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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法国光复(3)

2月,冯·伦特·芬克要求戴阿参加政府。3月16日,戴阿成为劳工与民族团结部长。昂里奥和达尔南对德国非常卖力,戴阿却令德国人十分失望。戴阿只在上任初期工作很卖力,很快就一直不停地要求增加权力,把精力都放在推翻赖伐尔的活动之中。

戴阿把极端合作者们都团结在自己身边,还取得了海军上将普拉通的支持。这时,戴阿已经完全陷入政治活动中。

1944年4月,德国人批准贝当访问巴黎的请求,出席为盟军轰炸死难者举行的追悼会。因为德国人认为贝当已经完全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下了。巴黎人民欢迎贝当的到来,并高呼反德口号。德国人感到惊恐万分,禁止对这一事件进行报道。

德国人坚持要贝当在4月28日广播一篇讲话,使法国和德国在反对共产主义的斗争中联系起来。经过双方多次辩论才商定了讲话稿:“幸亏德国和欧洲共同的努力,才保卫了欧洲大陆,欧洲文明已经获得了保障,不再受共产主义的威胁,一旦这场大战结束,进一步确定法国地位的时刻就将到来。”

德国人越是逼贝当出面支持他们,越使贝当在法国丧失威信,贝当对德国可能的作用就越小。

德国人对法国人民的反应十分惊慌,担心贝当会落入游击队手中。不久,德国人让贝当住进朗布依埃附近的瓦松城堡。随后,德国人批准贝当做一次旅行,就是去鲁昂庆祝圣女贞德节。德国人认为这是一次出色的反英宣传。

鲁昂人民同样给予贝当以热烈的欢迎,同时,鲁昂人民高呼反德口号。德国人感到非常愤怒,立即把贝当秘密送回维希。贝当的行踪泄密后,受到各地法国人的欢迎。贝当趁机在南锡、厄比纳尔和第戎讲了几句话,以获取民众的支持。

盟军登陆前几个月里,维希政权几乎进入了一段假死的时期。1944年5月,一个暗中与抵抗运动联络的维希政府高级官员组织“超级胜算”被德国警察破获,抓捕了14个县长、4个区行政长官,连法国内政部的国务秘书勒穆瓦纳也被捕了。

尽管维希政府中出了那么多的“叛徒”,但德国还是认为他们能够依靠维希政府。6月6日,盟军开始在诺曼底登陆。维希政府广播了一篇贝当的讲话,这是3月17日在冯·伦特·芬克的逼迫下录音的:“全体官员坚守岗位,全体居民服从政府,维持秩序和纪律,接受德国发布的任何指示。”

赖伐尔总理广播了一篇讲话:“法国政府并未宣布参战,因此法国军民应保持中立,不要再用内战的恐怖来加重法国的灾难……”

法国确实处于内战状态,早在1943年以后,在法国的袭击事件据说每天约有100起。这些袭击事件的动机是什么,是谁发动的袭击事件,都很难搞清楚。德国人、法兰西民团、共产党人、各个派别的准军事组织,各有各的敌人,再加上私人抢劫事件并不少。

德国军事当局在法兰西民团的协助下,加强了恐怖活动,采取了枪毙法国官员等恐怖措施,然而,越来越法国人参加了抵抗运动。

★巴黎的合作者们的一份宣言

法兰西民团干出很多新的暴行来镇压抵抗运动。巴黎的合作者们于1944年7月3日发表了一份宣言,要求必须使舆论重新振作起来,因为盟军登陆和苏军攻势已使法国人渴望光复。

这份宣言说:“在德国人以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击溃英国人和美国人以前,法国政府有彻底崩溃的危险,而贝当和赖伐尔却不肯出来应付这种局势……面对无政府状态的威胁……强烈要求把政府迁回巴黎,让没有问题的人加入政府,并将挑起内战或者损害法国利益的任何人处死……”

合作者的发表宣言由阿贝尔·博纳尔、比歇隆、德·布里农和戴阿等部长签名,普拉通、伯努瓦·梅香、吕歇尔、多里奥、迪歇纳将军和比诺将军,以及大批新闻记者签名。这些人把自己的命运全部押在德国身上,充当德国的走狗。

