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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怪,他要睡多久?”白夜盘腿坐在阿怪身上问到。

“你能不能下来先,我这老骨头哪经得起你坐,万一你把我坐塌了谁去帮内小子!”

“得了吧,当我猜不到啊,剩下的一切都和你无关,全靠他自己。”白夜朝即墨的方向撇了撇嘴。

阿怪没说话,这里静了下来。

白夜看着躺在那里的即墨,一阵恍神,好似回到了故事一开始的时候,走了一大圈却又回到了原点。

“是不是觉得这像是命运安排好的。”阿怪好像知道白夜在想什么。

“几个月以前,我不会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这都不是我所希望的结局。”白夜摇头。

“你没想到吗?当你走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这样。”

“我只猜到了一半,就是他会回到这里。”白夜苦笑摇了摇头。

“那另一半呢。”

白夜拍了拍脑门,“那一半是……我没猜到,我走的那条路到了尽头,我也从没想到过,会把希望寄托到另一个人身上。”

“命运不一直都是这样吗。”阿怪说。

叮咚……叮咚……

像是下雨了,可这雨竟和这片世界一样,也是乳白色的,只能听见下雨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即墨问对面的他。

“告诉你?有用吗?你能,不,我们能改变什么呢?当初的我失去了一切,所以才产生了你,我把你当做我的新生,你完全可以有另一条道路不一样的结局可你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对面的他慢慢开始大吼。

“你要来找什么?找回那些痛苦的记忆,自寻苦吃吗?”

“星星上有什么呢。”即墨突然说。

对面的他愣住了。

“告诉我,为什么那夜晚的星光会让我如此向往,我要知道!”即墨坚定的说。

“不要问我……我不想……不想说不想想起,你别问我!!”那个他痛苦的捂着头。

“告诉我,是谁在等我。”即墨紧追着问。

“你别问了!”那个他吼道。

即墨忽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是在笑你啊,不,是以前的我,明明我们心里都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你选择了忘记,所以才有了我,而我却忘不了那个人,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即墨顿了一下。

“其实,你也忘不了,也根本不想。”

对面的他呆住了,就那样看着即墨。

“我不知道你看的看不见我在外面经历的事,即墨又开始说,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那时候的我很不安,只有在夜晚星空繁密之时我会感觉到一丝心安。”

“那时我遇到一个人,他叫白夜,他跟我说过,记忆有时候是痛苦的根源,我很幸运,我可以在那个小山村开始全新的生活,安安乐乐过一辈子。”

对面的他蹲坐在地面上,捂着头一声不发,可即墨知道他在听。

“有一天白夜说他要走,原本我可以留下,可我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我不能留下,这不是我的生活,于是我义无反顾的和白夜一起上路,哪怕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后来,我们又遇到了巫木,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天界满是憎恨的人,在那之后我们经历了许多,也看到了许多,周海也好,还有那个天绝之地的城主,我想巫木和他们有着相似的命运,被天界所压迫,他们无力反抗……”

“之后我知道了一群人,也不知道说他们是人合不合适,因为他们有个特殊的名字,叫做妖,包括白夜也是。妖为何存在我不知道,只是在对比了巫木周海以及那个城主之后,我突然……即墨笑了,很羡慕他们。”

“羡慕……”那个他听到这个词愣住了,“羡慕……”他喃喃道。

“虽然他们一直在被天界压迫,一直在战斗,可是啊,哪一刻他们不是自由的呢。”

即墨心头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

“自由的生,自由的死,他们可以勇敢的去面对千军万马,只为了心中那自由的大旗屹立不倒。即墨手抚胸口”

“自由的生,自由的死。哪怕战斗到最后一滴湿热的血落下……只为了,心中那自由的大旗屹立不倒。”

破黎在山头望着即墨所在的方向,口中反复说着这句话。

那是很久以前,他对即墨说过的话。

“你真的想知道吗?”那个他问。

“没错。”即墨答。

“呼……你在外面经历的一切,我都知道。”他说。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让你忘了这一切,可你没有,”他叹气,“你说的没错,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也根本不想忘。”

“你能猜到你的命运吗?”他问即墨。

“在我看来,命运,从来不是猜的。”

“可有些事情是你必须要去做的,比如,你答应白夜的,你要为妖族寻找一条道路一个出口,你应该知道那有多艰难。”

“是的,可既然答应了我就要去做。”

“你还真是……”他摸摸鼻子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就是我吗,以前的我。”即墨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

“这只是其中一半,我是以前的你,同时我也是你的私欲。”

“私欲?”

“没错,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都有欲,****,****,贪欲,而在欲之中又分广欲和私欲,为己,则为私欲,为众生,则为广欲。神同样也有欲,只不过他们把自己的欲望掩饰的天衣无缝。所谓六根清净无欲无求的……只有死人。”

“在堕轮回,也不知道在那里飘荡了多久,只是在那些日子里明显感觉到,我的存在越来越膨胀……”

“堕轮回?那是哪?”

