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她们一行4人,回到了住处,开始进行简单的收拾,然后她们就上床睡觉了。但是她们每个人都有着心事,想着将来的道路如何走下去,到了陌生的华市能不能很快就找到工作,那里的工作环境会是个什么样子、那里的人对外来人口会不会歧视等等,都一幕一幕地反映到了她们每个人的脑海里,使她们无法入睡。
胡洋洋现在躺在了远离父母、远离亲人的这个陌生的地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父母和亲人,第一次让她觉得那么的寂寞和孤独,第一次使她感觉离开亲人的痛苦。她再次地想起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小妹胡闹,想起了爷爷临走时对她说的话:“孩子,你就要独自地生活了,单身在外不容易,你要学会坚强、学会自立、学会和人打交道、更要学会如何做人,坑蒙拐骗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不要去做。团结好你周围的一切人,多交几个朋友、有事和他们多商量,爷爷相信我的孙女一定能够走出自己的一条幸福路来。”
爷爷虽然没有文化,可是庄稼人的话最实在,他辛辛苦苦在大地里劳动了一辈子,除了留下一家人吃的口粮外,他把所有的粮食都卖给了国家,咳,爷爷这辈子真的不容易,他不知养活了全国的多少人口。我是爷爷的孙女、是胡家的后代,是在庄稼院里长大的孩子,无论我走到哪里,我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根是在农村。
“洋洋、洋洋,睡了吗?”她听到有人在叫她,是肖亭的声音。
“肖亭姐,我还没有睡,我睡不着啊。”胡洋洋小声地回答着。
“到我这来吧,咱们唠一会儿磕,好不好?”
“好,那你过来吧。”
肖亭轻手轻脚地来到了胡洋洋的床前,坐在床边,洋洋说:“姐,躺下吧,躺着舒服,累了一天了,可是我就是睡不着。”
肖亭说:“我也是,我一到生地就睡不着,虽然我们来了几天,那也不行,她们俩个还行,走到那儿睡到哪儿,我真佩服她们。”
洋洋“呵呵”一笑说:“我也是。躺在床上老是想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我小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适应新的环境?”
“总会适应的,慢慢就好了。再过一段日子,我就习惯了,如果到了华市,很快找到了工作,干活一累,还不躺下就着啊。”
“那倒是。姐,你说我们到了华市真的就能找到工作吗?”
“这个我也不好说啊,看广告说的挺好。但是,洋洋,不论如何我们也得去闯闯,因为你我的目的就是这个,要不然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相识,也不会搭伴一起去闯荡。反正,不论到哪里,我们四人最好都不分开,或者在比较近的地方,互相好有个照应。”
“是的,姐,说实在的,认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要不然我自己单身在这里游荡不知要到何时,这样回去我也不忍心,所以,我们的相识真是上帝眷顾我。”
肖亭认真地看了看洋洋,又说:“洋洋,你长得真好看。”这句话把洋洋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说:“姐,你说这个干什么呀?你长得更好看。”
肖亭说:“好了,不说谁好看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洋洋看着肖亭说:“什么问题啊?神神秘秘的。”
肖亭说:“你说你学习这么好,又是班干部,怎么就不上学了呢?”
洋洋沉默一下说:“吃饭的时候,我不是都说了吗?”
“我知道,但是你只说了一半。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们慢慢在互相了解。”
“我是为了照顾妹妹,也是为了分担家庭的负担。妹妹比我聪明但是比较调皮,我想让她多受点教育还是有好处的。另外一个原因,我也看透了,就是大学毕业还是回乡,所学东西无处可用,也是一种损失。如果这样,我还不如到外打工赚钱,丰衣足食,这样不是更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的表哥是城里人,去年大学毕业了,可是一直在家里待业,顶多也就是在工厂啊、哪个公司啊干点活,一天天也是愁眉苦脸的。家里的钱都供他读书了,本想毕业后有个工作,好把钱赚回来,谁成想,这只是一个梦,怪可怜的。看到他的现在,我想就是我毕业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转。干脆,不念了。进城!打工!像你所说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呵呵。”
她们俩个越唠话越多,姐妹俩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她们觉得时间还在原地打转,没有意识到她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迎来了午夜。这时睡在北床的武艳翻了个身“啊哈”一声,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就坐起来一看,肖亭和胡洋洋还在聊天呢,就说:“肖亭姐,你还没睡啊?都几点了?”
肖亭说:“我睡不着。你睡吧。”武艳说:“我去厕所,你去吗?”“不去。”武艳自己出去了,回来后,她来到了洋洋的床前,对肖亭说:“姐,睡觉吧,都后半夜了,天一亮我们就要走了。”肖亭看了一眼手表说:“好吧,洋洋,你也睡一会儿啊。”“嗯,我知道了,姐。”
她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重新睡觉,肖亭和胡洋洋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胡洋洋和肖亭被一片嘈杂声惊醒,她们睁开刚刚闭上不久的双眼一看,原来是于水和武艳在收拾最后留在桌子上的一点东西。
武艳说:“肖亭姐和胡洋洋唠嗑一直到深夜,我们小心一点,别把她们吵醒,让她们多睡一会儿吧。”于水惊讶地问:“聊到半夜?聊什么呀?那么长时间?”“就说说我们结识的缘分呗。多不容易,在省城相识一个小镇的人。”“是啊,我觉得胡洋洋挺和我们投缘的。看表面也挺大方开朗的,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是啊,都是出门在外的人,互相有个照应是应该的。”
尽管她们在小声说话,还是惊醒了胡洋洋和肖亭,于是,她们都起来收拾各自的东西,之后就一起走出去吃早饭。胡洋洋她们这一去不要紧,一个灾难正在向胡洋洋靠拢,要知后事如何,却听下次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