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风勾了勾唇,心里也算有些欣慰,他说,“子容,你总算是长大了!”
虽然眼前的大孙子及不上当年的小孙子,可是,他能在逆境中成长,也不愧是他们夜家的子孙。
“请吧!”行云再次启声,对他也很客气,至于其他人则被领着前往了大牢,好在他们都没有拷上铁链,也算是给了他们夜家几分薄面。
静王府。
皇城北街发生这么大的事,很快就在整个皇城传开了,而琉璃得知夜家出事以后,正准备前往那里救人,可她刚走出王府的大门,人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就见李公公带着几名内侍监来了。
“王妃娘娘留步!”李公公及时唤道,下车以后快速走到她的面前,弓着腰板儿说,“王妃娘娘,皇上有旨,命你马上进宫面圣!”
闻言,琉璃的眉心已经拧了起来,可是她的脸上带着面具,外人也看不出她的神情,只是觉得她的眼神微微一沉,一丝寒意一闪而过。
“公公可知道是什么事么?”琉璃问道。
李公公也不知道,如实回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还在宫里等着,还请王妃娘娘随奴才进宫。”
琉璃抿了一下唇,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便说,“公公稍等片刻,容本宫对府上的人交代一声。”
李公公点头答应,对于这样的要求他也没有理由反对,而且也没有资格。
琉璃转身走到门口,轻声对管家说,“马上命人去追王爷,告诉他本宫被皇上召见入宫,另外,夜府也出事了。”
管家连忙应道,“是王妃娘娘!”
琉璃还嘱咐一声,“记得一定要快马加鞭,而且不容有失!”
管家听她声线微沉,想来是出了大事,自然不敢马虎,启声道,“王妃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琉璃点了点头,这才重新走到李公公的面前,并上了宫里的马车,一行人往皇宫赶去了。
今日这事看起来发生的很突然,但琉璃觉得,一定是玉炎算计好的,他在让玉梓离开皇城以后就马上行动,为的就是让他们孤立无援!
琉璃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怕玉炎用夜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就范,逼她承认自己就是夜风流,如此一来,她就是犯下欺君之罪,那么不但救不了夜家的人,就连玉梓也会受到牵连。
眼下,她也想不到应对之策,只能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进宫之后随机应变了。
而他们入宫以后,李公公没有直接带着琉璃去见玉炎,而是将她安置在了星月阁。
“静王妃请稍等片刻,皇上马上就到。”李公公说道,一路杀对她都很客气,不敢有半点不敬。
琉璃听他的心声,也听不出任何不妥之处,想来玉炎的计划并未向他透露只字片语。
琉璃点了点头,也客气道,“有劳公公了。”
李公公弓了弓腰,行礼之后就才先退下了。
琉璃环视了一眼屋子,这个地方她和玉梓昨天才来过,而且她知道哪里可以通往密室。
御书房。
眼下这里就只有玉炎和夜明风两人,曾经的君和臣,两人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可如今,他们的眼中似乎都多了一层不明朗的阴霾,就如他们此刻的关系,不知是敌是友,而且这静谧的地方隐约跳动着不安的因素。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夜明风跪地呼道,心中就算有万般的埋怨和恨意,为了夜府老小,他也只能忍着。
玉炎没有让他起来,居高临下,而且威严赫赫的问道,“夜明风,你可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闻言,夜明风眉眼一沉,将脑袋低得更下,回道,“老朽不知,还望皇上明示!”
玉炎现在对他们夜家可是没有半点好感,以前给他们三分面子,一是看在他的手中握有先皇遗诏,二是因为夜风流的关系,他爱屋及乌,可是现在……他们夜家简直向天借了胆子,居然欺君罔上,更可恶的是,夜风流居然还和玉梓在一起想要反他!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玉炎又道,气场和声线都加强了几分,无形中也给了夜明风一些压力。
而跪在地上的老者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所犯何错,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回皇上,自从老朽一家被贬之后,一直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从未做过任何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明察!”夜明风回道,这个时候更加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哪知玉炎听他这么说后,反而更生气,瞪着他的时候还猛然用力拍了一下御案,怒道,“混账!你欺君罔上,隐瞒夜风流是女子的事,还说自己没有不曾做过大逆不道之事?”
闻言,夜明风还抬起了头来,也是一脸震惊,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玉炎还说,“夜明风,你可是骗的朕好苦,时至今日,朕已经找到当年给夜风流接生的产婆,你还想欺瞒朕么?”
夜明风是真的不知道,他回道,“不可能的,风流是我夜家的子孙,怎么会是女儿身呢?”
玉炎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承认,遂命令道,“来人,将孙婆带上来!”
外面的行云听到声音以后,遂领着一名妇人进来了。
夜明风依旧跪在地上,可是身体却朝向了门口,他见那位老妇人真的是当年的孙婆,眼瞳都亮了七分。
“参见皇上……”行云行礼道,而他身边的老妇人则拘束的弯腰低头,根本就不敢抬头多看一眼面前的帝皇。
“孙婆,你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再说一次,若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定斩不赦!”玉炎把狠话捞下,由此也看得出他是动真格的了。
“是皇上!”面前的假孙婆应了一身,遂将当年夜风流出生时的一幕幕全都说得清清楚楚。
夜明风听着,眼瞳里的光亮也在不停的闪烁,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他既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又容不得他不信!
“怎么样?事到如今,你还敢说夜风流是男子么?”玉炎又道,阴鸷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神情都显得残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