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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大利危机(2)

斯科尔兹尼于1908年出生在维也纳的中产阶层家庭,他的祖先具有斯拉夫血统。斯科尔兹尼长得很高,曾在维也纳大学主修机械工程学。在维也纳大学,他和很多同学一起加入了“决斗”团体。在一次与人决斗时,斯科尔兹尼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这道伤疤后来陪伴了斯科尔兹尼一生。部下们毫不客气地管他叫“刀疤脸”。

德国把奥地利吞并以后,许多奥地利人参加了德军。于是,斯科尔兹尼参加了纳粹党卫队。他本来很想加入空军,以前他驾驶过小型飞机。然而经过5个月的飞行训练,教官告诉斯科尔兹尼,他虽然在训练中很努力,但他的年龄太大了,那年他31岁。

斯科尔兹尼感到很失望,教官推荐他加入著名的“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不久,斯科尔兹尼晋升军士,调到党卫队的王牌部队帝国师服役。1940年,党卫军帝国师参加了德军入侵荷兰、法国的战役。在西欧作战期间,斯科尔兹尼作战勇敢。

1941年,斯科尔兹尼随帝国师参加了德军入侵巴尔干半岛的战役。后来,他在苏联作战。1941年12月,在苏联前线激战时,斯科尔兹尼头部负重伤,被送回德国治疗。由于斯科尔兹尼经常率领部下不按常规作战,并多次取得胜利,引起了一些高级军官的赏识。1942年,斯科尔兹尼调回“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成为该部队新兵训练营的教官。

1942年,希特勒一时心血来潮,下令组建一支类似英国“哥曼德”式的突击队,执行特种作战任务。德国国防部对于希特勒建立一支非国防军部队感到不满,因为希特勒建立了大批非国防军部队,比如大量的党卫队部队。德军高级将领们担心这种特殊部队拥有特权不听国防部的指挥。但希特勒刚愎自用,急于建立完全听命于自己的部队。不久,党卫军司令部开始寻找一个军官组建、训练和领导突击队。

一天,正在柏林医院养伤的斯科尔兹尼接到命令,命令他赴党卫军司令部报到。司令部的一位军官对他说,我们认真研究了你的履历和表现,认为你能做好特种突击队的工作,你认为呢?

斯科尔兹尼感到机遇难得,他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斯科尔兹尼说,他知道自己胆大妄为,粗暴无礼,不是一个好军官。但他认为自己完全能指挥好一支突击队,他说:“英国的‘哥曼德’破坏了荷兰雷达站,偷袭了隆美尔的‘非洲军团’司令部,这些事情我也能干,保证比英国人做得更好。”

1943年4月18日,斯科尔兹尼就任弗里登突击队的队长,同时晋升上尉。党卫军司令部专门从苏德前线调回一个精锐的连队,命令斯科尔兹尼在柏林附近的弗里登基地训练该连队。墨索里尼垮台前,弗里登突击队已经训练好了。

在飞往拉斯登堡的途中,斯科尔兹尼不断猜测着他的任务,难道元首紧急召见他是与墨索里尼事件有关吗?

深夜,斯科尔兹尼进入拉斯登堡大本营的“狼穴”。“狼穴”并不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它只是一处简陋的房子,附近有一些临时营房和简易的掩蔽壕,警卫只有一个营,有几十门高射炮用于防空。“狼穴”附近是茂密的树林,便于隐蔽,因此希特勒把大本营选在这里。

斯科尔兹尼走进地下室后,希特勒已经等候多时了,他那双不可捉摸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斯科尔兹尼。一位参谋官先给斯科尔兹尼介绍了墨索里尼垮台事件的情况。接着,希特勒对斯科尔兹尼说:“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意大利领袖营救出来!墨索里尼是德国的忠实盟友。巴多格里奥一定靠不住,他会和英美讨价还价。而我们救出墨索里尼,对稳定意大利战局大有好处!你可以办到吧?”

