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感觉怎么会让人心跳急速?那梦里的罗裳女子又是谁?而自己二十几年的情感经历里却是没有这样一个女子的,就连梦中也不曾有过这迷蒙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却叫自己哥哥?
老张的思绪陷入了混乱之中,心中突然的萌生的感觉让他琢磨不透,一时走神没听清阿宇在旁窃窃的低语。
阿宇见老张有些走神,小声唤他他也没什么反应,又看看佳佳,佳佳倒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张,眼里却是盈眶的泪水,却不是以往老张甩掉的女生那般充满怨愤,此时佳佳眼中满含的倒是一种喜极而泣的欢快。
阿宇也毫无头绪,两人像是着了魔一样,他只好作罢,对着李敏说道:“他们两个?是在演戏?忽悠这些古代人?”
“我怎么知道,我也觉得奇怪呢!”李敏也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对于身边陌生的佳佳,李敏隐约有一些恐惧。
“几位贵客远道而来,不知道可否先告知尊姓大名?”几个丫鬟端出来四杯茶来,胡老小嘬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对着阿宇问到。
阿宇听着老头发话了,就看向这四位老者,四人还是一样正襟危坐,虽是老迈,却有一种不可触怒的威严,暗藏的气场让堂上众人不敢多言语几句。可是阿宇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江湖险恶他又怎么会领会,只是刚刚占了点小便宜,现在还沉浸在那份喜悦和骄傲中,仿佛他就是纳兰容若了一样,才高八斗,架子也大了起来。
“在下王宇,只是对诗词有些别样见解,所以对于写诗作词,那是手到擒来。”阿宇端起茶来,学着有地位的高官一样品起茶来。
阿宇读的古书那是相当之多的,诗词歌赋不敢说有多精通,但都是有所涉猎。而古代的哲人思想书籍,他也拜读过不少,这就给他在古代混下去带来了极大的,就像是一个先知和哲学家一样,总之,如果他能学以致用,那运筹帷幄就是小菜一碟!
“哈哈,王宇兄弟你过谦了!”胡老先是大笑一声,开始逢迎起阿宇来了:“就凭你刚刚这一首,那就比我等高了太多档次,只是片刻,我等就从所谓的文人变成了庸人,哪里还说得上是有学问啊!”胡老一边说一边抱拳以示敬意,摇摇头叹气说的很无奈。
这老头还真会说话,阿宇听得心里很舒服,只不过太过傲气似乎不是很好,这时候他得意的看看老张,似乎在说瞧我多聪明!老张这时候也缓过来了,看着阿宇的样子,想笑却还是强忍着没笑出声。
“我本是外地人,路过此地听闻有此诗会,临川才子天下遍地那是早有耳闻,所以在下有意耽留一天,就是为了一睹临川文人墨客的高雅风采。今日得见郭兄台和几位长辈的风采本已是我修来的福分,而恰逢这小兄弟与众位起了争执,我也是本着以诗会友的原则才出面为他们说了几句话,殊不知这小兄弟果然是诗中鬼才,在下实在是佩服啊!”老张听阿宇说完,自己就跟着站起来对着胡老和他身后的郭飒说道。
老张是个精明人,比起阿宇的幼稚和轻狂,他要显得成熟老练多了。老张知道这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对方的实力有多大自己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在营救阿宇三人的同时,还是要给胡老郭飒留足够的面子。
“这位王宇兄弟,两位小姐,在下张友刚刚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那实属不清事由,所以不得已而为之。”老张又对着阿宇佳佳李敏一一作揖赔罪。老张这句话意不在道歉,只是为了摊明自己和这三人先前确实是不认识的;再者,此时郭飒是最没有脸面的了,他肯定是尴尬难当了,心里对老张阿宇那不得恨得牙痒痒啊,老张这么一说也给郭飒一个台阶下,郭飒自然可以放心阿宇不会追究太多了,因为他也是不明事由才有所冒犯的。
老张故意看了看郭飒,那郭飒眉目渐开,倒也没有了积怨在脸上挂着,只是有几分焦虑和恐慌而已。
“张友兄弟说的极是,我等刚刚多有冒犯,还希望诸位不要见谅啊!”郭飒接着老张的话,立马道明了自己的立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几人来历不明,不能轻举妄动了。
阿宇看了看老张,又看了看郭飒,心里甚是疑虑,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还真是默契,这回轮到自己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个意思?阿宇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老张,老张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摸了摸鼻尖上的汗。阿宇心领神会了一般偷偷的笑着。
“没什么大碍的,这样的是我虽是头一回遭遇,但也算是长了教训,以后决计不会这样了。”阿宇这回倒是君子气度不凡啊,赢得了满堂的赞许,郭飒也是舒心了不少,心头那点不安终于有所消减。
“那这两位姑娘可否告知芳名?”胡老就像个调查户口的,还想知道每个人的姓名来历。
“我叫李敏。”李敏干脆利落的回答,她本来就奇怪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这老张阿宇还变得文绉绉的,佳佳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一时还没缓过神来,哪还有耐心和你自我介绍啊!
