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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英国人能打赢这场战争吗(4)

防空指挥部可通过雷达测出德军飞机来袭的方位和时间,指挥英战斗机作战。在雷达使用前,往往派出大批战斗机在空中巡逻,使用雷达后,战斗机起飞后都用于空战,大大减少了飞机、燃料和飞行员体力的消耗,弥补了战斗机少的弱势。雷达成为英国空军手中的王牌。

约有50万国民自卫军在沿海地区设置防空监视哨,利用双筒望远镜和方位测向仪负责对空监视、警戒等任务,成为英军重要的帮手。

英军战斗机司令部位于本特利修道院,司令是休·道丁上将。道丁是一战时的老飞行员了。在道丁的领导下,成立情报室,组建由雷达、监视哨和司令部、情报室构成的空中情报体系。

在道丁的建议下,空军部成立了作战训练部队,组建了一批训练学校,抓紧培训空勤和地勤人员,每月有200名飞行员补充空军,还要求英联邦成员国代为培训。

英军最大的困难是缺少飞行员,因战前强调飞行员质量,加上在战争中的伤亡,飞行员数量出现危机。

1940年8月初,英国空军飞行员数量上升到1434人,为每架飞机配备了由机械师、机械师助理、钳工、装配工和无线电技工各一名组成的地勤小组,能在12分钟内为刚着陆的飞机完成下一次起飞准备。

道丁始终保留了一支280架飞机的预备力量,不到德军登陆舰队靠近英国的最后时刻绝不使用。他知道大规模空战不可避免,一直采取保存实力的战略。

战斗机司令部拥有四个战斗机大队:布兰德的第10大队,司令部位于博克斯,负责英格兰西部地区;帕克的第11大队,司令部位于阿克斯布里奇,负责英格兰东南部地区,包括首都;马洛里的第12大队,司令部位于瓦特耐尔,负责英格兰中部地区;索尔的第13大队,司令部位于纽卡斯尔,负责苏格兰地区。

实力最强的是第11大队,拥有270架先进的“飓风”和“喷火”战斗机,约占英军先进飞机的40%。

英军共有四个防空区,每个区划分成若干个分区,每个防空区部署一个战斗机大队,防空分区部署两三个中队,一旦德机来袭,具体作战由防空分区指挥。

英军防空的战术是:兵力上统一指挥,全面防御,纵深梯次配置;以战斗机为主,高射炮、拦阻气球和探照灯为辅。

英国空军暂时处于劣势,但航空工业发达,制造能力强。

德国空军占有较大的数量优势,若双方在这种态势下交战,德国空军必胜。但希特勒没能在敦刻尔克胜利后派空军攻打英国,给英国人一段进行战争准备的时间。若德军在征服法国后立即出兵,不仅可以把英空军一举歼灭,很可能迫使英国投降。但希特勒为了进攻苏联,没有这么做。英国利用这段时间,绝处逢生,做好了抗击德军从海上入侵和从空中进攻的准备。另外,美国制造的飞机也陆续运抵英国。

尽管德国空军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但实际上交战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要小得多。而且希特勒每拖延一天发动全面空袭,英国就多了一次缩小英德飞机数量的机会。就这样,德国逐渐丧失了征服英国的最佳时机。

4.不列颠上空倔强的鹰

休·道丁1882年4月24日出生于英国苏格兰的邓弗里斯郡。

1899年,道丁考进沃尔威奇军事学院。1911年,道丁进入坎伯利参谋学院,学习两年炮兵课程。虽然骑兵和新闻课程对炮兵学员来讲比重太多,但他没有抵制。道丁在学校时经常低头沉思,同学们称他为“拘谨的道丁”。

在坎伯利参谋学院学习时,道丁经常早晨起来挤车到布鲁克兰兹飞行学校,接受1小时40分钟的飞行训练,他想通过皇家航空俱乐部证书考试,结果真的获得了证书。

1914年初,在参谋学院毕业后,道丁来到中央飞行学校继续学习飞行,以便考取皇家航空队飞行徽章。从中央飞行学校毕业后,道丁进入怀特岛的要塞炮兵部队服役,先后在锡兰和香港指挥炮兵分队。

一战爆发以后,道丁加入英军皇家航空队,先后担任多佛尔“运输营”主任、飞行中队长、飞行观察员、皇家航空队司令部参谋、第9飞行中队中队长,后来来到布鲁克兰兹航空无线电学校工作。1916年,道丁担任第9飞行大队大队长。道丁率第9大队参加了索姆河战役和马恩河战役。不久,他回到伦敦。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道丁多次就空战问题与空军参谋长特伦查德发生争吵。他想回到炮兵部队,却被留在新组建的皇家空军。1919年,道丁的军衔为准将。