斯科尔兹尼感到兴奋极了,没想到他这个小小的突击队竟接受如此重任,尽管这个任务很棘手。但一向喜欢冒险的他没有任何犹豫,马上站起来说:“保证完成!”

希特勒笑着说:“你先去空军那里,有关营救的细节,空降兵司令施托尔腾会安排的;除了你以外,知道营救计划的只有5个人;你可以用任何办法营救墨索里尼,问题是我们还不知道墨索里尼关在哪里,祝你好运。”

第2天,斯科尔兹尼乘机飞抵罗马,来到驻意德国空降部队司令部。很快,从第7空降团挑选的60人和10位谍报专家从弗里登前来报到,他们与弗里登突击队一起,共同执行营救任务。

营救行动面临着很多困难,斯科尔兹尼认为最大的难题是没有人知道墨索里尼被关在哪里。意大利政府已经想到德军救走墨索里尼的可能性,因此不断转移墨索里尼。墨索里尼被捕以后,先被带到科因奇诺·塞拉大街的宪兵队营房里关了1个小时,后来被转移到英尼亚诺大街的警察局。被捕后的第2天,墨索里尼向巴多格里奥求情,说他想回家乡罗马涅看一看,但遭到巴多格里奥的拒绝。巴多格里奥认为对墨索里尼暗杀、绑架的可能性仍未解除,必须严加看管。7月27日,墨索里尼被转移到罗马东南的加埃塔。7月28日,墨索里尼又被转移到加埃塔湾的蓬察岛上,那里人口稀少。

斯科尔兹尼派人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消息,半个月过后,仍未发现任何踪迹。连德国党卫军头目希姆莱都认为无法找到墨索里尼,他甚至说:“看来只能去卜一卦了。”

一个星期后,德国秘密警察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因为意大利人往往喜欢到处吹嘘。那不勒斯一个小镇上的水果商跟一个德国秘密警察聊天时说,他的大主顾家一个女佣人与在蓬察岛的一个警察订婚了,但20几天来,警方既不准警察前来约会,又不准未婚妻赴小岛探望。

得知这一情报后,斯科尔兹尼猜测,那个小岛上很可能关押着墨索里尼,意大利警方正担负着极为重要的任务。几天后,一个意大利海军军官向德国同行吹嘘道,墨索里尼是他的“柚赛福纳”号猎潜艇从那不勒斯港运走的。这一情报说明墨索里尼肯定在蓬察岛,斯科尔兹尼立刻派人监视该岛。

该情报被斯科尔兹尼报告给“狼穴”。希特勒下令:“立即派军舰去该岛救回墨索里尼。”但8月6日,墨索里尼被转移到其他地方了。原来,意大利政府把墨索里尼转移到撒丁岛上的小渔村里。后来,意大利军警又把墨索里尼转移到北面5公里处的拉·马达累纳岛,该岛建有海军基地。在这个岛上,墨索里尼被关在凯伦山庄的一个大公馆里。

德国谍报专家们截获了墨索里尼被监禁在拉·马达累纳岛的情报。斯科尔兹尼认为应该加紧营救行动,否则,有可能再次被转移。他扮成一个船员,陪同海军军官瓦尔干中尉赴撒丁岛,访问守卫该岛的德军海军分舰队。

访问期间,斯科尔兹尼调来一艘摩托艇,前去侦察拉·马达累纳岛的地形。平时很少喝酒的瓦尔干中尉在岛上的几家酒馆喝酒,目的是打探消息。

瓦尔干在一家酒馆里碰到了一个意大利农民。他经常到凯伦山庄送蔬菜和水果。他向瓦尔干吹嘘道:“……一定有什么大人物住在山庄里。”

凯伦山庄由地面部队和重型武器严密防守着,斯科尔兹尼决定率领伞兵部队偷袭。为了早日实行偷袭计划,他马上乘飞机回到德国。

8月18日,斯科尔兹尼率领伞兵小分队乘坐轰炸机向拉·马达累纳岛方向飞去。忽然,两架英军战斗机从后面接近,斯科尔兹尼抓住机枪拼命扫射。突然,轰炸机左边的引擎出现故障,轰炸机急速跌落到海面上。斯科尔兹尼等人非常幸运,被一艘意大利商船救上来。这艘商船正好是用来转移墨索里尼的。船员们没有怀疑斯科尔兹尼等人,热情地把他们送到撒丁岛。斯科尔兹尼摔断了一根肋骨,两天后返回德国治疗。

