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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绝地阿登(4)

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各装甲师在非常难走的山路推进。当时,德军没有像1940年5月那样在晴朗和干燥天气中通过山路。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困难,根本无法强渡马斯河。最可怕的是燃油供应经常中断。如果德军能够攻下巴斯托涅,同时南翼攻势再顽强一些,并适时将新的部队投入突破口,那么就有可能发展装甲部队的战果,并在推进到马斯河以后北上,再调受阻的北翼部队和党卫坦克第6集团军随后进攻,达到威胁盟军补给线的目的。

当时,盟军的飞机在个别时候已经出现,但天气暂时仍使盟军无法大量出动飞机。

★艾森豪威尔抵抗德军突击的措施

艾森豪威尔采取了旨在抵抗德军突击的一系列措施。12月19日,当巴斯托涅一带的态势还未明朗时,似乎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将势不可挡地越过乌法利兹和巴斯托涅向马斯河推进。事实上,艾森豪威尔并不知道德军第5集团军的纵深不大。他认为德军对美军构成了强大的威胁。

艾森豪威尔把刚来到法国的1个装甲师和远在英国的1个空降师,尽快调往马斯河,以便在马斯河阻止德军第5集团军的突破。

艾森豪威尔还命令其他地区的美军停止进攻并转入防御,而那些不容易防守的战线突出部立即放弃。他命令美军第7集团军替换下第3集团军的阵地,命令第3集团军在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南翼建立强大的防线。

艾森豪威尔命令第7集团军右翼从维桑布尔地域撤回来,该集团军应一直撤到斯特拉斯堡、北孚日山东坡一带,哪怕冒着丢失斯特拉斯堡的风险也要撤退。法军对这样的命令十分气愤,指出一旦德军攻下斯特拉斯堡可能在法国引起无法预料的动乱。艾森豪威尔考虑到一旦法国出现动乱,从法国境内经过的盟军补给线将受到威胁,下令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守住斯特拉斯堡。

艾森豪威尔命令在普吕姆—日韦一线以北作战的所有美军部队,暂时归蒙哥马利统一指挥。蒙哥马利接到在该地区阻击德军的命令后,立即调兵遣将:从没有受到进攻的第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中抽调4个师,把它们调到那慕尔和列日之间的马斯河以南防守;从英军第2集团军中抽调3个步兵师和1个坦克师,把它们调往布鲁塞尔—马斯特里赫特一带防守;抽调一些部队去守卫日韦与列日之间的几座马斯河大桥;派1个坦克旅去坚守马尔什西北地域;派一些部队在通向布鲁塞尔的各条道路和布鲁塞尔接近地防守,并设置大量的防坦克障碍物。

12月20日,德军攻下豪法莱兹,又向缪斯河渡口快速推去,并在迪南一带强渡缪斯河。当时,如果德国第5装甲集团军从北面的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那里得到强有力的支援,那会取得较大的战果。然而,党卫军第6坦克集团军并未取得重大突破。党卫军第1装甲师推进速度较快,前两天就突破了20英里,但其他各师都进展迟缓。

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执行的是主攻任务,它的司令官泽普·迪特里希对坦克战却一无所知。加上美军王牌第101空降师和第10装甲师在巴斯托尼一带拼命死守,使党卫军部队难以前进。尽管德军开始取得了一些突破,但龙德施泰特早就预计到,甚至不用到12月22日进攻就将惨败,莫德尔也同意这种看法。

美军第3集团军在南翼发动了反突击,该集团军的突击力很强,迫使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抽调兵力,去支援德军第7集团军。这样更加削弱了德军对迪南方向的主攻力量。

在冰冻而狭窄的阿登山路上,挤满了德军的坦克和卡车。这时,美军第9集团军各师在北翼发动了强大的反突击。

德军坦克第5集团军尽管士气很高,却无法实现希特勒希望的快速推进。为了占领圣维特,冯·曼陀菲尔又派“元首卫队”旅去进攻它。结果,本应向马斯河方向推进的装甲部队的力量更弱了。

