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瑢吃饱喝足,打着饱嗝。李焕默默地拈着一个花生米,红色的花生皮衣被他无意识地搓了下来,又拈成了一团。他,正在想心事。忽然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他一跳:“你干什么?”
瑢得意地笑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李焕浅浅地叹了口气,手撑在桌子上:“好容易回来一趟,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想到哪里玩?”
瑢眨眨眼睛,李焕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划,做出思考的姿态,眼睛一轮:“就带你随便逛逛,顺便去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吧!”瑢打了一个饱嗝,不满道:“你要是想去打探情况你就去,还非要冠冕堂皇,”说着停顿了一下,“好吧,算是你主动要陪我!走吧!”
李焕拍了拍瑢的肩膀,道:“难得放松,去换个好看的衣裳,看着也赏心悦目,这几天实在是——难熬!”
瑢不大理解李焕这个难熬是指什么,却还是顺从地点点头,看着李焕离去的背影,瑢摸了摸自己李焕拍过的地方,微微笑着。
尚臻今天难得休息半日,干脆就和肖月黏在一起。情到深处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尚臻仔细地听着肖月说了自己过往,从穿越开始到兜转这里,尚臻一直安静地听着她说。末了,肖月抿了一口水,眼睛看着仔细看着她的尚臻。尚臻将肖月拥入怀中,道:“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是新的生活了。”
肖月心里重复着尚臻的话,只觉心安。半晌,稍离开一些,仰头看着尚臻道:“以后我们两个坦诚以待,彼此无任何隐瞒。如果哪天你对我感情不再,我希望你能明确的告诉我,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即便是不喜欢,我也希望能够被坦诚以待。”
尚臻想了想道:“好,不过不会有那一天,你安心在肚吧!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肖月情动,搂着尚臻的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尚臻却不欲放过她,二人耳鬓厮磨,沉溺其中。
半晌,尚臻替肖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道:“其实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尚臻看着肖月,“李焕又来秦国了!”
肖月一听心中喜悦,脸上笑容便荡漾开来,尚臻不满道:“喜欢吗?”肖月看了一眼尚臻,察觉他有些淡淡,心下了然:“当然喜欢,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亲哥哥一般,怎么?你吃醋啦?”
尚臻捏了捏肖月的脸蛋,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真怕你被他拐跑了!”
“这么不自信?尚将军!”肖月轻笑着打趣道。
尚臻故作恼怒状,抬手去挠肖月,肖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二人又乱成了一团。
李沐这边得到的消息并不太好,首先自己的贴身侍卫与顾子寒一同失去了联系,多方打探他才知道顾子寒被忠勇侯长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李光抓了起来。其次秦国国君这边派了石恒与宋国进行和谈,这就说明自己的羽翼被剪除了,权力也被架空了。
“我真小看你了!”李沐手里捏着茶杯,眉头紧锁,他在想一个人,让他陷入现在这个困局的人。这个人自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李光,李光是忠勇侯的庶长子。虽然秦人并不太注重嫡庶之分,但李沐的母亲是秦国的长公主,故而世子之位必是李沐的囊中之物。这些年在长公主的光环下李光并不怎么出彩,是以李沐都快忽略了这位安静的哥哥,只是这次却让李沐吃了一惊,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
昏暗的牢房中,李光坐在椅子上,神情不辨。地上的顾子寒伤痕累累已经昏死了过去,旁边的牢役一盆水泼了过去,顾子寒打了一个寒颤慢悠悠地醒了过来。李光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脸色有些阴鸷,道:“你如果再不交待,我会使出让你终身难忘的刑罚,你知道,我这些兄弟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都没有成家,很久没有沾过荤腥了!”
顾子寒闻言一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李光阴鸷的眼神盯着她:“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顾子寒并没有说话,李光仰天长笑:“你说说我的弟弟还真是有眼光,找了一个这么硬脾气的女人!不过,你运气不好,栽在了我的手里。你以为你在他心中份量很重?!我告诉你,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这个人我比你清楚,满心眼的算计和阴谋。你要不要试试看,是你重要还是李家更重要?”
“你到底要说什么?”顾子寒撑着起半只胳膊,问道。
“我就想知道,你这么坚持,值吗?!”李光嘴角噙着一抹讥讽道。
“我,从来没想过,在他心中的重量,让你失望了!”顾子寒明眸寒淡,似乎对李光嗤之以鼻。
“好吧,既然你对他这么忠心,不如看看你这忠心会换来什么吧!”李光冷冷道。
“无论他对我怎样!我也不会背叛他!”顾子寒一字一句道。“你这么相信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相信你,咱们打个赌吧!”李光冷笑,“就拿你的命赌一把!”
李光说完吩咐牢役将顾子寒拖下去,李光眼睛里是让人敬畏的冰冷,如黑暗深处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