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传出了一声声无双的吼声,马氏三兄弟趴在门上偷听着,无双喊一声他们的眉头就皱一下。不大一会儿,美夕发泄够了,苦着脸夺门而出,三人淬不及防跌了进去。
“哼!你们没一个好东西!”美夕大骂。
医生嘱托无双要静养至少半个月才能转院,但他不想在承德久留,家里的事不少,尤其是从爱尔扎古墓中得到的遗书,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遗书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必须回去,这里不是家,他心里没底。
他只休息了两天就坚持出院,这位小爷脾气古怪,向来说一不二谁也拿他没办法。众人见劝不住,只好让马云东从A市大老远把房车开了过来接走了主子。
酒店一楼展厅的玻璃被砸了,现在还没修好,这些都是那天斧头帮闹的,好在里边名贵的古董没什么损失。
“小爷,要不是您嘱咐,我早就冲出去把这群杂碎大卸八块了!”
无双笑着对马云东说:“呵呵,无所谓,不就是块玻璃嘛,把帐记在陆昊天头上,让他给我买单!”
这是有史以来无双伤的最重的一次,虽然没住院,不过每日也只能倒在屋里不能下地走动,时不时地还要去医院报道一次,偶尔巴雅喇过来给他专家会诊。他这人闲不住,整天在屋里都要长毛了。
长白山距离A市不近,但却有直达省会的飞机航班,纳兰鸿听闻无双从爱尔扎古墓中得到了一个宝物,马不停蹄地飞了过来。
“没死?”纳兰鸿坐在无双的床边调侃着他。
“你给我滚蛋,少说没用的,快给我根烟,憋死我了。”
“哟,怎么着,我们叱咤风云的盗门魁首沦落到抽不起烟的地步了?”纳兰鸿掏出烟给他点上。
无双赶紧跟好兄弟倒苦水:“快别提了,我要被那死丫头折磨死了,小兰你是不知道啊,她现在啥事都管,就差不关心我每天拉几泡屎啦!真没天理了!”
“无双兄金屋藏娇有美人作陪还满嘴的埋怨,哎哟,依我看你肚子里偷着乐呢吧?怎么,还没跟她说?”
他贪婪地吞云吐雾。“还没,我觉得时机还没成熟,这么大的家业怕她一个丫头守不住啊!我在考虑是不是要等她毕业以后再说。”
纳兰鸿很了解这个好朋友,就好似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句话道破了他的痛处:“你是怕说出来后你们的关系不会像现在这样吧?你是他姐夫,你怕别人说闲话。”
“小兰,你说话越来越损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早点说吧,现在的女孩应该不至于那么传统,再说她姐姐已经……你也不用这么纠结,都过去两年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美惠在天有灵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照顾妹妹的。”纳兰鸿安慰着他。
“算了,不想提这些破事烦死了,我叫你来是想让你给我做翻译的,你来看,这是什么!”说着,他回手从抽屉里拿出了爱尔扎留下的遗书递给了纳兰鸿。
纳兰鸿接过白色娟帕展开后也是一愣:“哎哟,古斯通文?这就是你从爱尔扎古墓中得到的遗书?”
无双点了点头:“是,就是它,清初那段历史比较模糊,至于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小兰你知道我家这位老祖宗是怎么死的嘛?”
爱尔扎在清初那段历史上远不像父亲和爷爷有那么显赫的地位,并不是他没有能力,而是早在爷爷舒尔哈齐时候家里就被叩上反叛的帽子,父亲爷爷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所以他的地位自然也不高。正史上关于爱尔扎的记载也是星星点点一笔带过。
纳兰鸿掐灭了烟,走到酒柜前打开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无双这里的酒自然不会比他的差,吧唧吧唧嘴打开了话匣子。
“爱尔扎我对他的研究也不深,不过几年前我在一次去呼伦贝尔研究满蒙和亲的时候曾经在当地一位士绅家中找到了老祖宗留下的手札。上边曾记载,顺治末年,爱新觉罗爱尔扎被皇帝发配宁古塔,呼伦贝尔草原上的蒙八旗闻讯赶去迎接款待。”
当年的宁古塔是东北苦寒之地,可不像现在这么繁华,发配宁古塔的基本都是朝廷的要犯,而这些要犯的身份也都很特殊,他们除了王宫大臣就是皇室宗亲,至于罪行嘛,那都是皇帝老子一句话的事。在宁古塔,你死死不了,活着就是干受罪。
不过爱尔扎的身份太特殊了,虽然发配宁古塔服役,可他毕竟是四大贝勒阿敏的亲儿子,阿敏在清初那段历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皇太极登基和统一中原都有他的功劳。他的儿子就算到了宁古塔,也没人敢得罪这位爷。古代时候讲究的就是出身,你出身名门望族,就算现在家道中落了,别人也会高看你一眼。
蒙八旗贵族热情款待了爱尔扎,一来是为他接风,二来也是问问贝勒爷日后有什么打算。
蒙八旗与爱尔扎平时并没有什么来往和交际,官面上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们之所以热情款待这位贵族要犯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年呼伦贝尔蒙八旗的最高统帅是巴尔虎氏,至于名字纳兰鸿早就无从查证了。而且当年也没把这份尘封了几百年的救事当成什么重要的历史学术去研究。
“贝勒爷,您的父亲和爷爷曾为太祖皇帝出生入死,可以说现在清廷的半壁江山都是你们家打下来的,顺治爷如此待您不公啊!”巴尔虎氏在酒桌上为爱尔扎打抱不平。
爱尔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看了看南方京城的方向眼中流下了热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祖辈既非正统皇室血脉,亦知晓今日之祸了。”言下之意是我虽然也姓爱新觉罗,但我不是努尔哈赤的后代,我的爷爷是舒尔哈齐,江山平定了爷爷和父亲都没有好下场,我也就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巴尔虎一摆手,把左右侍卫和亲从全都打发下去,酒席上就只剩下其他几个部落的首领和他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