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王上爽朗的笑声融化了雪倾的心,没想到这个男人还会笑,不免爱慕一番,她也随即跟从王上一起笑,在场的人都很惊讶的望着雪倾,钟无颜更是眉目深锁,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也不要在王上跟前这么丢人。
“雪倾,你为何笑?”王上惊异的问。
雪倾严肃回应:“长久未能见到王上,今日一见更是让我倾佩不已,如今能见王上为民女欢笑,实属民女的幸事,若能为王上一起分担罪罚便是民女做梦都不敢想的。”
钟无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擦干净脸上渗出的汗珠,随即对雪倾说:“既然如此,为何嫌弃王上封你的嫔位?”
雪倾缓缓道:“民女何德何能嫌弃这妃嫔之位,只是我思王上心切,便想到隔几日才能见王上的面,这是何等的煎熬,哪怕我当王上的一个贴身侍女也不要当这个美人。”
雪倾的这一番话,从心底里打动了王上的心,虽言这王上也算是快六十岁的老人了,但是内心深处还藏着一颗赤子之心,原本以为没人再爱恋他了,雪倾的这一番话仿佛让王上回到自己年轻时候了。
“寡人要封你做凌国夫人,长久陪伴在寡人的左右!”王上起身将跪倒在地上的雪倾轻轻的扶起,两个人眼睛里流露着道不尽的情愫,钟无颜觉察自己在这只会碍眼,便欠了欠身说:“臣妾先行告退,这凌国夫人的东西我一定会让人打理好,王上不必多虑。”
钟无颜虽然辞退了王上,但是想到这雪倾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一定要查出雪倾的家底,要是她背叛了我,我就拿她的亲属当棋子,想到自己刚刚做的大事,心情大好,便去了其它地方享清闲去了。
正当钟无颜去打探希诺的消息之时,此刻走进来一个身体孱弱的太监,钟无颜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自己安插在奕轩身边的眼线,随即,钟无颜寻得一个僻静的地方,跟那太监道:“怎么?奕轩那边情况怎么样?”
“娘娘……还有一事我不知道会不会与二王子失踪有关?”
“何事?说出来。”钟无颜恨不得马上找到希诺,她紧紧的盯着这个太监,那小太监被她盯着全身颤抖。
“奴才上次在杂役房,看到白汐公主和大王子有染……”
钟无颜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一直忙着给王上纳妃子,到把这毕月国的长命女人给忘了,她一听到奕轩这个名字,气的脸色发紫,而后缓缓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娘娘,前几次我经常看到大王子叮嘱杂役房的管事的,要好生照看那个毕月国的公主,说什么重活做饭这类事情都不要白汐干,还有晚上被子潮湿,命人换几床干净的被子……”
“罢了,这样也不能给大王子定罪,要是被昭媛反咬一口说大王子生性善良,到落得一个好名声,谁还知晓他们二人有染?”钟无颜严厉问道。
“我知晓有一个宫女是为二人传送书信,名唤语蓉。”那小太监话音刚落,钟无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将一包银子放在太监的手里,那太监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道:“能为娘娘办事是奴才的幸事,不能收娘娘的钱财。”
钟无颜抬起自己的脚,随后拍了拍太监的肩膀道:“以后多长个心眼,若有事情及时来报。”
上次因为白汐的事情,语蓉被留在了坤宁宫照看宫殿,哪知这丫头竟然跑到杂役房牵红线去了,钟无颜想到就来气,她正襟危坐,接过婢女手里递过来的茶杯,随后几个太监押着一个女子上殿了,只见那女子吓得哆哆嗦嗦,大气不敢出一个,只是跪倒在钟无颜的脚边。
“听说你先前当起了媒人?这免了死罪,是不是要死灰复燃……”
“娘娘娘娘您说什么,奴婢实在不知晓。”语蓉埋着头不停的求饶。
钟无颜神色稍微一紧,随后说:“你不知晓?你不知晓谁人知晓?让你看着坤宁宫也算是对你的恩赐,如今竟然不懂得报恩,在本宫眼皮底下干那种苟且偷生之事。”
“娘娘,冤枉啊,实在冤枉啊!”
“来人……”
只见那地上放着两个铁板,铁板上面全部是尖锐的钉子,就算看一眼也会让人毛骨悚然,语蓉见状,吓得不敢出声,只是痛哭不止,随后走过来两个强壮的太监将语蓉按在铁板上,只见那一双膝盖瞬间血泠泠的,疼的语蓉动弹不得,钟无颜见状,快速道:“大王子是如何与二王妃偷情的,还不快说出来?”
