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梓儿现在……”瑞王还是有些犹豫了。
琉璃却说,“瑞王刚才不是也说了,王爷吉人天相,难道你觉得王爷会不会来了么?”
瑞王回道,“本王并无此意!”
琉璃继续道,“既然如此,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王爷由我去找!”
瑞王点了点头,虽然他是玉梓和玉炎的王叔,可也隐退朝堂多年,而眼前的女子说不定就是日后皇后的人选,在公在私,他也不好反驳了她的意思。
“那本王这就找齐众位大臣尽快落实此事,等有了确信消息再来和王妃说。”瑞王回道。
琉璃点了点头,心里还有另一番计划,她必须断去他们的后路,就算玉梓一时半刻不能回来,她也绝对不会让玉炎重新手握大权!
于是,在瑞王离开静王府的一壶,她就命人马上备马前往天牢。
这里是月国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守卫森严,就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而就在昨天,琉璃还是这里的阶下囚,但是转眼之间,她从身陷囹圄的囚犯摇身一变成为了高贵优雅的静王妃,甚至只要她点点头,她还会是月国的皇后!
眼下,当她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人全都恭敬行礼,俨然将她当成了未来皇后一样来对待了。
琉璃屏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前往关押玉炎的牢房。
“参见静王妃!”铁门前的两名侍卫点头行礼,两人的神情都严肃了很多。
琉璃只是吩咐道,“开门。”
两人应答一声,随即打来了铁链开门让她进去。
这里是一间幽室,可说暗无天日,而整个牢房都是用纯钢打造,这也是玉梓给玉炎特别制作的。
玉炎从昨天开始就滴水未进,整个人好像变了一个样子。
当他听到琉璃来,一动不动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
“你是来看朕的笑话么?”玉炎沉声启口,长发盖面的他还抬头朝前面看去。
琉璃一身华服站在铁笼的面前,与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你已经是无牙的老虎,所谓的嘲笑已经是多余的了。”琉璃平声回道,睨视他的目光平冷深邃,宛若女皇一般。
玉炎勾唇一笑,满目的自嘲,他还点了点头,好像已经猜到了她来的用意,他说,“也对,斩草除根,这才像是玉梓的作风!”
琉璃回道,“你错了,这是我的意思!”
闻言,玉炎的表情明显一僵,可是很快,他又了然于心,轻轻点了点头,“果然,你和玉梓才是天生一对,做事够狠够快!”
琉璃看他落得如斯田地,说心里没有任何情愫是不可能的。回想当初,他是多么的不可一世,所到之处,气场足以震慑一片,好像他的那双黑眸里住着两只凶猛的野兽,令人望而生畏,但现在,他被脱下龙袍以后,好像他身上的光芒全都消失了一样!
琉璃说,“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你在位十年,应该很清楚这场游戏要怎么玩!我这次回来,就是要看你失去一切,让你也尝尝最重要的东西从指间流逝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玉炎看着她,对一身女装打扮的她好是陌生,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呵呵!呵呵呵呵……”玉炎笑了起来,声线充满了苍凉的感觉,他还说,“你现在如愿以偿了?应该高兴了?”
琉璃面无表情,冷漠的不像凡间女子。她道,“不错,我是很高兴,看你如此狼狈,我终于尝到了报复的快感,这也不枉我处心积虑这么久!”
玉炎笑不出来了,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刃直刺他的心头,将属于他的骄傲践踏的一文不值。
他开始瞪着她,不明白自己从什么时候成为了她的敌人。
他说,“朕自认为对你不薄,可你却联合玉梓一同来对付朕!”
琉璃轻哼一声,“哼,你所谓的不薄无非是我有利用价值,但当日我被沈如月暗杀,下落不明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她还说,“你非但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还将夜府贬为庶民,更是借机要挟夜明风把手里的遗诏交出来!”
玉炎哑然,原来她是在怪他没有帮夜家!
琉璃现在也看明白了,她继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
玉炎掀唇反击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为了报复朕,你和玉梓联手,难道你们就不是相互利用?玉梓就没有野心吗?”
琉璃肯定道,“他从来不在乎当皇帝,今日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玉炎不相信,更加不信玉梓会是这样的好人。
他笑着道,还极具讽刺的味道,“夜风流,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玉梓对你的感情如此纯粹么?他如果没有目的,岂会大费周章的帮你?你根本就还没有真正认识到他是多么可怕的人!”
琉璃拧起了眉头,不想听他诋毁玉梓,遂道,“你不用浪费唇舌来挑拨我们,我是不会中计的。”
玉炎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一笑了之的说,“既然我输给了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会放过我,不过,他并非如此正大光明的人,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
琉璃觉得他说的太多了!
“你现在有两条路走,要么我送你一程,要么你自行解决,保留你最后的一点尊严!”
玉炎从来不怕死,可他怕输,更加怕输给玉梓,然而,他苦心经营的一切还是抵不过他们夫妻两人,转眼间,他所在乎的全都化为乌有了!
既然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那么他又何必苟延残喘?
“夜风流,若你早点表露女儿身,也许我们的结局都会不一样了!”玉炎突然这么说道,直到这一刻,他都不怪她对自己狠下杀心,因为就在昨天,他也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而对她动了杀心。
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可对他的报应未免来得太快……
而琉璃已经猜到了他的选择,他是如此骄傲自负的男人,若是有可能,又岂会甘愿在此过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