12月21日,即经过连续数日的激战后,德军才占领遭到3面围攻的圣维特。盟军在圣维特的抵抗牵制了2个步兵师和1个装甲旅。令希特勒感到失望的是,德军无力在美军重兵到来之前抢占重要的道路枢纽——巴斯托涅市。在某些进攻地段,德军指挥官甚至犯下了一些可以预见的错误。

盟军统帅部以坚决的防御措施对付德军的进攻。在德军发起进攻以后,美军当天就调去2个步兵师拦截党卫第6装甲集团军,还在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两翼各投入1个美军坦克师进行拦截。

这2个美军坦克师中,1个在圣维特一带阻击,另1个用于拦截德军第7集团军,同时以一部兵力掩护巴斯托涅市。

希特勒摆在右翼的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以及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的右翼部队均无法快速推进到马斯河。盟军在蒙哥马利的指挥下,已经在马斯河做好了迎战准备。

美军于12月21晚撤出圣维特城,抢占了城西高地。

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不得不全力夺取巴斯托尼城,阿登战役进入最后阶段。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巴斯托尼城成为双方损失惨重的血战中心。双方的一个个师被调到巴斯托尼地区,参加城市争夺战。德军投入城市争夺战的兵力最多时达9个师。

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不得不把部分兵力支援第5装甲集团军,就这样,希特勒的反攻计划彻底破产。巴斯托尼防御战打得很艰难,但它最终为盟军防御战的获胜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12月22日,龙德施泰特向希特勒请求停止进攻,这时最紧迫的事情应该把两个装甲集团军从西线撤走,紧急调往德国东部堵截过于庞大的苏军集群。

希特勒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向他提出任何撤退的建议,他根本听不进去。就这样,德军装甲部队又猛烈地进攻了好几天。

蒙哥马利针对德军装甲部队采取了防御措施,从12月23日起开始对德军第7集团军和第5装甲集团军的推进产生了效果。同时,恶劣天气也在这一天结束了,德军的进攻只能在下雨和大雾的天气条件下才能有所突破。

盟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越来越多地从云层中向下俯冲轰炸和扫射,德军被迫停止一切白天活动。同时,盟军战略空军所属各兵团开始空袭莱茵河以西的德军补给线,还向德国各机场发动了猛烈的空袭。

到12月23日黄昏,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在马斯河以东推进的希望破灭。因为德军无法调动预备队,以后几天的天气将逐渐好转。由于缺乏燃油,德军的大部分炮兵部队竟在12月16日以来没有离开过出发阵地。

从马尔什向迪南推进的德军第2装甲师右翼部队突然遭到了强大的反攻。其侦察营和随后跟进的部分兵力被美军坦克部队和英军坦克部队分割包围。随后几天,这些部队几乎都被盟军歼灭,只有少量兵力逃到德军第2装甲师其他部队那里。

德军第5集团军在巴斯托涅以南的翼侧掩护部队很难坚持到该市被攻占。几天来,德军又调来1个伤亡过半的步兵师去进攻该市。事实证明,进攻巴斯托涅、坚守该市南翼和继续向马斯河推进的任务,超出了德军第5集团军的能力。

希特勒迟迟不肯把现有全部兵力投入德军第5集团军突击方向,他只是把最近几天到达巴斯托涅的党卫军2个师和另外2个步兵师,投入到南面恢复巴斯托涅包围圈的战斗。

这4个德军师的部分兵力还要用于加强向西推进的德军第5集团军,这些师与乌尔特河一带的党卫第6装甲集团军左翼部队相邻,仍然占领着罗希福尔。

盟军从南面和西南面不断向巴斯托涅地区调兵,由于盟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德军第5集团军南翼部队被迫向巴斯托涅方向转移。盟军占有压倒性优势,其空军几乎完全使德军后方的铁路运输瘫痪。

随着盟军航空兵的持续轰炸,德军后方一片混乱,局势已经失控。白天,很多德国列车满载供应部队的物资躲进隧道。后勤部队难以找到调给他们的弹药和燃油列车,而且必须在晚上卸载。自从天气转晴的第一天起,德军后勤部队就几乎无法组织有计划的运输,第二天以后就谈不上补给了。

