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琉璃收起了睨视她的目光,转身之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今日的夜王府真的很热闹,府内人来人往,笑声、乐声、谈话声不绝于耳,根本就不会有人去留意刘翠屏的去向!
夜色倒映着整个王府,彩色灯笼和红色绸缎将地面印染了颜色,仿佛整个星辰都落在了这里!
而身为王府的小王爷,今晚‘他’却没有在府上过夜!
琉璃在酒宴即将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了王府,一个人骑马来了翠湖!
告别了一整天的喧嚣和热闹,这里的夜晚就显得格外的安静。
夜下的湖面涟漪浅浅,月色皎洁,倒影在水面上,显得天上的那轮明月好大好亮!
琉璃漫步在河畔,走累了,便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一个人感受夜风轻拂的滋味,渐渐的,她的心也开始平静了下来!
无人的地方总是会让人的思绪渐行渐远,琉璃回想了很多事,有过去的,也有现在的,以及憧憬别样的未来……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来人的心声,她知道,他来了!
“王爷!”贺云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温温浅浅,正如此刻吹来的晚风,令人心头舒适。
琉璃睁开了眼眸,平静的眼中印着两个他!
“事情都办妥了吗?”琉璃启声问道,并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我已经派人将二夫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王爷大可放心。”贺云回道,当他得知她有离开这里的想法时,他也被吓了一跳,但转而一想,他觉得这是她唯一可以恢复女儿身的好办法!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以前的夜风流将自己的一生都给奉献给了夜家和月国,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的,琉璃已经过够了腥风血雨的生活,不想重生来了这里以后还是继续替代这种暗无天日的人生,所以,她将亲手结束这个谎言!
“坐吧!”琉璃又低浅出声,拍了一下旁边的地面让他坐下。
贺云听话的坐了下来,觉得今晚的她有些不一样,即使就这么看着她的侧脸,都觉得有种月色宁静的柔美感,也许是心境所致,又或许,在他的眼里,不管是什么的她都是最特别的!
“王爷,你离开月国之后打算去哪里呢?”贺云问道,打算和她一起走。
“还没有想好,先成功离开这里再打算!”琉璃回道,这个计划虽然并不困难,可是要想天衣无缝,还是需要有人配合,而琉璃唯一会挑选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这件事牵连甚大,若是被人发现,我们都会有危险!”琉璃故意这么说道,还侧过了螓首看着他,目光被月色渡染,如梦如水一般。
“能为王爷效犬马之劳,是属下的服气!”贺云回道,他从未来没有意过自己的生死,一直以来,他唯一心愿就是能为她分忧,只要自己能做到,他就心满意足了!
琉璃听他这么说,心里很高兴,嘴角的笑靥也比刚才的要明显许多!
“琉璃!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这个名字!”琉璃说道,既然应决定抛弃夜风流这个身份,她当然要将自己好好介绍一下了。
闻言,贺云的眼瞳明显一缩,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而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他们,当他见到琉璃看着贺云笑的时候,他的心情却变得沉闷了起来!
玉梓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感,他看着琉璃的口型,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所以他很在意,自己不是她第一个想要告诉名字的人!
玉梓在心里泛着酸水,眼神都暗了暗。不过,他没有被妒意冲了昏脑袋,转瞬间,他又想到了刚才他们的谈话!
他很意外,为什么她要离开月国?而且还要如此神神秘秘的?
玉梓觉得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她真的另有打算,那么他就要特别上心才成,毕竟她现在还在风口浪尖上,西太后那里看似平静无常,可一旦全力倾注,就凭夜家的势力还是难以与她抗衡的!
玉梓已经做好了护花的准备,不管她需不需要,关键时刻,帮了再说!
翌日。
琉璃和贺云一早就离开了夜府,两人也没有去军营,而是离开了皇城一路往西!
这一次他们没有带任何人马,此事越少人知道,对她这次的计划越有利!
“听说那个产婆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搬离了沈家村,时隔多年,想必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去向了。”贺云说道,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琉璃轻应了一声,启口道,“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几年,想要查她的下落确实不易。”
贺云知道她也是担心有漏网之鱼,若是这件事稍有差池,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
他驾马与她并行,还说,“放心吧,既然此事已经瞒了这么久,也许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琉璃也希望是这样,不过只要没有亲眼看见,她还是不放心!
她幽幽回道,“但愿吧。”
贺云抿了一下薄唇,最明白她现在的压力很大!
“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你突然有这个决定了呢?”贺云有些好奇,以前的她一身男装,为月国立下赫赫功绩,并把夜家的荣辱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可是就在前几天,她却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也就意味着她将抛弃月国,抛弃自己多年来所创造的所有神话!
琉璃听着他的心声,嘴角微微上扬,又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总有一天是会被拆穿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贺云又问,“那你舍得老王爷和夜老爷吗?”他们两人对她一直寄予厚望,都认为她是夜家的荣耀!
琉璃回道,“我现在这么做就是为他们好,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何况如今西太后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若是继续留在朝中,日后也是举步维艰,稍有差池,那就万劫不复了!”说完还侧过了螓首看着他,继续道,“何况皇上的性情令人难以揣摩,功高盖主始终是犯了皇家的大忌,若是能趁早抽身,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