1929年,道丁来到巴勒斯坦考察阿拉伯、犹太问题,担任约旦、巴基斯坦地区英军空军司令、英国航空委员会委员。回到伦敦后担任歼击机军区司令。1930年9月,道丁兼任空军委员会主管补给和研究的委员。

1936年,英国空军组建几个特种司令部:歼击航空兵司令部、轰炸航空兵司令部和海岸航空兵司令部等。1936年7月14日,道丁担任歼击航空兵司令部司令,把司令部设在本特利普里奥雷,从事组建和训练工作。

1938年,道丁被通知将于1939年7月退役,因故多次延期,到1940年8月确定退役,但当时正赶上不列颠空战,道丁的退休又延期了。道丁笑道,不列颠空战期间就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在伦敦城外的本特利修道院是18世纪修建的,这幢被废弃的建筑物饱经沧桑,过去曾住过惠灵顿公爵和尼尔森勋爵。现在,它变成英国空军战斗机指挥部,成了指挥英国空中作战的大本营。

当时,道丁都快60岁了,在空军,人们都叫他“古董”。这个外号主要是说他的生活方式——吃素,不喝酒,鸟类观察家和唯灵论者。

道丁是一战的老飞行员,但绝不能因此称他是飞行员中的遗老。在热心推动皇家空军的现代化建设方面,他比他的许多年轻同事更积极。

道丁非常重视发展空军武器装备和工程技术,比如“飓风”式战斗机和“喷火”式战斗机的改进,雷达的研制和装备,空地无线电联络等技术。

雷达问世时,道丁问科学家,若可以把雷达改造成科幻小说里的“杀人之光”,就能把德军飞机射成马蜂窝了。科学家笑道,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无法研究出这种恐怖的光线。他又对雷达方面的问题向科学家提出了大量问题。例如,雷达既然可以发现飞行目标,能否找出办法区分是哪国飞机?能不能通过雷达随时指挥英军飞机?能不能通过一种工具使飞行员与指挥部清楚地对话?

道丁的迫切需求对科学家启发很大,很快就产生了新发明。英国的防空体系变得更加严密和完整,在不列颠空战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道丁是个倔老头,在保守的英国皇家空军,人们不喜欢他。道丁这个歼击航空兵司令性格倔强,“馊点子”太多,而且必须听从他指挥。

道丁一直在为英国空军拥有快速、先进的战斗机而努力。一旦他得到一批飞机,他就吵着要航空部给这批飞机装防弹挡风玻璃。航空部的官员们却认为这是浪费,以经费不足搪塞他。道丁看透了航空部官员们的心思:在这些讲究等级观念的达官贵人看来,只有他们才有资格享受“防弹”待遇。

道丁说,真不明白,连美国芝加哥的劫匪都有防弹玻璃,而冒着生命危险作战的飞行员却没有这种待遇。最后,这件事闹到丘吉尔那里,道丁胜利了。

道丁经常亲自参与征兵工作,劝说那些优秀的年轻人到空军服役。

在1940年德国对法国的“闪击战”中,英国空军的确受到重创。仅前三天,英国空军就有232架战斗机被击落。

由于战斗越来越激烈,英国空军损失越来越惨重。英国和法国政府迫切要求英空军出动更多的战斗机。丘吉尔在答复法国政府时保证,若有必要,将把英国本土的防御缩减至最低限度,把更多的战斗机派往法国,拯救英法盟军。

若丘吉尔真的实现了这个诺言,那么英国空军的战斗机很可能被德空军消灭,那时英国空军战斗机主要是老式引擎为动力的“飓风”式飞机。

道丁同丘吉尔吵了起来,如果英国在这个时候向法国派出更多的战斗机,那么“飓风”式战斗机将一架不剩。道丁把援助已经战败的法国称之为“浪费”,他要求把战斗机留在英国,准备迎击德空军的大规模空袭。

1940年5月16日,在伦敦的一次政府会议上,道丁带来了一张英国空军在战争中所受损失的图表。道丁认为,若继续让战斗机在法国参战,图表上的那些战斗机会马上降到零,在法国的失败将连累英国遭受无法挽回的战败。

道丁说,如果国内保持一支战斗机编队,加上强大的海军,再加上地面上抵挡入侵的部队组织得当,英国能够单枪匹马地打一段时间,即使无法永远打下去。

后来,英空军战斗机又为英国远征军从敦刻尔克大撤退提供空中掩护。为赶走德空军,保护在英吉利海峡往返的船只,英空军进行多次损失惨重的空战,失去106架战斗机和75名飞行员。回国的盟军士兵却抱怨英空军保护不够。