尽管德国空军的活动受到很大限制,但从12月24日起,它为支援德国陆军作战尽了最大的努力。

曼陀菲尔眼巴巴地等待着进一步行动的命令,直到12月25日,他才收到希特勒的训令。希特勒命令第5装甲集团军占领马尔什地域的山区,并许诺再调来两个师。然而,在天气好转的情况下,那两个师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12月26日,美军第3集团军推进到巴斯托尼一带。天气晴朗,盟军出动了数千架轰炸机,可怕的大空袭整整持续了一天。

经过多日的战斗,美军对突入的德军各装甲师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这些德军师经过一番血战在马尔什—罗希福尔一带守住了阵地。

在巴斯托涅附近,得到空中补给的守军击退了德军的一次次进攻。

当天,在巴斯托涅以南地区,美军第3集团军快速突破了德军第7集团军的阵地,又从南面撕开了德军对巴斯托涅的包围圈。

12月28日,希特勒不得不下令暂停进攻,但他不准任何部队撤退。

12月29日,德军第9装甲师在豪法莱兹西北的山林区防守。冰冻的山路上很多地方都被盟军的轰炸机炸坏了,盟军的飞机扑天盖地而来,轰炸和扫射德军交通线和补给站,天空中已经没有一架德国飞机了。

德军的车辆和坦克大部分被炸毁,其残骸堆了一路。德军第9装甲师防守着第5装甲集团军最前沿的阵地。美军正在两翼围攻,突出部端部对德军第9装甲师的威胁最大。但德军接到的命令却是就地防御。

德军第9装甲师的士兵大部分是奥地利人,伤亡惨重,但士气很高。整个师只剩下20辆坦克,还有两个装甲步兵团约为800人。该师有一个比较完整的炮兵团,主要靠这个炮兵团才顶住美军的攻势。直到1945年1月5日,该师才接到命令,撤出毫无价值的阵地,并在后面掩护第5装甲集团军撤退。

1945年1月1日,戈林出动900多架飞机,空袭盟军在比利时和荷兰的机场。大量美军和英军飞机被摧毁在地面上,盟军战斗机在空战也损失惨重。参加空袭的德军飞机损失了约300架。

龙德施泰特、莫德尔和曼陀菲尔等人不断向希特勒发报,请求在盟军大反攻以前,立即把军队撤回出发阵地,这样做还能救出大部分部队。继续留在所占领地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希特勒不接受失败的现实,他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他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占领的地区,并攻下巴斯托涅。

直至盟军于1945年1月3日发动了大反攻,德军被迫开始 撤退。

德军曾经长期在苏联作战,他们在冰雪地带作战的经常很丰富。这对盟军装甲部队来讲,是需要学习的地方。白天,德军的坦克躲在阵地里抵抗。一切撤退活动都在夜间进行,以防止盟军战斗机和轰炸机的空袭。由于盟军集中炮火轰击德军的翼侧,使德军遭到重大损失。

1945年1月15日,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撤到奥尔河一带,他们曾在这里发起阿登反攻战役。

德军的阿登反攻明显失败了,德军在兵力和装备方面损失都非常大,但争取了几周的喘息时机。德军伤亡为22万人,美军损失7.7万人,其中被德军俘虏了2万多人。

德军发动的阿登反攻战役迫使美军主力从洛林调走,减轻了美军对G集团军群的压力。1945年1月初,G集团军群的战斗力仍然很强,尚可发动一次反攻,并有夺回施特拉斯堡的可能。然而,这种压力的减轻只是暂时的。若以小得多的兵力进攻亚琛一带,德军同样能实现减轻压力的目的。

阿登反攻再一次证明,在盟军拥有绝对制空权的情况下,德军装甲部队是无法发挥战斗力的。希特勒把最宝贵的装甲部队消耗掉了,这时再想去拦截东线的苏军早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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