这时候大家都看着佳佳,每每大家注视着佳佳的时候,她总是不会让你失望,譬如这一次,她的自我介绍就十分让老张三人惊讶不已。
“小女子林泽萱,家父本是临川人士,在世时也是此地有名的才子,相信在座的应该也有听过他名号的。”佳佳一语惊人,除了老张三人对她这番话云里雾里,就连堂上的古代人郭飒也惊的煞白了脸,脸上的汗又溢了出来,站在胡老身旁木木的傻了一般。
“奥?你也是我临川人士?林姓文人我倒认识一个,不过应该不是你的父亲吧。”胡老听到佳佳很有教养的介绍,也是一惊,不过他更像是惊讶于这个林姓的诗人。
郭飒弯下腰贴着胡老的耳朵小声的说些什么,脸上的肉抽动着,极是慌张的样子。
“在座的应该都听说过临川诗人林尚仁,只不过天妒英才啊,这享誉一时的诗人却在几年前遭遇天灾,家中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一家十三口无一生还。真是家门不幸啊!”胡老一边解释一边摇头叹息,倒是像极了爱才如命而记恨老天的仁者,胡老说完故事又看向佳佳,一副人死不能复生的悲天悯人状:“你和着林尚仁有何关系?莫非是远房的表亲?”
“实不相瞒,这林尚仁正是家父。”佳佳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这一句话刚出口就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似乎对这女子的话不敢相信,倒是郭飒恐惧极了,一个劲的冒冷汗,他几度急于离开却都被胡老喝止,只得在此听着女子说的自己心中恐慌不已。
“姑娘你这就开玩笑了吧!”孟老这时候发话了,这老者满脸的褶子,其中堆砌的岁月痕迹那是显而易见,耷拉下来的一对眉毛却没有什么生气,只是声音洪亮,一开口整个屋子都有点抖动。这老头显然和众人一样,觉得不可置信,毕竟林尚仁一大家子已经在大火中死光了,十三具尸体一具不少,怎么可能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他话锋一转,端起茶杯,看都没看佳佳,接着说道:“除非你是……”
“老先生你所言差矣,那十三具尸体却是没有我的。真是天可怜见,我和家兄那日去了外祖父家中,而那另两具尸体是何人我们也不得而知。只是家父家母真是可怜,无端端的遭遇了横祸。呜呜……”说着佳佳就呜咽着哭了起来,用袖角擦拭着眼角的泪。
老张很是惊奇这佳佳怎么在说家兄的时候看了看自己,而自己心中的感觉就像是和她一同经历这事一般?只是心中那团火燃烧的可怕,自己的确像是被烧化了,成了灰烬!
阿宇和李敏面面相觑,心想着佳佳入戏的不可能这么快!她肯定是入邪了!
在座众人皆是愕然,这女子果然不是平凡来历,竟然是临川诗坛一绝林尚仁的女儿!可是她的片面之词又如何轻易信服呢?!
“你说这话有何凭证证明自己是林仁兄的女儿?”胡老一脸正色,看起来林尚仁倒像是他亲哥,比他亲哥还要让他尊敬一般!
“家父和郭世伯,还有胡世伯您当年都是很好的朋友,而你们三人本可以是同年的进士,只不过你们赶考那年他患上了风寒,您金榜题名,而郭世伯名落孙山,他们二人都是您下一届的进士了。家父的右臂上有一个蝴蝶型的胎记,栩栩如生。而我和家兄的手臂上都有这样的蝴蝶标记。”佳佳这一番解释真是让众人哑然失色。
李敏已经完全出离了,佳佳这是被谁附体了吧!阿宇已经是目瞪口呆了,纵有纳兰性德之才,可这也不是他能理解的!
倒是老张对这个胎记铭感很深,那个胎记自己不也有么?!难道自己真的是佳佳的哥哥,真的是这个林尚仁的儿子?!尼玛,这穿越了还要改个身份吗?还特么是个孤儿?
老张心想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还是先脱身为妙啊!先看一看状况吧,实在不行那就将计就计吧,就冒充一下林尚仁的儿子吧!
“这胎记你也知道?这倒是只有我们几个关系很好的人才知道的,你竟然也有?!口说无凭,既然是右臂,那你就卷起袖子让我们看看吧!都是你叔叔伯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不必拘泥。”胡老几乎是站起来了,向前走了几步说。
“我们家这胎记不是一般的,男在右女在左,我的正好在左臂上,而我哥哥在右臂上。”佳佳说完就卷起袖子,左臂之上一枚栩栩如生的蝴蝶映入眼帘。
胡老和郭飒都睁大了眼睛,一个是惊讶,一个是恐惧,这蝴蝶胎记和林尚仁右臂上的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老张看到这没蝴蝶,也是惊讶不已,这和自己右臂上的就像是一个模子刻上去的!难道自己真的是他哥哥,是那个林尚仁的儿子!天啊?!要怎么接受??
阿宇和平李敏已经是完全傻了眼了,眼前的状况怎么也想不到啊!佳佳这是怎么了?还有老张,老张右臂那枚胎记,竟然和佳佳一样?!!
老张此刻已经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或者说是回忆更好!他摸了摸那枚胎记,突然间就像被电击了一样,那些零星的记忆瞬间串联起来,那么熟悉!老张舒展了眉宇,似乎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