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有机会去逛逛别人的大学,然后以我们自己的眼光去评判一所大学的好与坏,我们内心深处就是觉得天大地大我最大,说你如何你都该如此。以华仔为首,肥文、王瑞、老二,我们五人几经波折并且比浏阳河多弯了几道弯之后终于抵达了厦门大学的校门。
华仔开始点评:“你们看这校门,我们学校比它气派多了!”
王瑞为厦大辩解:“你得了吧,好歹人家是以厦门命名的大学”
肥文补刀:“有种我进去你别搜我身份证,最起码我们学校不会干这事儿!”
老二说话了:“有点尿急……”
我们属于闲杂人等,只能走右侧的小门,并通过层层检查才能进入真正的厦门大学内。不得不说厦大的氛围还是很棒的,我们刚一入校,就有一辆我叫不出名字,但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的豪车以每小时80码的速度飙在主干道上。这等任性,实在是吓了我们一跳。
我们走了一条小道,小道上偶尔见到几位同学,老二尿急的紧,但也不敢上去询问茅厕在何方,还大言不惭地说:“我的学校,怎么可能找不到厕所?”最后他把我们带到游泳馆,我们以为他要开始尿了,吓出了一身冷汗,闻了闻衣服,还好没那么臭,没到要洗澡的程度。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还不是叫我们几人在草丛附近帮他把风……
我们走到田径场,一路逛,漫无目的,再之后逛到教室,里面有老师在上课,座位上的学生有的听课,有的玩手机、看小说、发呆。王瑞顿时大发感悟:为什么看到了我们在上课时候的模样?每个学校都有害群之马,厦大也一样!(不对!等等,跟我们一样?害群之马?)
华仔驾轻就熟,带着我们逛到了各种“好玩”的地方,什么什么研究院、什么什么学术馆,看得我简直就觉得我们活在这世上根本就是个错误,站在这种地方无论怎么装斯文都是不搭。华仔这种不学无术只知道打游戏的学生来到这学习圣地也深感到不安,匆匆带着我们离去。
值得一提,并且引人深思的是厦门大学的芙蓉隧道。里面都是学生的涂鸦,很有个性,已然成为厦大的一道风景线,芙蓉隧道终于让我等五位乡村小儿大开了一把眼界。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到涂鸦,觉得很新奇,边看边拍照一直走到隧道的尽头,然后终于发现走错了路,又重新走了回来……
在厦大的饭堂吃了一餐,很多像我们一般的游客,所以找了很久才有位置坐下,我点了碗米粉,吃了几口后,开始想念南宁的老友粉。最后我们在南普陀看了一池子的王八,身上终于沾上了延年益寿的标签,从而度过了美妙的一天。回到桦园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吃了点沙县小吃便回了宿舍。
直到七点半左右,因为肚子饿,便去超市觅食。广场上有很多人,我闻声而去。见到了我熟悉但又极其陌生的一幕。它在我23年的生命中仅仅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我只有很模糊的印象,约莫是四五岁左右,老妈带着我跟姐姐;第二次,是在小学里,依然是老妈带着我和姐姐;第三次是在初一,初三的学姐很争气地为学校弄了个市状元,我们沾了光。
这便是带着80后记忆的露天电影。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盛行一时,但止步于90年代,所以它也被冠以七八十年代回忆的标签。
幕布上播放着周星驰的赌圣,已经不是以前黑白画面的《地雷战》、《地道战》或者《小兵张嘎》了,我坐到草丛上盘着腿,右手托着下巴,时而笑起,时而沉默。在我看来幕布上播放着并不是《赌圣》,而是我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候,看一场露天电影,自己要带着板凳,因为人很多所以要很早很早地去找位置,旁边会有一些流动的小贩卖些瓜子跟水果糖。我记得只要五分钱就可以买到一袋怎么也吃不完的瓜子;但最喜欢的水果糖一毛钱只能买到五颗。姐姐就跟她的疯丫头们在人群周围追逐打闹,我最憧憬那时候的姐姐,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奔跑是什么感觉,但姐姐很开心很满足;每次电影散场总是意犹未尽,总是期待着什么时候再看一场。这就是我第一次看露天电影时的记忆。
时间总是飞逝,不等我们回过神来,它就已经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总是在追寻着时光,然后会偶尔往后看看我们走过的路,站在泛黄的路灯下的时候会突然很惆怅,然后莫名其妙的往天空上一看,清醒过来后的第一感觉却是:我怎么在这?我昨天还在学走路,今天我居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往昔发生过的好与不好都会在偶尔遇见一件事或物之后再次在我面前重演,然后我或笑、或感伤、或尴尬、或后悔。但绝大部分是感伤,如果我突然变得不想说话,或者发呆时眼睛有些许泪花的时候,或许就是我想起了以往、想起了我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也就是我最感性的时候,我实在是很难从回忆里摆脱出来。我是这样形容自己:生于九十年代,活在80后与90后之间,我在夹缝中生存,有八十年代的怀旧情怀;也有九十年代的个性;以此为我活着的标签。
我在一个80后美女的陪伴下长大,有时她跑去玩总会丢下我一个人,然后我学会了独处思考;她偶尔也会带上我这个累赘,然后我又学会了玩闹合群;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也是最憧憬的人,我叫她大黄,我的姐姐。如果哪一天我走在路上,看见一对姐弟手牵着手过马路,姐姐提醒弟弟:“弟弟别怕,姐姐牵着你”而我还无动于衷,不再回忆不再感伤的时候,说明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