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五点四十分,苎蒻圣起床梳洗,到客厅时,舞琴果然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电视了。
“早安。”圣儿礼仪性的打了个招呼
“你回来啦?啊不对,我回来了……”苎蒻圣对于这一个语无伦次却坚持着工作没有被学校刷掉的代码已经无语了。
“我要出门了,你在家里就乖乖呆着吧,有联网的电视机和电脑,你闲不了的。”
“好~再见~啊对了昨天的咖啡很好喝!”于是她被华丽丽的无视掉了。
“家里有晕机药或者甘梅吗?”
“冰箱有吧,如果冰箱没有你可以去小卖部买。”
“拜拜。”
门“框”的一声关上了。
“额啊啊啊啊!你不要这么早放完好不好!更新太慢了啦!”
身后传来了一片叫嚣的声音。苎蒻圣什么也没听到搬扶额看天。
“今天,天气似乎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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苎蒻圣无所事事的打着哈切,那个小岛似乎还是蛮远的,已经过去了四小时还似乎遥遥无期。
“你啊,不要这么懒散好不好!老师,我无聊死了,能不能劫持一下飞机驾驶员啊……”
“啊,那个,这个大概是不行的吧……”
文文弱弱奶声奶气的那可老师的声音传来,比起回答这个感觉更像是恳求——恳求那个询问的学生不要这么做。
苎蒻圣承认,见过嚣张的,却没有见过这么无聊到把违反法纪当做家常便饭的人。好吧,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嘛。
“老师……老师……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到啊……”声音越发不耐烦了。
“那个……那个……这是禁止说明事项,校方要求让你们有紧张感,其实我也不知道……”
和我一架飞机,应该也是金字塔(由一人发展和管理多人,由多人再发展管理更多的人,这样的管理模式称为金字塔型的管理模式。)的万人底层下一个还籍籍无名的“小孩子”吧。
还未开展ESP能力锁的一年级生,本来就十分弱小。但语气这么狂妄,不过也许她有着什么背景呢?
苎蒻圣终于把一直投向窗外云朵上的目光收回来,凝在那个不耐烦声音的主人身上。
那个人穿着软底皮鞋和利落的短裙,啊,是个女生啊(你是从什么角度看人的)。白色运动体恤还有群青色的运动服外套,这还真是随便啊喂。称不上碎发的中短发。琥珀色的把好动本性暴露无遗的眼睛,大而漂亮。
Closedcircle和怪异女学生吗?麻烦死了。
这个世界似乎不仍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无聊。
因为可以改变它啊。
或者说这是由那个女生联想起的。
因为苎蒻圣现在知道了,这个现在拿着一把水果刀倚在自己身上的女生刚才一直不满的对象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无视我吗?懒得理我吗?”
啊咧啊咧,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了呢。
“衣多撒拉古同学,请不要意气用事,你的使命不在于和同年级生内讧!”一位同舱又看不下去这种场面的男教师终于出马了,看起来可怜无比的那可老师躲在了男教师后面。
“那可,不要这么懦弱,这样只会被欺负,你已经三年没有升过级了,会被‘开除’的!”
男教师似乎和那可老师很熟悉,那可老师更加羞涩的回答了他。
“裕哥,我……我真没有办法……我实在不想那样子……”
啊啊,和平爱好者什么的。
“啊。”脑后突然剧烈疼痛,眼前一黑,她陷入了昏迷。
“苎蒻圣同学?苎蒻圣同学?苎蒻圣,你怎么了!叫急救医生来!”
昏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真的有点疼而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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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是。”
“酒精!”
“是。”
“棉花!”
“是。”
“绑带!”
“是。”
“追加绑带,再多一点。要绑的不松不紧……”
医生和他的助手忙碌了一阵子,才停歇下来,擦汗喝茶。
“医生,这个孩子没有事吧?”懦弱的那可站了出来,看得出来她对于学生却是无比的认真而勇敢的。
“没有大碍。但你们要记住,她还没有开启能力锁,这样是很危险,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有后遗症……是必须要入院观察的。你们似乎在举办什么校方活动?那边应该有医院吧?”
“是的,临时医院是有的。”
“那么就让这个女学生在那边休息一下吧。带伤探险什么的,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你要明白。”
“是,她既然是我的学生,我就不会放任不管,使之身处险境。”
“那就好……没什么好交代的了,我去前舱特殊人员办公室休息了。记住要小心啊?”
“是!”那可满怀肯定的答复了,连那个叫做裕哥的男老师似乎都有些震惊她这样的表现。
至于那个肇事的罪魁祸首,正无所事事的翘着二郎腿喝咖啡呢。
“那个女孩,说是被敲晕女孩的异胎同胞姐姐……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疏。”
“我们不要管那么多了,只要做好本分,就没有人会怪罪我们。”
“嗯……裕哥,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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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应该回去了啊?怎么回事……”笙儿迷茫地看着身周一片鲜红的土地。
她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她碰见太多的东西,又遗忘了诸多东西。
残垣断壁、残肢断臂、残尸断体。
“呜……呕!”一声洪亮的鸟鸣响起,打破了那破败的思绪。噩梦之鸟展翼高飞,黑羽洒落大地。
她呆呆的站着,到处充斥着呻吟的声音。已经被分裂破坏了的大地上,有几具求生的残败肢体还在扭动,挥起了一阵阵殷朱色的血水,溅落在她的脸庞上,滑落。
她把长袖撕下,擦尽血水,丢弃在地上。
世界的两面,终于因为她的存在开始短期紊乱了。
她从血水积成的池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将迤逦于地的长发,深黑的眼仁。变得再一次不同,那是自己,是自己的脸,但很疲惫。
忽然,长发乱舞,两片羽翼破风而出,遮住了半片天空。
她用左手抚住右手的肘,笑着,笑着,额际流下一缕朱丝。
随着呜呕的声音一同高飞。
要去寻找城镇,去还没有死这么多人的地方。
瓷器的娃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