的隔壁班同学马上反应过来,三五个人上去把准淮按在地上。那两个男生正要还手,还好一峰跟火华及时赶到,把人群冲散了。三个人开始跟隔壁班整个班的男生扭打起来。
“不好了,准淮跟隔壁班打起来了。”阿哲怕准淮受欺负,赶忙回来报信。其实准淮要打架这事阿哲是知道的,本来说好放学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去堵那两个男的,可是没想到准淮这么冲动,这下可坏了,把隔壁班的人都得罪了。骚朕赶紧带了几个同学过去,把双方拉开了。何婉宁吓得脸色发白,眼泪在眼眶边上打转。好在平日里骚朕跟各班的混混们都比较熟,又是他们理亏在先,所以这事就私下解决了,不准备上报老师了。可是,准淮执意要他们道歉,双方又起了争执。小梅一看发什么了这样的事,吓得早就没了踪影。
正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婉宁突然哭着跑了出去,准淮见状连忙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操场婉宁才停下。“我以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担心你。你受伤了怎么办?你打架受处分了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婉宁质问道。“我,我……”准淮第一次这么无言以对。婉宁说得对,他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没有顾及到婉宁的感受。“婉宁,对不起,我错了。我,我只是……”准淮低下了头向婉宁道歉。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让他如此低头认错,那这个人一定是婉宁。
婉宁一把抱住准淮说道:“我不要你跟说我对不起。我只要你好好的。”“你放心,这三个字从此就在我们的字典里消失了,不光这些,以后像谢谢你,很抱歉之类的都不要说啦,因为我们是一家人那。”准淮用手帮婉宁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谁是你家的。哼。”婉宁破涕为笑地说道。
或许矛盾的解决可以将彼此的感情迅速升温,增进互相的了解,可是同时也留下了最初的认知,这种印象是难以改变的,就好像是人的本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