6月5日,当最后一批船从敦刻尔克回来时,英国仅剩466架战斗机了,另外只有36架备用机。德国空军战果辉煌,认为英空军大势已去了,迫不及待地要把英空军消灭。

7月15日,道丁的歼击航空兵司令部拥有4个航空兵群,共55个中队。

8月初,英国空军可用于作战的飞机达到700架战斗机和500架轰炸机。8月份生产的1600架飞机中有470架战斗机。

德国空军的3个航空队发动了不列颠空战:凯塞林空军元帅的第2航空队;胡戈·施佩勒空军元帅的第3航空队;施通普夫上将的第5航空队。

德国空军装备的主要飞机是单引擎Me-109式战斗机、双引擎Me-110式战斗机、高空轰炸机和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三大航空队共有作战飞机2669架。

不列颠空战始于1940年7月10日。在大不列颠空战中,道丁身为老兵,军人的刚毅和智慧完全发挥了出来。德国空军凭借兵力优势总是想方设法寻找英国空军主力决战。

道丁想起西班牙斗牛士来:用小股兵力吸引德空军战斗机群,而把英国主力机群藏起来,等待机会歼敌。

开始的时候,执行升空任务的战斗机总是被德机击落,一些待命的飞行员看到战友们一个个遇难,纷纷在背后骂道丁出馊主意,还向道丁请求升空报仇。

道丁心里也难受,但他对飞行员们说:“大家现在都冲上去报仇,正好中了敌人的诡计。我们必须要为祖国着想,以后我会给你们机会报仇的。”

就这样,道丁只派出少量战斗机升空作战,把德国空军逗得暴躁不堪,不断向英国腹地深入,结果出现航程增大、留空时间短的致命弱点。这时,道丁命令在北方待命的主力机群迎敌,德国战斗机群吃了大亏。

7月10日至8月23日在不列颠空战第一阶段,德国空军主要袭击了英吉利海峡的护航船队和南部港口,想引诱英国战斗机作战,为“海狮”登陆计划作准备。

在道丁指挥下,英国空军主要使用雷达和高射炮作战,有节制地使用战斗机,采取从各个方向派少量飞机偷袭的战术。到8月12日,英国空军损失150架飞机,而德国损失286架飞机。

8月15日,德国空军出动第2航空队和第3航空队分4批入侵英国东南部,德国空军第5航空队入侵英国北部。道丁见德军上当了,指挥北部和南部的战斗机迎战,击落75架德国飞机。德国空军不甘心失败,继续派飞机入侵。结果从8月15日至23日,英国战斗机以损失114架的代价使德国空军损失290架战斗机。

第二阶段8月24日至9月27日,德国空军入侵伦敦,企图消灭英国空军,炸毁英国南部的飞机制造厂,再对伦敦进行战略轰炸。

道丁出动大量战斗机去掩护南部的飞机制造厂,并出动战斗机阻击攻击地面设施的敌机。自8月24日至9月3日,德国空军35次大规模袭击英国机场和飞机制造厂。德国空军在空袭时加强了护航战斗机的数量。从8月24日至9月6日,德国空军损失380架飞机,英国空军只损失了286架战斗机。

自9月6日至10月5日,由于伦敦遭到38次严重昼间空袭和几次大规模夜间空袭,道丁受到许多人的责难。德国空军集中兵力轰炸伦敦而没有轰炸空军基地和雷达站,使英国空军保存了实力。

自9月7日到10月31日,德国空军损失433架飞机,英国空军损失242架战斗机。由于英国空军的战斗机数量不断增加,使希特勒的“海狮”登陆计划被再三推迟。

空战的第三阶段10月初至11月底,德国空军疯狂地大规模轰炸伦敦、考文垂等城市,道丁出动大批战斗机升空迎战,战果辉煌。1940年11月底,第三阶段结束。

经过长达几个月的空中战斗,英国共损失915架战斗机,击落1733架德国战斗机,还击伤943架德国战斗机,取得了不列颠空战前三阶段的胜利。

道丁的指挥能力受到英国空军的高度赞扬,那些对他有成见的飞行员也折服了,人们称他是“不列颠上空倔强的鹰”。 道丁沉着稳健的指挥,是英国获得不列颠空战胜利的重要因素。

道丁本人却运气不佳,曾应丘吉尔的要求对英国空军的组织结构提出一些建议,却得罪了一些空军部的官员,最终于1940年11月25日退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列颠空战的作用才逐渐为人们所重视,道丁的声望得到提高。1943年,他被赐封为男爵。但由于空军部一些官员的反对,他始终没有获得空军元帅的军衔。

1970年2月15日,道丁在英格兰的肯特郡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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