这时,希特勒给斯科尔兹尼下令说:“根据国防部谍报部长威摩·卡纳里斯提供的情报,墨索里尼又被转移到厄尔巴岛。你立即派伞兵去营救他。”斯科尔兹尼反对这件事。他通过施托尔滕上将联系,就墨索里尼的下落问题晋见希特勒。

斯科尔兹尼进入“狼穴”的地下室,用了30分钟,向希特勒及其参谋和将军们报告了墨索里尼被关押在拉·马达累纳岛的证据,强调他的情报才是准确的。希特勒说:“我相信你的话,同意停止用伞兵偷袭厄尔巴岛。但赴拉·马达累纳岛营救墨索里尼的计划制定好了吗?”

斯科尔兹尼说,施托尔滕上将已经制定了该计划。事实上,这个计划是斯科尔兹尼制定的。接着,斯科尔兹尼向众人报告了营救方案:先向拉·马达累纳岛派遣一艘访问军舰,同时派满载党卫军和特种突击队员的高速扫雷艇进港;当天,那艘德舰的舰长去访问该岛的海军基地司令部;第二天清晨,高速扫雷艇在港内的德舰支援下冲往栈桥,等部队上岸后,在白天向凯伦山庄推进,救出墨索里尼。

斯科尔兹尼指出,该计划具有战术突然性,可以震慑意大利守军。

希特勒身边的高级将领和参谋们尽管认为该计划太过冒险,但希特勒仍然批准了。希特勒警告斯科尔兹尼:“意大利还是我们的盟友,你们不能侵犯意大利的主权。这个计划如果成功,你将得到奖赏;如果失败,我将不得不解除你的职务。”

几天后,伪装成船员的斯科尔兹尼陪同瓦尔干来到撒丁岛。后来,他们又来到凯伦山庄的洗衣场。他们在洗衣场看到一位看守人员。那个看守正在搬运脏衣服。瓦尔干用意大利语搭话。看守开始还是很警惕,但聊着聊着就放松了警惕。

斯科尔兹尼说:“好像墨索里尼已经死了。”看守立即反驳道:“今天早晨我还见过他,他已经乘白色舰艇离开了。”

得知这一情况后,斯科尔兹尼感到很失望,营救又落空了。原来,8月28日,墨索里尼被转移到亚平宁山脉的大萨索山上。当时,驻守在罗马市内的一个德国装甲师,正处于7个意大利师的包围之中,局势对德军十分不利。

斯科尔兹尼回到罗马后,派人重新打探墨索里尼的下落。一天,斯科尔兹尼听说谍报专家们截获到意大利内务部发出的一份无线电报:“大萨索山附近的警卫措施已经完成。”

看了这份电报,斯科尔兹尼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但他对发报人的名字很感兴趣。发报人库耶里将军难道是负责看守墨索里尼的意军指挥官吗?

斯科尔兹尼开始研究罗马东北120公里的亚平宁山脉顶峰大萨索山。在萨索山的山腰处,意大利在战前建有一座冬季体育中心。体育中心的中央有一座名为康包·因培拉特莱的饭店。如果墨索里尼真被关在这座山上,那只能是这座饭店。

一位驻意德国人向斯科尔兹尼提供了有关地形方面的情报,他在5年前在那家饭店度过几周的假。但那次度假已经过去5年了,他提供的情报不详细。很快,斯科尔兹尼从一份小册子上掌握了精确的情报。原来从山下的村庄到饭店之间通有缆车。那里只有一条能够上山的小路,意大利人一般去饭店都乘坐缆车。那里的地形适合防守,只需守好小路就行了。