“别打岔,听我说完,等下你会知道的。”

“哦……”

“之前说了,我是你的私欲的结合,随着私欲的膨胀,你的心海里便有了一个新的自己,那就是我。”

“我愤怒的想,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炮火对准的为什么要是我,我不甘心,我想要让自己有一条新的路走,一条不一样的路……在阿怪的帮助下,不要问为什么有阿怪,我说了让我说完,等下你会知道!”

即墨乖乖捂住了嘴巴。

“呃,接下来你能猜到吧。”

“所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的我出现了?”

“没错。”

“只是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怪留了一手,让你遇到了白夜,最后,你又回到了这里。”他苦笑,“这个结局,我没有猜到……”

“现在的你内心只有那无尽的对美好的渴望,因为你现在是不完整的,你的内心没有我的存在,等你知晓一切时,我会重新出现在你的心里。”他停了一下,“那就告诉你一切吧,因为,我也想知道,完整的你会如何选择。”

他说完以后,这片世界的白光愈加朦胧,好像是无尽的光华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慢慢的,即墨看不清了对面的他,他喊那个他,可得不到回答,终于,他的视线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喂!”他大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他。

视线的远方出现了一个黑点,即墨向那个方向走,想迎上那个黑点,可他发现他并没有走多远,那黑点便到了他的眼前,那是一个小男孩。

他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望着即墨,即墨刚想说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呢?”他的身后有人说,他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庞,一刹那,泪已落下脸庞。

她看着前方,即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背影。

“我想要有那么一天,太阳不再落,风不再停,泪不再下,血不再撒,花的种子洒满海上的每一片云朵,彩虹降落到世间所有渴望的瞳孔,转过身就看到想念的微笑酒窝。”

那个背影转过身,即墨再次看到了自己。

“蔷薇……”这一刻,即墨忘记了所有,眼泪好似加重了引力,他控制不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喊出她的名字,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她的名字。

她扭过头,脸上的微笑灿烂如花,轻轻的说出了几个字……“你来了。”

即墨伸出双手飞奔向她,他从来没有觉得这几步路的距离是如此遥远。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他终于把她拥入怀中,她亦笑着紧紧的伸出了手。

他感觉得到她的体温。

像是跨越了百年跨越了时空,蓦然间,他想起了一切。

——

“报天帝!抱”着他的那个人喊到。

“找到了吗?”有一个威严的声音说。

“找到了,天边云彩中真的有一个孩子。”

话音刚落,他模糊的感觉到有一个人死死的盯住了他。

他被那个叫天帝的人接过抱在怀中。

他看着他,他也咬着手指看着他。

天帝笑了,说:“天生地养,你将是我天界的造化啊!”

“莫天王!”

“臣在!”莫川上前。

“这个孩子交给你了,好生管教,他必是天界的得力悍将。”

“遵命!”

那之后,他便遇到了她。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摸他的鼻子,痒痒的很舒服,他想,后来他习惯性摸鼻子的动作的起源就是这吧。

他睁开眼睛,对视着的,是一双乌黑亮丽的大眼睛,看到他醒来,那双大眼睛便笑的眯成一条美丽的月牙。

他想说话可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奇怪,为什么我不能说话呢,他想。

“蔷薇啊,你现在是大姐姐了,不许欺负小弟弟啊。”莫川笑道。

蔷薇?她叫蔷薇吗。

“父亲,他叫什么啊?“

“他叫即墨。“莫川身后传来声音。

“呀,天帝!“蔷薇惊呼。

小即墨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帝。

天帝神色复杂。

“天帝,怎么了?“莫川出声问道。

“我突然看不到他的未来了。“天帝叹气。

“为何?“莫川惊问。

“我也不知。“天帝答。

——

那之后,他一天一天的长大,不久他开始和莫川修炼,他修炼很快,这从莫川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

每次修炼完,蔷薇总会带着晚饭来到修炼场,修炼场是一大块漂浮的圆台,他们一起坐在圆台的边缘,吃着蔷薇精心准备的饭菜,看着天空上飞来飞去的仙女和天界的异兽,那是仙女们带着将军们的坐骑去天池洗澡,美女和野兽的怪异组合总令他们捧腹大笑。

有时,他们也会看到成群的战兵离开天庭,或者是返回天庭。

不同的是每次返回的时候他们之中总是有人带着伤。

“天界和妖族又开战了。”有人说。

此时便会听到仙女们在议论妖族与天界的这次战争是谁胜了。

即墨和蔷薇跑过去问她们什么是妖。

“哦,妖啊。”那仙女带着一丝痛恨的眼光说:“那是一群不服从天界,在人间扰乱众生的恶魔。”

“那他们长什么样子呢?”

“呃……他们……他们都是长得奇形怪状,凶神恶煞的家伙。”

“神总有一天会将他们消灭,还这个世界一个安宁。”

“天帝!”忽然仙女们惊呼。

即墨和蔷薇转过头,天帝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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