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湘然终于可以出房门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了,抱着惜惜出去晒晒太阳这是个很不错的想法,走着走着便到了一片树林前,不知受着魔力,湘然受蛊惑般的便走了进去。
盛夏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夏的尾巴。
这是一片幽静的小树林,小鸟在树林中穿梭着,欢快的鸣叫着。花草树木的芬芳环绕着周围。抬头看去,灿烂的阳光透过树荫照了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
花草鲜美,色彩斑斓。红的,黄的,蓝的,白的,交错在丛林间,美不胜收。
忽然笛声蜿蜒而出,如流水,似春风,所过之处仿佛置身在满园春色之间,流水叮咚,蝶飞蜂舞,清风拂过,幽香沁人心脾,简直让人如置身其中,如痴如醉而不得醒。
鸟儿此刻也没了鸣叫。
万物都好像在这般美妙的乐声中,沉睡了下来,静静的,静静的沉睡了下来。
湘然突然发现了不对,这不是普通的笛声,狠狠的甩了甩头。
这笛声带着好强的迷惑人心力量,那种音色的渲染已经到了极致,一种魔幻的极致。
以笛声催眠人,之前湘然在(音奴)中不记得有这个谱子,但是她敢肯定这是针对人的一种催眠曲。
林子的正中央站着一位人。一袭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她的眼中。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
湘然看着怀中沉睡的孩子,并未中断对方的笛声,而是湘然随手。
从一旁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用树叶吹曲子是前段时间闲来无聊教公羊名柯的,所以也算娴熟。湘然曲子就选用音奴中最难的那首。
不似笛声的清亮高绝,声音却缠绵婉约之极。
两种翟然不同的乐曲声,居然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犹如虎啸龙吟。
那人没有回头看湘然,只是淡漠的眼微微动了动,手下音律一变,笛声突然拔高而起,犹如鹰飞九天,直上青云,在非与世无争,而是同搏苍天。
林中鸟儿松鼠齐鸣向远处散去貌似要逃离一般,树枝树叶跟着抖动树叶纷纷落下。
湘然皱了皱眉,嘴边的树叶似乎也无法控制无论如何也吹不出声响来了。
“咯咯,咯咯,咯咯。”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时醒来,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笛声一软,出现破音,婉转同时停下。四射激荡的树枝树叶,完全平息下来。
那青衣男子此刻缓缓转身,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
满头的白发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想必此人年轻时候也是鸣鹤一时之人。
湘然打量此人的同时青衣男子打量湘然一番,而是走了过来走进她看着她怀中的婴儿。
“小女再次叨扰前辈,请前辈原谅。”
走到竟然伸手就一把从湘然怀里抢过了宝宝。
“咯咯,咯咯,咯咯。”怀中的宝宝竟然手舞足蹈起来以示她此刻的雀跃。
湘然脸色一阵黑线,这是什么情况?
“她叫什么?”
“她叫惜惜,我的女儿,老前辈要是喜欢可以长过来看她,我们就住在那边的。”
说着指了指族长家的方向。
“杜鸿儒是你什么人?”
湘然听闻此话心里一个激灵,她早已遗忘的父亲此刻被再次提起,不知此前的老者是敌是友。
“麻烦老前辈把孩子给我,我要回去了。”湘然不悦的说道正欲向前伸手。
对方更是快一步一指点入她的眉心,一股暖流从头像四肢开始蔓延,湘然的手也僵在哪里。
等浑身的暖流散发完毕,湘然也一下子瘫坐了地上浑身无力。
“他是我的父亲,你要杀要刮随你,孩子是无辜的。”
自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看着对方抱着惜儿,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她,湘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咯咯,咯咯,咯咯。”宝宝竟然不知处境竟然还在那里手舞足蹈欢乐的笑着。
老人看着怀中的婴儿温柔一笑。
“没有内力,音奴里面的谱子对你来说作用不大,老夫今日赐你一些内力,以后便看你的造化了……”
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去。
“别带走我的孩子。”湘然此刻已经急的泪流满面,她的孩子眼睁睁的离开她的怀抱时那个母亲都不能接受的。
“她中了上古奇毒,你的蛊不怀孕不是大事,但是一旦有了身孕对于胎儿来说便是毒,之前你应该吃了译制蛊发作的药,所以也拖延了她毒的发作,她与我有缘,如果她不跟着我,三个月比夭折,你选择吧。”
“你是什么人?”湘然停止了哭泣。
“要自己变的强大才能保护你身边的人,姑娘,三年之后我在这里等待你来领她,希望你如你父亲一样坚强。”说着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夕阳似火,湘然一呆便是一整天。
等到她回到院子的时候就见一个奴婢在哪里喊。
“夫人回来了,在这里,在这里。”
湘然不管周围的人如何的叫,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因为夜晚的降临,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炙热,凉爽了许多。
公羊少白回来,听下人的回报立刻赶到湘然的房间。
“怎么了?惜儿呢。”
“哇。”一句话如同一根导火线,令湘然又是迷茫又是委屈,嘴巴一扁干脆放声哭起来。
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的公羊少白不知一时如何是好,过了一会还是将湘然的头拖到自己怀里,一边轻轻抚拍,一边试着放软音调道:“别哭了,哭花了脸不好看……”
这句还是偶然听到一个管事哄六岁女儿的说辞。
湘然发泄的差不多了,抬起头用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桃子眼盯着他,怎么办道:“怎么办,惜儿被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