斯科尔兹尼相信墨索里尼被关在那座饭店。9月10日,他乘飞机去侦察了那里的地形,还进行了空中摄影。根据侦察,意大利卫兵严密把守着小路,如果从山下向山上进攻,至少需要一个师的兵力,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进攻期间,墨索里尼可能早就被处决了。

饭店建在一个小平台地上。平台附近是岩石,岩石上覆盖着白雪。饭店后边有一小块三角空地,空地上长满了杂草。这块小空地可能就是情报中所说的饭店附近的射击场。斯科尔兹尼立即有了用滑翔机营救的想法。这块小空地或许能够作为滑翔机的着陆地点。

斯科尔兹尼命令调转机头向基地飞去。靠近海岸上空时,从远处的撒丁岛方向飞来了英国战斗机的编队。斯科尔兹尼连忙下令返回基地。

回到基地后,斯科尔兹尼决定马上开始营救作战,绝不能拖延。因为意大利政府正与盟国秘密谈判,墨索里尼很可能被引渡给盟军。德军空降部队对营救计划的意见是:如果地面强攻难以实施,只有两种营救办法,或者伞兵跳伞,或者用滑翔机机降。

空降部队认为对付200人的意大利警卫部队,空降作战至少需要200人。但大萨索山太高了,空气稀薄,既不适合跳伞,更不适合滑翔机机降。不管是伞兵跳伞,还是滑翔机机降,由于着陆场太小,只能限制在20人左右。

斯科尔兹尼认为伞降容易暴露目标,他决定采用滑翔机机降的办法。他主张用“汉莎“轻型飞机拖曳12架滑翔机,每架滑翔机包括驾驶员在内一共11名官兵。他给每个滑翔机里的小分队都下达了任务:

1、2号滑翔机先着陆,掩护后面的滑翔机着陆。斯科尔兹尼乘坐3号机,与4号机一同营救墨索里尼。5号以后的滑翔机中的小分队负责压制意军的火力。他还进一步规定了进攻时间、撤退时间、掩护支援、各个分队的作战地点、着陆动作、携带装备等有关细节。

如何撤离呢?斯科尔兹尼决定事先由伞兵部队压制附近的阿奎拉机场,用轻型飞机或“费赛勒怪鸟”型联络机负责接应。

9月11日晚,斯科尔兹尼集合了132名突击队员以及所有的飞行员,详细地讲解了每个分队的作战任务,还谈到付出巨大损失的可能性。最后,他总结说,大家一定要争取成功。他在下达任务时指出不想参加者可以立即退出,免得到时候影响空降作战。

9月12日凌晨,从里维拉空军基地飞来的滑翔机,没有按时到达罗马附近的普拉特克·德·马雷基地,无法按原计划在拂晓偷袭,只能改在白天。

意大利人午饭后都有长时间睡觉的习惯,斯科尔兹尼认为这个习惯倒可以利用一下。拉道尔立即赶往罗马,找到对德国有好感的意大利的苏莱蒂将军,对苏莱蒂说,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得到他的合作。

苏莱蒂将军被拉道尔骗到了基地,他听了这个营救计划感到很震惊。最后,他被迫同意去劝说看守墨索里尼的卫兵。12时30分,12架滑翔机和拖曳的飞机全部到齐。忽然,机场上的空袭警报响起来,大家以为盟军的轰炸机来了,立即躲避。一会儿,空袭警报又解除了。临近14时,拖曳机的发动机徐徐启动,一架架升空飞起,11、12号机冲了出跑道但未能起飞。

拖曳机在云层中飞行,滑翔机里十分闷热,队员们的脸色苍白。飞到亚平宁山脉上空时,斯科尔兹尼拿出匕首,在帆布舱底和舱壁上开了孔,吹进来大量的新鲜空气,队员们的脸色逐渐红润了。

很快,人们就看到了阿奎拉山谷,就快机降了,斯科尔兹尼找不到1、2号滑翔机,决定让3号机先着陆。他命令队员们全部戴上头盔,然后下令与拖曳机脱钩。滑翔机缓缓地向下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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