赖伐尔认为自己能控制巴黎的合作者,甚至在最后一分钟他也不愿意下台。他召集内阁成员于7月12日在维希开会。戴阿没有来,其他的内阁成员们几乎都来了。开会前几分钟,德·布里农交给赖伐尔一张纸条,上面有部长们的签名,要求改组政府。

赖伐尔发现部长们要夺权,立即撕碎了他们的纸条。赖伐尔在处理这场政变时的手腕强硬而果断,很快就把他们全部制服了。

此时,德国的败局已定,连赖伐尔也在心里盘算,是否在最后关头投靠盟国,把法国献给盟国将“功”折罪。尽管法国人民并不支持他,但他从来就不尊重舆论。8月12日,他把被拘禁在南锡附近的爱德华·赫里欧释放了。赖伐尔把赫里欧带到巴黎。赖伐尔要求赫里欧召开国民大会来接管法国政权,声称他采取的步骤是按照美国的建议并得到德国同意的。

然而,议员们只出席以贝当名义召开的国民大会,拒绝出席赖伐尔召开的大会。决心不让赖伐尔成功的巴黎合作者们把此事向德国秘密警察告发。秘密警察把赫里欧押送到德国,结束了赖伐尔的阴谋。

赖伐尔想逃出巴黎是不可能的,他只好宣布不再行使政府权力,把权力移交给巴黎市政会议主席泰坦热。赖伐尔命令各部的秘书长负责主持部务。然后,他带着政府官员向贝当提出辞呈。

8月20日,在德国的武力押送下,贝当来到新的政府所在地贝耳福。贝当给希特勒留下一份抗议书,宣称暴力行为使他无法行使国家元首的特权,还留下一份告全民书。这时,巴黎的合作者们崩溃了。一些人藏了起来,一些人钻进抵抗运动的队伍。达尔南在法国东部率领约6000人的民团,带上他们的家人,从法国银行抢走一笔巨款,撤退到德国。

对维希政府那帮人来讲,贝耳福是一个短暂的避难所。当德军被迫撤离时,维希政府的部长们都被送到德国。在戴阿和德?布里农的主持下,一个政府委员会以贝当的名义在德国成立,但贝当这时候是不可能承认的。

4.盟军深入法国腹地

至1944年7月下旬,盟军在法国登陆的兵力达到约30个步兵师和13个坦克师。很多部队陆续在法国登陆,盟军的兵力不断得到补充。同时,盟军还掌握着绝对制空权。而德军只有20个步兵师和8个坦克师,德军的兵力顶多只达到编制数量的一半,缺乏空中支援。

盟军正准备从科唐坦半岛发动进攻,德军统帅部已经预料到盟军将会获得成功。很多将领想让希特勒接受这种看法,并迫使他寻找出路,但都被希特勒拒绝了。希特勒拒绝对任何人承认他已经陷入绝境。后来,他终于命令把第15集团军的一些师派往诺曼底,然而已经太晚了。这些师对战事的发展无法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只能使兵力损失加大。

当时,蒙哥马利负责指挥盟军的地面作战,他的计划是:美第1集团军中路部队在佩里耶、圣洛之间发动进攻,以机械化部队向库唐斯方向快速突破,切断德军西翼部队的退路,再发动大规模攻势,攻下向法国增兵所急需的布列塔尼半岛诸港口;美第1集团军左翼和英军的2个集团军发动牵制性辅攻,其中英军第2集团军由卡昂以南地区进攻法莱斯方向。

由于不利的天气影响了空军的出动,因此,原定1944年7月20日发动的进攻被迫推迟了5天。7月25日,盟军出动大批飞机轰炸德军阵地,向纵深8公里、宽1.5公里的德军阵地投掷4700吨炸弹。美军先头部队3个师在空军的掩护下,于11时在狭窄正面发动冲锋。有2个坦克师和1个步兵师随时准备跟进,经过先头部队占领的峡口向库唐斯方向进攻。

盟军的空中打击十分猛烈,美军先头部队进攻地带的德军火力并未受到完全压制。美军在德军没有受到轰炸的两翼遭到了激烈阻击。这时,美军的兵力优势起到了很大作用。7月26日晚前,美军推进到莱赛和佩里耶,而坦克部队推进到库唐斯。美军的突击很有可能切断德军西翼部队的退路。

