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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转眼之间

一年后的L大学,又是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

“我的雨萌社长,你怎么又在发呆呢?晚会就要开始了,听说今年来了不少高质量的小鲜肉,我这个鉴定家得好好把把关。”伊婷笑着说道。由于拼命地工作雨萌成为了现任的文学社社长,在别人眼里她俨然成为了一个女强人。可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曾经是一个什么事都做不好成天只想着逗准淮开心的傻姑娘。一年的时间里,她努力地寻找准淮的联系方式,可是一无所获。叶准淮在这一年里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给雨萌任何消息。两年前的迎新晚会是雨萌第一次见到准淮的时候。那时的准淮一身光亮的礼服,打满啫喱的秀发,铿锵有力的声音,还有那个迷人的脸庞。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准淮吧。雨萌看着台上的主持人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

“雨萌,你怎么哭了啊?”伊婷突然发现身边的雨萌已经泣不成声。“是不是又想你们家准淮了?不是我说你,他都一年多没跟你联系了摆明了就是……就是……哎呀,你懂的。你为了他三番五次地掉眼泪值得吗?”伊婷把雨萌拥在怀里安慰着说道。“他不会不要我的,他一定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或者有其他别的情况对不对?你说,你说,对不对?”雨萌抽泣着说道。“是,对,有难处。就你想她有难处,你怎么这么傻啊。”伊婷心疼地说道。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准淮这一年又做了些什么呢?他为什么不跟兄弟们和雨萌联系呢?这事还要从一年前准淮刚到美国的第一个月说起。刚刚到美国的准淮经常有些眩晕的小毛病,大体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准淮并未在意。有一次他在课堂上突然晕倒,被老师和同学送进医院。经过检查发现准淮的头颅内存在微小的玻璃碎片。这应该是那次打架事件留下的。可是因为发现的不及时,玻璃碎片已经固定而且距离大脑实在是太近了,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可以完成这样精密的手术,即便是在医学发达的美国。

由于这种情况实属罕见,医生们目前也束手无策。只是大概推测玻璃碎片的位置靠近大脑主管记忆和情绪的区域。患者可能会出现眩晕,暂时性失忆,幻觉,情绪失控等等。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这种病症会越来越频发不断折磨着患者,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意志是很难撑得住的。

准淮显得很沮丧,他想找一个人倾吐他内心的苦痛可是却找不到。他不敢告诉父母,兄弟怕他们为自己担心。他更怕告诉雨萌,他不想让一个病态的叶准淮呈现在大家的眼前。准淮从衣兜里拿出雨萌送给他的玉锁,呆呆地看了一夜。

天亮了,准淮收起玉锁把它锁在了衣柜里。他不得不选择放弃雨萌了。无论是要面对火华也好还是自己的病症也罢,都成为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而漫长的一年中,就是这些他用来搪塞自己内心情感的借口促使他下定了不再联系雨萌的决心。同样的,也因为这些借口,让雨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傻傻地在孤独,痛苦中坚强下去,维系着心中的那份对准淮的爱。

转眼又是一年。这一年小雨和雨萌双双毕业。小雨不顾家里的劝阻只身来到南城和一峰会合。经过两年来的不懈努力,兄弟超市早已经从过去街道的小门脸跻身南城几大超市的行列中来,赵宇和一峰正商量着在南城最繁华的地区再开一家分店。这样赵宇和李颖打理原来的那家店。一峰和小雨去料理新店。兄弟齐心协力早日完成梦想。还有就是再等一年,兄弟们都聚齐了就来个集体婚礼,到时候一起去马尔代夫好好度个假。赵宇和一峰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勾画兄弟几个未来的蓝图,当然有时候也会聊到过去的事。