“我不知道。”语蓉苍白的脸无血色,两条腿早已血肉模糊看不清样子,就连站在钟无颜身后的几个婢女都不忍心观看这一幕。
“好呀!倒是很会为主子保守秘密的,让她再试试……”
那两个太监随后又使劲将语蓉压了下去,只见那铁钉穿破了大腿,突兀的露出来,看到不禁让人一震,语蓉脸上满是汗水,一幅将要要死去的表情,钟无颜也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女子,没想到这样的酷刑她也毫不动容,随即她起身命人端来一盆浸满了盐的水,而后灌在语蓉的膝盖上,语蓉发出致命的惨叫,一个劲的喊道:“娘娘,请杀了我吧!”
钟无颜看着旁边烤的发红的烙铁,不免一颤,随即对奄奄一息的语蓉说:“只要你站出来说大王子奕轩想乘着二王子不在霸占二王妃,我定会让女医官为你诊治伤痛,下半辈子吃穿也不用愁。”
语蓉脸颊略过一丝微笑,她轻轻的说:“娘娘要处死奴婢,我无话可说,但让我栽赃陷害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妃和心地善良的大王子,奴婢实在是办不到。”
话刚说完,语蓉晕了过去,身上的疼痛的渐渐消失了,她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梦中的她娇媚动人,也曾妄想有一天嫁给那个英俊高贵的男人,但是从她进宫的那一刻起,她注定只是一个下人,只能远远的注视着那个高贵的男子,而今为了保全男子的性命,她觉得这样肉体的疼痛是唯一能为奕轩做的,只是那个万人瞩目的大王子怎么会知晓在这凌朝宫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婢女深深爱恋着他!
隐约中听到声音:“娘娘,这婢女快断气了,如果再不说话恐怕永远就不能说话了。”
“用水泼……”
语蓉身上凉飕飕的,仿佛一股彻夜的暖流击中她最脆弱的心灵,那身上的伤痛早已灼伤了她整个心脏,她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醒来之后面对的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恋人,而是烧的发烫的烙铁,红红的,刺瞎了语蓉的眼。
“我说……”语蓉眼角滑下一滴泪。
钟无颜马上脸上露出温和的表情道:“早就该这样做了,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受了刑法也是本宫不情愿的。”
随后,语蓉的身体被人缓缓提起,血淋淋的双腿已经无力支撑,她虚弱的目光盯着衣着华丽的钟无颜道:“娘娘,请答应奴婢一个请求。”
“嗯!说吧!”
“奴婢把要紧的东西放在纤羽台,须奴婢亲自去找,还望娘娘命人将我现在抬到纤羽台去。”
钟无颜仔细一想,这纤羽台不是希诺以往和奕轩玩耍的地方嘛!自从立储君之后,他们二人很少在纤羽台玩耍了,钟无颜想到这丫头伤成这样子了,难不成变成蝴蝶逃走不成,于是很爽快的答应:“本宫答应你便是。”
语蓉心里一阵安慰,想到自己在临走之前还可以在这里看看大王子经常呆的地方,幸福不言而喻,只见那微风拂来,将语蓉夹在两耳的发丝吹起,她眼前浮现出大王子眉目沉重站在这里吹着箫,谁也不知晓他心里在想什么事情,那一刻,语蓉多想鼓足勇气去和奕轩说说话,但是身份地位不同,世间高贵美女繁多,怎么会看上她,想到此,语蓉笑了出来。
当所有的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语蓉使出浑身的力气,从纤羽台跳了下去,地上瞬间血流成河,已经分辨不清血肉,在场的太监和婢女们吓得四处逃窜,这时候钟无颜也听闻那婢女从纤羽台跳了下去,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若是要王上知道自己残害宫人,怕有祸事发生,她忙随人来到语蓉跳下的地方,泪眼婆娑道:“本宫只是说你几句,你何必跟本宫怄气,自寻短见,罢了罢了,我命人送去钱财给你家里,你也好生走吧!”
钟无颜是何等的精明,她这一幕是演给宫里其他妃嫔们看的,免得被挑拨说自己乱杀无辜,她匆匆收拾好残局,进宫去面见王上,正当她进去时候,看到雪倾和王上正在饮酒作诗,王上见钟无颜来,脸色沉重道:“无颜那宫人为何在纤羽台寻短见?这纤羽台可是一块宝地,听说是你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