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艰苦跋涉,赵林终于到了泾阳城。
泾阳城处于剑阁与凌天城之间。南邻蛮荒,北望中原,乃神州南部一道重要的防线。自三百年前妖兽动乱后,泾阳、凌天两地被剑阁以及周边小派重视起来,皆派了弟子在城中镇守,虽不显于人前,但确实是存在的。
泾阳城历史很短,只有两百年左右,原先不过是一个小镇,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最有名的便是泾阳河里的银鱼。后来泾阳河银鱼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许多的王公贵族、文人骚客都前来品尝一番。于是贫穷、偏僻的泾阳镇慢慢发展起成如今的泾阳城。
赵家村就在泾阳城南方,距离泾阳城有一百公里左右。如此长远的路途,赵林又不会骑马,便准备雇辆马车。活了两世还没有坐过马车的赵林,觉得很是稀奇。
此时已经是中午,赵林准备在泾阳城休息一天,倒并不是因为累的缘故,虽说赵林修为差,可怎么也是练气巅峰,在凡人眼中已经是神仙般的存在。
“近乡情怯!”赵林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自从赵家村遭逢变故以来,这是赵林第一次回家,虽然家已经不在。每每想到此处,总是有些许黯然。
赵林找了一家名叫“豪客来”的客栈投宿。看着这些古色古香的桌椅、店小二热情的接待,赵林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些东西在前世只能在电视上看见,没有想到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却是另外一种滋味。
“小二,贵店可有什么特色菜?”赵林将包裹放在桌上,左右看了看,随后问道。
“客官想必是第一次泾阳来吧,咱这最有名的的菜便属“银鱼羹”了,要不给您来一份?”店小二殷勤地为赵林倒上茶,回到道。
“那好,来几个下饭的菜和一碗银鱼羹。”赵林随口说道。
只见大厅有二十来桌,倒不显拥挤,楼上也偶尔传出谈笑声,大概是雅间里的客人,总是比较文雅,没有那种江湖豪客的划拳与笑骂声。
不一会便上来几个小菜,银鱼羹却是最后才上桌。小小一碗,价格是几个小菜的总和。只见碗上面用鲜嫩的荷叶盖着,一丝热气从缝隙中冒出,赵林把鼻子凑近一闻,顿时感觉一股磬人心脾的清香传来,令人食欲大开。心想,果是名不虚传。
赵林打开窗户,看着窗外冷冷清清的街道,心里很是宁静。街道上并无多少行人,两旁的商铺早已关门,站在高处倒是可有看见许多摇曳的烛光。这个世界若是没有重大节日或者什么活动,想来人们是不会大晚上出去游逛的。
赵林关上窗户,爬上床盘腿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是前世《道德经》第一章讲述的,赵林修炼至今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懂,或许是无人指点的缘故,也只能留待以后慢慢专研。
赵林现在主要是修行《太上戮魔诀》,剑阁以修剑为主,自然这部功法是属于剑诀。剑阁九脉虽然都修炼这部功法,但后期却不尽相同。据说当初的《太上戮魔诀》被剑祖九大弟子分拆为九部分,所以九脉各有一门绝学,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赵林还是很遥远。
如今困扰赵林的是残剑。每当赵林吸收一点元气,残剑便掠夺九成以上,以至于赵林修行至今,除了经脉被拓宽以外,境界是一直停滞不前。
“是得想个办法,这样下去可不行。”赵林睁开眼睛低语。
境界虽然没有提升,但赵林依旧坚持着修炼。赵林隐隐猜测,残剑不会一直这样吸收,当它吸“饱”之后或许就会停下来,残剑也会生出新的变化。
这趟下山,赵林便是准备解决这个问题。赵家村附近既然有火龙果,必定会有火山,火山意味着充足的能量,不管残剑能不能吸收,终归要去试一下。
整晚都是在修炼中度过,倒不会感觉疲惫。一大早小二便送来洗漱用的水以及早餐等,让赵林觉得有一种前世住酒店的感觉。
吃过早餐,赵林便差遣小二去雇马车。等了一刻钟的功夫便来了一辆马车,模样与映像中没什么区别,车夫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一顶斗笠,身上麻布衣服整洁、干净,见着赵林便公子公子叫个不停。
跟车夫讲好只到到镇上,马车很快出了城门,向南驶去。马车不算稳,有一些颠簸,车夫解释是道路很不平稳,赵林也不在意,坐在马车上便开始修行。
一百公里不算远,但马车仍旧花费一天一夜才到。以前从未到过镇上,是以赵林也不知道去赵家村的路,只能找个人问路。可只要听说赵林去赵家村,便一个个躲瘟神般避开赵林,无奈之下,赵林只得显露一下道术。这下更是不得了,路倒是问到了,一个个将赵林当做活神仙般,甚至还有人问赵林名字,准备给他立个长生牌位。
赵林知道了路便溜了,再呆在这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其实镇上去赵家村的路倒是很近,可四年前的灭村惨案发生后,赵家村鲜有人去过,以至于原本的山路已被藤蔓遮掩,面目全非。
看着眼前的村子,赵林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般难受。以前这个时候,村民围着大树下谈笑、歇息纳凉,那欢声笑语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而如今的赵家村早已变了模样,残垣断壁,一片废墟,茅草盖的屋顶已经生有许多杂草。泥地上早已不复平整,而是长满了苔藓与野草,看得出这几年都没有人来过。
赵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心里却还是有些悲凉,想起昔日淳朴的村民们,默默发誓,一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定了定神,赵林慢慢向自己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