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王也该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你了!”玉梓缓声又道,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着她又补充了一句,“等你出来以后,我们翠湖见!”
琉璃没有答应他,只是看着他,而他的笑靥道不出的温浅,仿佛三月里的阳光,明明有些冷,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久违的温暖……
这个男人……惹不得!
琉璃在心里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收回视线的时候也转身抬头。
她可以通过墙壁的铁窗看见外面的天空,今夜的月光好像特别的柔和皎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觉得特别的美……
也许是她此刻的心境影响了视觉,就像她对玉梓的感觉一样,是华而不实,不能轻易接近的!
在她心里,她已经将他归了类了,像他们皇族的男人都是权力至上的,女人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件物品,闲来无趣的时候会逗弄一下,等到玩腻了,就会弃之敝屣,变得一文不值!
琉璃很了解自己,不管是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她都不会甘愿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所以,她要的感情是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的!
今夜的天牢注定不会平静的,走了玉炎,来了玉梓,走了玉梓又来了另一个关心她的人……
贺云已经处理好了梦霜的遗体,由于她现在被关在天牢,夜府也已经乱成一团,他也不能将梦霜的灵位安放在夜家的祠堂里。
“你来了?”琉璃也猜到他会来的,不管多晚,他若是不看自己一眼一定不放心。
“所有将士都在外面,今夜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你。”贺云说道,心里是真的很担心他,即使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琉璃莞尔,还说,“难怪这里这么安静,若是换做平时,得罪西太后的人一定被暗杀了!”
贺云见她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心里反而更难过了,他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琉璃知道他在问什么,好像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堂堂战神要为一个青楼女子以身犯险,犯下如此大罪。
她回道,“她死的太惨,我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值得吗?”贺云又道,眉眼中充满了纠结……
琉璃敛了嘴畔的浅笑,认真应道,“值得!”
贺云沉默了,看着她,久久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他一直以为自己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她,可是有时候,他真心觉得自己根本一点都不懂她,不知道她的想法……
“即使世人都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贺云启声又道,这就是他内心挣扎之后最想告诉她的话。
就算自己不了解她,即使无法令她改变任何她所做的决定,可是他知道,自己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守护她,即使这份感情永远都得不到回应,他也不后悔!
这番话他没有亲口说出来,可是琉璃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再次扬起了微笑,眼里溢趟着浅浅的感动,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的眼神才会变得像个女孩子。
“你放心吧,区区天牢是困不住我的!”琉璃回道,这一刻,那个强大又不可一世的夜风流又回来了!
而贺云听她这么说,只是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如今被她重伤的人是堂堂晋王,她犯下滔天大罪,西太后是不会放过她的。
“晋王现在伤重昏迷不醒,西太后已经暗中联络了很多大臣,即使皇上能压住一时,可等到明日清早,那些太后党一定会联名上奏,向皇上施压的,你又岂会没事?”贺云回道,这个时候,他只当她是一个女子,而非战神南骏王!
琉璃现在也不担心自己了,看着他说,“明日我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就看你了……”
闻言,贺云的目光就变了,脸上的神情也紧绷了起来,一字一句认真道,“只要能帮到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死!
琉璃说,“你帮我带一句话给西太后,此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皇上!”
贺云皱起了眉心,隐约觉得事情会很严重。
“是什么话?”他问道,这个时候让他去西太后,无疑是自寻死路,但是,他相信她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琉璃并没有隐瞒他什么,在这个异世之中,她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他!
她说道,“你就告诉西太后,若是我少一根汗毛,晋王的生世之谜也将公诸于世,到时候她也休想再享太后之荣!”
听她这么说,贺云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心里暗暗念着:晋王的生世之谜,难道他不是皇家的子嗣吗?
若此事是真的,那此事就严重了,一旦东窗事发被皇帝知道了,他一定为保全皇族的声誉,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赶尽杀绝,到时候连夜府也会株连其中!
贺云心知此事牵连甚广,可是与此同时,他也很想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这个秘密的!
“此事王爷是如何得知的呢?可信吗?”贺云问道,若消息不准确,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琉璃回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只要进宫将我的话转告沈如月,切记不能惊动皇上。”
贺云抿了薄唇,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现在距离天亮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必须争分夺秒才行。
“那我现在就进宫。”贺云应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相信她,即使这个消息的来源不可靠,大不了他们共赴黄泉!
琉璃很高兴他能这么信任自己,这么帮自己,可是,她不想他出事!
“小心点!”她还是嘱咐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
贺云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天牢。
夜府。
今夜这里可说彻底乱成了一团,夜皓天和夜明风都沉着脸坐在厅内等消息,而苏月和夜子容原本也陪坐在一旁,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见当家的两人一言不语,也有些坐不住了。
夜子容先失去了耐心,一张嘴就是满腹的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