这两年来,火华瘦了但看起来比毕业前成熟多了。在监狱里表现出色,还获得了三个月的减刑。而准淮依然没有消息。赵宇曾问过准淮的父母准淮的消息,准淮的妈妈告诉赵宇准淮也只是几个月才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可能是因为学业太忙了吧。“那他有没有提到过我们这帮兄弟啊?”赵宇问道。“他到了美国就像变了一个人,从来不提以前的事,也没有过问过任何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准淮的母亲有些失落地说道。“可能真的是太忙了吧。”赵宇嘴上安慰着准淮的母亲说,心里却也很失落。难道他真得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是气话吗?我怎么可能不认你这个兄弟,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赵宇心里想。

准淮并没有自暴自弃,相反他很珍惜自己清醒的时间。因为发病越来越频繁,准淮不得不制定严格的作息表把有精力的时间都用在学术上。而且尽量控制自己在夜间发病,这样就不会打扰太多人。一年的时间准淮就成为了美国加州文学院教授的助理,并开设了该大学第一个中国传统文化讲堂。他以自己为原型,写下了一篇短篇小说《半梦人》受到业界的广泛关注。同时也吸引了很多研究大脑疾病的医生,因为这本小说更像是一个患者并发症的自述。

他在一个章节写到: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态了,竟然喜欢上了幻觉这种病。我真的好想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可是我不敢联系你,更不敢靠近你。也许只有在幻觉里我才不会伤害到你,那就让我迷失在这幻境里永远和你在一起好吗?

转眼,雨萌也快要毕业了。她并没有争取出国留学的机会,在她眼里准淮一定会信守三年之约回来找她。就剩几个月了就可以见到准淮了,雨萌不知道用这个借口安慰了自己多少次,时间从三年变成两年再变成几个月。可是时间越靠近雨萌的心里越不安,如果准淮没有回来,如果准淮已经喜欢上了别的女孩,那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可是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不到最后一刻,雨萌又怎么会舍得放弃。

毕业后的雨萌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编辑工作,签约了一家N市的商报。临走的那天晚上,雨萌一个人来到从前她和准淮经常一起散步的操场。路过那棵经常会被准淮带到那亲吻的大树下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拿出小刀在树干上刻下了:夏雨萌爱叶准淮一辈子。

我们再来看一下婉宁。早一年毕业的婉宁跟更早一年毕业的龙阳已经在N市的一家医院做实习医生。两个人在一起也已经快四年了,准备一起留在N市打拼。过个一两年有了房子就结婚。

雨萌只身一人来到N市。因为不太注意饮食吃坏了肚子被送到了婉宁工作的Q医院。今天,恰巧婉宁值班,了解了雨萌大概的情况给雨萌开了些药,让她输会液就可以回去了。今天医院还比较清闲,于是雨萌和婉宁便聊了起来。雨萌听婉宁的口音和准淮很像于是就问婉宁是不是南城人。婉宁很意外回答说是。“我男朋友也是南城人,你跟他说话的口音一样。”雨萌说道。“哦,这样啊。那你男朋友呢?他怎么不来陪你呀?”婉宁笑着说道。“他,他在国外。”说道这里雨萌有些失落。看见雨萌有些不开心婉宁安慰她说:“在国外很好啊,看样子你男朋友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雨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临走的时候她问婉宁叫什么名字,以后有什么情况好找她,婉宁高兴地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何婉宁。”“什么?”雨萌猛地一抬头说道。N市,南城人,何婉宁这几个词语足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准淮的前女友何婉宁。“怎么了?”婉宁有些诧异的问道。事情怎么会如此的巧合,巧合地让人难以置信。犹豫了片刻,雨萌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认识叶准淮吗?”“我……”婉宁愣住了,手僵硬在半空中。

“你是?”婉宁诧异地看着雨萌说道。“你好,我叫夏雨萌是叶准淮的女朋友。”雨萌一边解释一边握住婉宁悬在半空中的手。“哦,这样啊。那他……”婉宁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他出国留学了。”雨萌说道。“哦,不错嘛。”婉宁说道。

两个人都尴尬了一会,便随口聊了几句客套话。末了,雨萌留下了婉宁的手机号,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没想到会遇到这个曾经自己最想超越的女孩,雨萌的心里多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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