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每每当我回忆起我的大学生活,有些零碎的记忆却是怎么也拼接不起来了,明明才离开学校一年多不到,实在是讶异至极。而我拾起丢落在流年里零碎的记忆,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
这要从小豪搬出宿舍的那时候开始说起了。
小豪、老周是小学同学,命运的使然让他们念同一所大学,也时常一起切磋球技。小豪和老周陪着海叶去食堂的大排档开始打兼职,每晚都是12点后回宿舍,渐渐地开始和我们疏远。后来,他说怕妨碍我们的休息时间,不得已搬了出去。他们一起租了房子,除了小豪和老周外,我又认识了跟他们一起合租的老肥和少芬。宿舍空出的床位很快被杂物填满,还没毕业,整个宿舍便已经开始有了离去的味道。
我整日忙于协会的管理,除了上课便是想着如何经营协会,偶尔跟华仔和肥文玩上一两局游戏,这便是我的日常。协会的压力使我常常没来由地陷入沉思发呆中,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流逝。
久而久之,我与琼芳的事情便放下了,两人之间见面也能跟普通朋友一样打招呼,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了,最终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就只能放在心中,不敢再有别的念想。
正值国家改制,冬季征兵变成了秋季。每每经过校园征兵的专栏都会去看一看,会突然想到大一时去往军营的邦邦。而一旁的赛赛却心有所思。
赛赛说,他父亲以前是个小混混,整日里胡作非为,家人伤透了心。后来因一句“好男儿就要去当兵”的宣传语而去了军营,退伍后不再混日子找了份正经的工作成了家这才有了赛赛。他每次说起时总是身有感悟,如果不是因为当兵,他父亲不会有那么大的改变。
我一直没有很认真地评价赛赛,他长得高长得帅,唯一的缺点便是有些太容易改变决心,畏手畏脚,大手大脚的花钱也从不心疼,或者我应该说的是不成熟、小孩子气。
他跟我说一定要去当兵时,决心很坚定,甚至一回到宿舍便立马网上报名,但一听说需要一寸照片时,便关掉了网页:“还要照片这么麻烦,先打一局游戏再说!”
之后的几天照了相,跟父母表面了决心,在舍友的“鼓励”以及“怂恿”之下完成了网上报名。但在下一刻立马就后悔地说:“我报了名可以不去吗?有点不想去了”
而陆阳是一个坦克迷,平时的“游戏修养”让他脱口而出:“什么?报了名不去?那岂不是要当逃兵?”
赛赛很单纯地吓出了一身汗,脸色变了变:“没那么要紧吧,逃兵!?”
我们班里有一个从军营里退伍的兵哥,晓波。为了安抚赛赛的不安,我连夜把晓波请到宿舍,让晓波讲解当兵的一系列细节。当晚赛赛又是给发烟,又是买水,只为聆听前辈的经验。
赛赛问体检是不是真的要脱光,但一听到要脱光时心有余悸,还是有些打了退堂鼓,而且也担心体检不过什么的。但晓波给他打了“镇定剂”说他的体型和体质要是不过,那中国就没一个能过的。
晓波说话时有些发哑,他说这是荣誉,当兵后悔两年咬咬牙就过去了,但是不当兵就后悔一辈子。这话给赛赛很大的感触,加上军营对父亲的改变,他的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往后的几天,赛赛开始办理长假手续,请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假,宿舍里又少了一个人。
时间再往前推算,便是半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我们的暑假被压榨成了七天,放假归来之后,我作为学长开始指导排练节目。
那天,节目出了问题,本来已经定好的演员罢演了,苦口婆心也劝不回来。学生会的老师看中了我的剧本,找了新的演员给我,时间有限,说我的节目可以不彩排直接上舞台,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那天,是赛赛通过体检确定入伍的日子。
赛赛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叫我去玉林喝他的“喜酒”,我很想丢下节目立马飞奔而去,可是老师死抓着我不让我走。那天,小强、小豪、小明、老二、琼芳、彩云几人纷纷赶到玉林,而我却只能排着枯燥的节目。
打了电话和赛赛道了歉,他说有事不能来不要紧,下次再喝。虽然明面上应允了,但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与他同一桌开怀畅饮。只能感概时间,它真不是个东西!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基本没课了,小豪他们一直等到赛赛入伍后才回来,回来之后少不了数落我几句,而我也是心有愧疚,心中暗想着,一定要当着他的面跟他说一句抱歉。
等到后来,我时常去小豪租的房子蹭饭,久而久之便成了常客。那应该算是大三的时候了,而在一起蹭饭的还有小强和豪哥,即便是我孤身一人,也是把那里当成了宿舍一般出入自如。每次下课,或者无聊的时候便买些酒过去,喝他几瓶,感概一下人生。偶尔也会买点菜去,多数时候都是我掌勺,而我跟豪哥的友谊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并且在接下来的大三晚期逐渐变成最亲密的朋友。
豪哥,是我觉得最相识恨晚的一个朋友,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因为交流不多而疏远了。与豪哥在一起玩,总会觉得玩不够,就算是不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尴尬,而我与他在一起时却是把我的天性全都给释放出来了。
而一切就好像是命运使然,我因为协会的一些事情与老二闹翻了,我们谁也不理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和好,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固执的人,谁也不愿意先开口,本想着可能一直会固执到毕业,然后我们都会在彼此的世界不曾来过。但是,一趟北京之行却给了我们缓和的机会,使得大三晚期变得良性起来,而我们之间的友情也多了一些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