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是的,他也在驿站。”瑢迅速地看了一眼李焕,肖月以为她误解了,连忙又道:“他住在隔壁,大部分时间不在驿站。”
李焕看了一眼着急解释的肖月,摸了摸下巴,笑道:“没事,没事,昨天我们已经见过了,还交了手,你看我这不就被他提溜来了吗?碰巧你也在这,不然咱们还不一定见面呢!”
肖月闻言道:“昨日我并没看见你,我也去了,还见到了郑彪他们......”“你说什么?你见到了谁?”李焕眼露精光,急忙问道。
“我见到了郑彪他们、还还有一个腿脚不好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姑娘。不过并未交手,尚臻放他们走了。”
李焕皱了皱眉头:“你是说尚臻故意放走了他们?”
“不是,是之前他答应我要放疤哥他们一马,所以......”肖月睫毛垂下来,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在沉思。
“他愿意为你放他们走?”李焕无意识地敲了敲桌子,心底飞快地盘算着。肖月点点头,有些茫然地问道:“怎么啦?”
李焕瞥了一眼肖月,笑道:“他为你真是豁出去了,只是他心思向来缜密,如果真的放过他们,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肖月正摆弄茶盅的手忽然顿了一下,道:“你也在找他们?”
李焕起身给肖月续了一杯水,道:“是的,宋国已然同意接收异能者,现而今是举所有抗秦之力共同讨伐暴秦!只是现在,秦国太过于强大,想动些手脚不是那么容易。”
“你们这次和谈是真谈还是假谈?”肖月想了想问了一句,“或者力所能及的我能帮你什么?”
李焕笑了一声,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现在你们是在秦国,还有你们俩当初可是从秦国逃婚出去的,这笔账还没有算清。那些脑筋发热的人可能都会趁机对你们发难,你果真那么胸有成竹?”肖月看了一眼李焕,不待他答话又道:万一和谈破裂或者返程路上出点岔子,这谁又能说得清呢?”
“那依你之见我们应当如何做?”李焕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着肖月,颇为郑重。瑢也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肖月。
肖月扫了李焕一眼道:“我若是你们,根本就不会来秦国,让自己陷入困境!”
“我们到秦国是为了你......”瑢忍不住道,但同时李焕呵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虽然瑢没有说完,肖月还是明白了瑢表达的意思,李焕他们是为了肖月而来。这如当头一棒,自己果然糊涂了,念及此,肖月脸色暗了下来,看着瑢和李焕的目光带了几分歉疚。她想了想道:“既然你们已经在这里了,就像之前所说秦国国君必然约束秦人,秦人即便再有热血也不会真的对你们怎么样。我想,既然宋国国君想集中一切力量抗秦,结合宋国已经沦落大半江山,兵力定是折损严重,这和谈必然会有让步,所以你们返回路上秦国国君定会安排人手保护,这倒不用担心。需要担心的是进入宋国境地之后,会有人,可能是秦人,也可能是宋人会行刺你们。”
李焕侧耳倾听,不觉赞赏,道:“你分析的很对!所以这次回去,我必须要将郑彪他们一并带回去,我需要他们的力量,我得有足够自保的力量,无论是在秦国还是在宋国。”瑢也点点头。
“只是现今不知道疤哥他们的下落,如果我所料不错,除了李沐、尚臻之外,一定还有一股力量,只是没有摆到桌面上而已。”李焕手里攥着茶盅,神色有些清肃。
“我从来没有问过尚臻这些事情,所以,我也不清楚,不过......”肖月开口还未说完就已经被李焕打断,只听李焕道:“这种事情是我们男人间的较量!”
“大男子主义!”肖月愣了一瞬,嗔怒道。
“我可不是,那秦国奸相早就张好了口袋等我钻进来,焉不知我也能在口袋里钻个洞!怎么信不过我?”李焕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肖月撇撇嘴没有说话,李焕见状嗤笑一声,眼角却瞥了一眼门外道:“下次你不要过来了,这里不止我和瑢,还有其他人,你来,恐怕会有不利!”
肖月笑了笑答了一声好,她也注意到门外有人。李焕使了一个颜色,瑢会意,李焕和肖月如常一般说起了其他,瑢却悄悄靠近门口,猛然打开门,门外一只猫喵呜一声逃了!
“你回去吧!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担心我们!”李焕看着肖月道,肖月苦笑了一声,道:“各自珍重吧!”
李焕和瑢将肖月送回到了隔壁的院子,房间里并没有人出来。临走,李焕大声道:“你要是想我了,就再来看我!随时都行,我都等着你!”肖月失笑,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和别人斗嘴!
目送二人离开,肖月还未转身,便有一双胳臂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这熟悉的气息,不是尚臻是谁?!
耳边低沉的声音道:“这么久才回来?开心么?”
肖月往后伸手摸了摸,正摸上尚臻的下巴,浅浅的胡茬涩涩刺着肖月手心。肖月笑道:“怎么?想我啦?!”
尚臻轻轻地亲了亲肖月头上的发丝,呼出来的气让肖月耳朵有些发痒:“那家伙真是无赖不改本性,欠揍的德行!”
肖月转过身来,俏皮地一挑眉:“将军,可要找那无赖打一架?”
尚臻轻笑,拉着肖月的手道:“美人在侧,无暇分身呐!”说完拉着肖月走了进去。
这时候最难过的人便是顾子寒,李光着人遣送他到李氏族长那里。原先受过的伤,隐隐作痛,干涸的血迹沾染了衣裳,稍一扯动便疼的她龇牙咧嘴,但她并未发出一声,只是不时地捂着肚子。她心里期盼着李沐尽快出现,只是她清楚地知道,这次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