德军急忙用两个坦克师由东面发动猛烈反攻,想挽救危局,但两个坦克师被美军浪潮般的攻势淹没。德军西翼部队伤亡惨重,但并未遭到美军的合围。由于美军的攻势太猛了,德军无法恢复其在圣洛以西的防线。

美军立即利用了这一有利态势,集结了8个步兵师和4个坦克师,在库唐斯两侧向南快速推进。7月31日,美军占领格朗维尔和阿夫朗什,德军的防线被粉碎。

此时,美军第3集团军已经做好进攻准备,该集团军下辖3个机械化军,由巴顿将军率领。巴顿奉命去占领布列塔尼半岛,并向南和东南推进,以便从南边包围德军。很快,美第3集团军发动了总攻。与此同时,布莱德雷将军升任由美军两个集团军组成的美军第12集团军群司令。

这时,希特勒若能接受克卢格元帅的撤退请求,德军仍有机会避免被围歼。克卢格认为,由于阻止美军从登陆场发动进攻的企图失败,目前德军应避免被盟军合围,把布列塔尼半岛防守的那些部队撤出半岛,同时立即撤出法国西南部和南部。这样,德军还能在塞纳河或者塞纳河东南组成新的防线。

然而,希特勒下达了与之相反的指令:德军必须坚守布列塔尼半岛;G集团军群应坚守法国西南部和地中海沿岸;通过反攻来封闭盟军在阿夫朗什地域打开的缺口。

为了封闭那个缺口,希特勒命令从正面防线无条件地撤出所有的装甲师,用这些师编成由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指挥的突击兵团,向阿夫朗什发动反攻,切断美军第3集团军与后方的联系。

由于盟军空军不断空袭,至8月6日前,原定抽调的6个德军装甲师中只有4个到达指定地区。这时,在所有的正面防线上,德军的情况都在恶化。美军第3集团军的一个军攻入布列塔尼半岛,正在进攻富热尔。另两个军向东进攻,推进到朗迪维—莫尔坦一带。

这时,英军向法莱斯方向发动的突击是令人失望的,英军在取得初胜后,被德军装甲部队的反攻所阻。蒙哥马利认为,德军东翼部队实力仍然强大。

由于美军在西翼发动进攻,西翼的战事比较顺利,因此蒙哥马利把英军的主要兵力转向科蒙地域,与从圣洛地域进攻的美军左翼部队共同突破德军的防线。然而,英军的这些进攻并未取得突破。而美军从圣洛地域发起的进攻得到了快速发展,一直推进到由德军顽强抵抗的维尔河一带才被挡住。德军第7集团军在维尔河防线掩护集中在莫尔坦的德军突击兵团北翼。

英军在科蒙地域发动进攻后,遭到德军的顽强抵抗,长期受阻。英军在激烈的互有胜负的战斗中艰难地向南推进。8月4日,英军推进到瓦西地域,但无法占领蒙庞松山。此时,德军的压力也很大,急忙把原定向阿夫朗什反攻的两个党卫军装甲师投入蒙庞松山战斗。

在东部,英军推进到蒂里阿尔库尔和布雷特维尔。德军的突击兵团十分艰难地向莫尔坦以东地区反攻时,德军的两个集团军的位置逐渐暴露了,德军受到越来越大的威胁。

德军部署在莫尔坦、维尔、蒙庞松山、布雷特维尔一带,南翼全部暴露,后方有被美军切断的危险。大部分坦克从正面防线撤走。现在德军已经没有什么兵力来阻挡美军第3集团军去攻击他们南翼了。

德军突击兵团向莫尔坦实施反攻失败后又朝北面反攻。这4个装甲师是德军最强大的力量,必将遭受重创。盟军统帅部认为,德军装甲部队简直是自取灭亡,竟在得不到任何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在狭窄地段集结。

由于德军突击兵团的运动十分困难,因此希特勒又下达了特别命令,要求等待更多美军通过阿夫朗什后,突击兵团进攻美军。这其实就是守株待兔。不久,突击兵团又增加了一个装甲师,达到5个装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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